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诸位即使没见过海洋之心也听说过海洋之心的名字,闻言都不约而同的朝着任嫣的脖颈看了过去。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言溪。
言溪只看了一眼便确认了对方脖子上的东西是真的,而后他蹙起了眉头。他清清楚楚的记得,他在几年前把海洋之心送给了蒋欣儿,为什么现在它会出现在任嫣的脖子上?
蒋欣儿也想到了这一点,应该是蒋玉琼拿走了才对,那么,为什么它会出现在任嫣的脖子上?
“宁小姐。”蒋欣儿挪步走了过去,笑道,“你脖子上的项链真漂亮,这颗海洋之心是真的吗?”
任嫣回以一笑,淡淡的应道:“是真的,货真价实,诸位应该也都认的出来,这是真宝石。”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一半人认为是真的,另一半人却觉得宁一希没有可能拿到真的海洋之心。
海洋之心十分的名贵,它本身所传递出去的价值早就超过了宝石应有的价格。这不仅仅是件昂贵的装饰品,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一般来讲,有权有势的人才能拿到。
“真的是真的吗?”蒋欣儿眨了眨眼,继而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道,“我也有一颗海洋之心,如果你这颗是真的话,我的……我觉得也是真的。”
她装模作样的蹙了蹙眉,随后招手把阿离叫了过来:“我装海洋之心的盒子你知道在哪儿吧?”
阿离很莫名其妙,但是接到对方眼神暗示,还是点了点头。她很想说对方的海洋之心早就不见了,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她没有胆子说。
“知道。”阿离心虚的点了点头。
蒋欣儿当着大家的面吩咐她:“你回去一趟,把我的海洋之心拿过来,让大家鉴别一下真假。”
阿离有些无措,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只能领命转身。此时,一直旁观的言溪忽然开口道:“阿离,你今天算是客人,不用去做这些事。”
说完,他看向蒋欣儿:“欣儿,如果你真的想要把你的那颗拿出来鉴别真假的话,那就自己去拿。”
这明显袒护的态度让蒋欣儿怒不可遏,但是握了握拳,她还是忍了下来。她对着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好吧,可是我今天是寿星,离开的话似乎也不太恰当。”
“那我去帮你拿,你放在哪里了?”言溪问道。
虽然他不愿意离开这里,因为这样有任嫣。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他只能自圆其说。
好在,蒋欣儿更不愿意他离开,所以摇了摇头:“不用你去拿了,不拿了。”
她说完,神色有些黯然的转了个身:“我去一趟洗手间。”
蒋欣儿走了之后,众人的眼神都有些微妙,但是碍于言溪还在这里,没有人敢说出来。
任嫣就像是没有看见那些古怪猜测的视线一样,款款的走到了言溪旁边,微微一笑:“言总,言太太好像生气了,你不去哄吗?”
她表情十分的自然,似乎问出的真的是真心话。言溪看着她的表情,心里刺痛,勉强道:“她去洗手间,我就算是跟过去了也进不去,宁小姐,欢迎你过来。”他伸出一只手。
“我能过来也很荣幸。”任嫣和他握了握手,力度、停顿时间都把握的恰到好处。
两个人似乎都有意拉开距离,一触即分。
任嫣和言溪握了握手之后,便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做了下来。她并不喜欢交际应酬,这些表面功夫对她来讲是十分难受的一件事。
假惺惺,这三个字她素来是不喜欢的。但是,现在为了复仇,她总会时不时的假惺惺一下。
兀自摇了摇头,甩脱不该有的思绪,任嫣往洗手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看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便看见一个言家的佣人走了进去。
任嫣冷笑一声:“果然。”声音小的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那佣人进去之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又出来了,她出来之后没有回到大堂,而是从旁边的侧门走了。原因无它,蒋欣儿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吩咐了一番,要她现在立刻回家一趟。
阿离走了之后不久,蒋欣儿便仪态万方的从洗手间出来了。
“言哥哥呢?”蒋欣儿看了一圈,分明看见了言溪的身影,却故意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走到了任嫣的面前问道。
她虽然在笑,眼眸里却没有一丝的笑意,视线死死的锁在了任嫣脖子上的海洋之心上。
任嫣对上她的视线,心里哂笑一声,面上平静的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已经走了吧,比较这个宴会也不重要,言总又日理万机。”
“不重要?”蒋欣儿蹙眉,声音厉了一些,“我的生日对他来讲怎么可能会不重要。”
任嫣无辜的摊了摊手:“是你问的,我只是说出我自己的猜测而已,不过言太太这个反应……”她摸了摸下巴,笑的莫测,“难道是我猜对了?”
“你猜对什么了,我和他感情好的很,你是永远都插足不进来的。”蒋欣儿底气不足的甩下一句,随后余光瞥见言溪往这边走过来了,便朝着那边一指,“你看,他已经过来找我了。”
说完,她露出有些得意骄傲的表情。然而下一瞬,她便听见了言溪的声音:“一希,你怎么坐在这里了。”
她就在对方面前对方却只顾着和宁一希说话,这说明了什么?
蒋欣儿面色白了一瞬,随后自己找存在感:“言哥哥,宁小姐是客人,她想坐在哪里就让她坐哪里吧。”
说着,她就要去挽言溪的手臂。
言溪现在对自己的感情十分明确,所以他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视线依旧集中在任嫣身上:“一希,这里的位置不好,你过来坐我旁边吧。”
任嫣故意没有先拒绝,而是看了看蒋欣儿,神色微妙:“言太太觉得呢?”
“坐在哪里是你的自由。”因为在言溪面前,蒋欣儿勉强挤出一道笑容,“宁小姐是客人,我们作为主人,当然应该迁就一下客人。”
她表面上在笑,实际上心痛的要死,隐忍的十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