他迫不及待得带着众人走了过去,裁判凭空抛出硬币,两方的医师分别立于两侧,黄家派出的是黄伍的一个堂弟,名字叫黄义,长得就和黄伍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一脸雄厚,而另一边苍龙医馆则派出的是一个连段漠的年轻人。
裁判抛出硬币,落在掌心,随即看向两人。
“开始吧。”
段漠很显然比较有把握,直接说让黄义先猜,黄义同样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花!”
裁判打开掌心,硬币果然朝向花的一面,黄义露出笑容,双手抱拳。
“看来是我赢了。”
段漠却没什么情绪,只是让他出题了。
作为黄家,最厉害的医术在于推拿接骨,所以提出的问题自然是侧重于这方面,但规则有定,不能询问一些秘方这类只有家族医馆才能得知的问题,这确实太片面了。
黄义似乎早就想好了,他从怀里摸出来两瓶跌打酒,放在桌上。
“很简单,这是我们黄家祖传的跌打酒,其中只差了七味药材,你只要说出这七种药材,就算你赢。”
众人纷纷议论,这就是他们最怕遇到的问题,因为跌打酒的气味很重,所以基本上是判断不出其中药材的差异,加上是独家秘方,就更加让人难以断夺。
“这小子聪明啊,知道用这法子。”
说完,一旁的沈追却笑了笑。
“你只怕是低估了这个叫段漠你家伙。”
黄伍不解,看向沈追。
“沈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谁知黄信也笑了笑。
“没错,黄家看来是选错了对手,这个段漠我不认识,不过苍龙医馆我却要有耳闻,蛰伏龙城百年,擅药熏之法,和跌打酒相比,药熏所需要的材料更多也更加复杂,苍龙医馆有个规矩,但凡未入门的弟子,必须做到一件事儿,蒙着眼睛闻出至少上百种药材的味道,而制作药熏是他们的必修课程,跌打酒根本不在话下。”
黄伍听完表情非常复杂,虽然他知道黄家医馆从来没有进入过青囊大会,不过每年他们都会参加医馆大会。
段漠打开瓶子,分别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闭上眼睛思绪片刻,便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五种药材,可当他准备写第六种的时候,却顿住手中动作。
“他怎么不写了?”
李双耳好奇问道。
“哼哼,两位看来是失算了吧,黄家在跌打酒方面可以说是专家级别的了,如果真的这么轻易就被闻出其中的药材,那岂不是人人都能复刻了。”
沈追也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不过段漠再次拿起瓶子闻了闻,黄伍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复杂,因为他拿起的正是那瓶添加了特殊药材的跌打酒,也就是说他已经看出来问题所在。
段漠在指尖轻轻一抹,询问道。
“可否尝尝?”
黄义点了点头示意他随意。
段漠这才舔了一口,半晌他自信满满得在纸上写下了一味药材递给了裁判,而作为出题之人,黄义早就写好了药材的差别交给裁判,所以只需要对比就可以知道有没有错误。
裁判分别打开两张纸,上面每一味药材都写的明明白白,尤其是最后一样段漠没法闻出来的药材居然是烧干的麝香灰。
“哇,这都能闻出来,太厉害了吧!”
顿时,周围围观的众人面露诧异,黄家医馆派来坐镇之人有些耐不住了,眉头微蹙,很显然是对黄义刚刚让他尝一尝的许可应允非常不满。
“黄兄,多谢你的应允,我和别人不一样,鼻子不太灵光,只能闻出味道,不过舌头很灵,所以制造熏香我都是用嘴巴尝试过的,烧干的麝香灰可能连我的师兄弟也猜不出来,但我不经意间尝到过那种味道,也算是我幸运,多谢!”
黄义倒是很豁达,点了点头,他也佩服眼前的人居然能尝出这种最诡异的药材,不过他赢了只能说明人家有这个实力。
“不必客气,是我输了。”
黄义退回黄家医馆,镇馆之人也没有多说,只是继续派人过去参加第二次的比试。
这次,黄家直接派出了医馆的首席,据说是黄家医馆里最出色的医师,医武双绝,羊城黄天化。
至于钟宁他们怎么知道,自然是黄伍在一旁解释。
黄义失败之后,扫过人群赫然看到了黄伍的身影,自己这个堂哥居然出现这里,忙脱离黄家队伍过去打招呼。
“五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黄伍全神贯注在抛硬币,被黄义唤了一声吓得一哆嗦。
“啊啊?我……额……我是来看比赛的。”
黄伍支支吾吾解释道,黄义则笑着看向他。
“看就看,干嘛不过去看看,小熊他们都来了。”
黄伍忙拒绝了他的邀请,以现在不太方便为由,黄义无奈,也只能陪着黄伍在这儿看比赛了。
第二轮的抛硬币,还是黄家医馆猜中,这位王牌果然不一样,他只问了一个问题就让对面苍龙医馆的徒弟哑口无言。
“手肘对立,以七寸劲敲打,会造成几处穴位出现问题?”
这问题看似是个医学问题,但实际是武学问题,而且也属于问题范畴,就像一个人摔断了腿,什么地方会骨折,但这穴位确实难以知晓,而且他连七寸劲是什么都不清楚。
没想到第二场对决只花了三分钟,其中两分钟是抛硬币。
“不愧是天化,就是聪明。”
黄伍尴尬一笑,继续看着场面上的变化。
“蒋丐,你知道答案吗?”
钟宁悄咪咪得问了一句。
蒋丐点了点头,他是刀医,刀法也是武术的一种,很快便道出了真相。
“七寸劲实际只是一种称呼,武术里的七寸劲击中对立手肘应该至少会影响十二处的穴位,也被称为,损七脉十二,是相对于比较悠久的研究课题。”
钟宁夸赞他不愧是学武出身的,连这种事儿都能解释得明明白白。
众人继续看着接下来派出场的人,这次苍龙医馆派出了一个钟宁很眼熟的人,但说不上名字,也不记得在哪儿见过,就是觉得眼熟。
“这人叫什么?”
钟宁询问一旁的吴光达。
“陈百双,怎么了?”
钟宁摇了摇头,在他的记忆里这个人绝对不叫这个名字,可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却又说不上来,反观一旁那个代替黄家出战的是个很奇怪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