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被气死了,这几个人是言溪找来专门气她的吧?
“你告诉他欣儿病了,他就会回来的,怎么说话还要我教你吗?”蒋玉琼用力的拍桌,气势十足,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式。
见她发飙,几个佣人有点懵,同时心里也不服气,可她又是蒋欣儿的妈,他们也得罪不起,所以只能找借口先闪人。
“我去看看点心做好了没。”
“我把花插到花瓶里去。”
“哎呀,我忘了楼上卧室还没收拾,我这就去。”
最后一个人,被蒋玉琼盯着,无措的尴尬一笑,就快速上楼去了,“等等,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我跟你一起去。”
一时间人都跑光了,蒋玉琼跳脚也没有用,电话还是得她自己打。
其实她也怕给言溪打电话,倒不是经常被他吼,而是他总是用冷硬听不出情绪的语气,对她发出指令,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这种事有必要打电话给我?自己想办法。
所以现在要零花钱的事,她都不敢跟他提半个字。
战战兢兢的给言溪打完电话后,蒋玉琼总算松了口气,欣慰的说:“他还是很关心你的,听说你不舒服,马上就说回来看你。”
“是吗?他真的说会回来吗?”蒋欣儿听到这话,心情好转,精神也恢复了点。
“我能骗你吗?他说了马上。”她没说的是,一开始言溪听到她的声音,差点直接挂断电话,幸亏她机灵,把重点先说了。
“那就好,妈,你扶我上楼,我头疼,想在床上躺会儿。”蒋欣儿伸着手,等着母亲过来扶她。
在别墅住的时间也不短了,再说现在也比较适应看不见的情况了,所以上楼时不再磕磕碰碰的,她已经可以慢慢的一步不磕的走上楼了。
中午时分,叶天程开车去了傅果子家,傅果子一口气请了半个月的假,说是太久没休息,需要好好放松,其实整天闷在家里不出门。
自任嫣去世后,她就开始颓废了,这段时间叶天程也忙,就没顾上她,现在是时候找她谈谈了。
按了门铃,看见来开门的人,叶天程有点意外,但也不是太吃惊,因为这个人是宁华。二个大男人站在门口,一时沉默,气氛有点怪异。
“谁来了,你杵在那做什么?”傅果子等半天没看到人进来,也没听到说话声,心里纳闷,就从卧室出来看看,“叶天程,你来做什么?”
明显不欢迎他的到来。
“我来看看你,还有件事要和你说。”叶天程尽量笑的温和,其中讨好的意思很明显。
本来不想让他进来的,但听他说有事要说,傅果子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和他聊聊。宁华侧身让他进来,随后又关上门,俨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态。
傅果子穿着长袖睡衣,头发凌乱,脸色略些苍白,不同于以往的干练和精力旺盛,此时无精打彩,死气沉沉的窝在沙发上。
“想说什么就快说,我困的很,想睡个回笼觉。”你看,连说话都是要死不活的。
“你一直在这里照顾她吗?”叶天程没有回答傅果子的话,而是反过来问旁边的宁华。
被他一问,宁华有些懵,呃,他好像真的每天都过来照顾傅果子,但也没有一直,就是那天她太伤心,突然半夜打电话给他。跟他哭诉,说自己饿了一天,没饭吃,胃不舒服,心里更难受。
于是他就给她打包了些吃的过来,见了面后,看见她原本有点肉的脸,才几天时间就瘦的不成人样了,还知道她很多天没出门了,怕她想不开,就把自己饿死了,所以就每天给她送餐过来。
这么一想,他好像闲的慌,无形中竟然成了送餐小哥,啧,真是委屈了他堂堂宁家少爷。
半响没听到宁华回话,倒是自顾神游,傅果子就很自然的接话了,“他就是每天给我送饭,当然我有给他钱的。”
这是钱的问题吗?宁华会差她那一点饭钱?
叶天程眼神探寻的来回打量了二人一会儿,有些了然,心里也放心了,“过一段时间我就要出国了,美国那边的公司正步入正轨,我要过去跟进,可能几年都不会回来。”
听说他要走,傅果子眼睛突然一红,情绪激动的跳起来,“你也要走,那你就走远点,以后也不要再做朋友了,反正我在你们心里什么也不算。”
“你别这样,任嫣的事是我做错了,但我还是把你当朋友的,不然也不会来和你道别,我希望你一个人在江城,可以照顾好自己。”叶天程很无奈,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委屈傅果子了。
“你根本没把我当朋友,也没把任嫣放心上,她头七那天,我在她的墓前等了一天你都没有来,你早就把我们抛九宵云外了。”傅果子声泪俱下,愤怒的指控。
头七?叶天程一愣,他没想到这一茬,这都什么事?
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没把这事放心上,傅果子更生气了,手指着门口说:“你走,现在就走,我以后也不想再见到你了。”
看傅果子情绪失控,叶天程只好起身往外走,在经过宁华身旁时,语重心长的说:“虽然你是言溪的好朋友,但是看的出来,某些地方你比他强多了,我们都走了,傅果子以后就拜托你多多照顾,她的家人都不在了,没个人在身边,我们都很担心。”
“叶天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事不用你管,更不要你假好心让别人来照顾我,宁华是我的朋友,欠他的人情我自己会还,和你无关。”傅果子心里气他,他现在说什么听在她耳里都很不爽。
“好吧,我就不多说了,这是我的名片,里面有我在美国的电话,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就打电话给我,我走了。”叶天程把名片放在一旁的冰箱上面,就迈着长腿往门口走去。
“呜呜……你们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傅果子蹲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自己,毫无形象的痛哭,此时的她脆弱又让人怜惜。
宁华把她拥在怀里,“哭吧,哭一顿就没事了。”他望着门的方向,想着叶天程的话,总觉得其中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