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下了飞梭,归一宗的飞梭便开始启动准备返程。看着飞梭离开了毓西城,姬靖元才带着一行人调头去绪莱城。
四日后,韩穆薇一行人便回到了归一宗。趁着姬靖元还有点事要处理,韩穆薇就寻了个空当去了归元峰峰顶拜见她的大侄子——归一宗宗主姬上曜。
她来得也巧,恰好姬上曜将将处理完宗务,正准备取出他那套青瓷茶具煮一壶云雾茶来解解愁思,老远见她来,赶忙起身迎接:“小姑姑,某有失礼,还请您多多包涵。”
韩穆薇赶紧回礼:“宗主严重了,”她就是个冒牌货,请拿出一宗之主的威严,无需于她客气,“今日过来,主要是我在逆毓秘境中得了一些东西,想奉给宗门,不知可否?”
姬上曜闻言明显一愣,不过只瞬息便回神了:“小姑姑如此深明大义,让上曜惭愧。”
这会他就应该将姬如玉那臭小子拎过来在一旁看着,天天嚷着他是他独子,想要上天入地,也不撒泡尿照照,瞅瞅自己那德性。
不过估计这次那小子在逆毓秘境中吃了不少苦头,回来倒是懂事了不少,竟孝敬了他这个做爹的几壶上品灵泉。他昨晚用那灵泉来泡茶,喝下当真是舒心。
韩穆薇也不想这般大方,但那灵泉她是真的喝不下:“宗主言笑了。”
“请,”既然人家是来奉献的,姬上曜自是敬其为座上宾,见韩穆薇坐下了,便立马拿出珍藏的极品云雾茶泡上。
韩穆薇看着被姬上曜拿在手里的那个极为眼熟的玉壶,是哭笑不得,这个姬如玉还真把那灵泉水送于他爹了:“您也坐吧,”她也不啰嗦,袖子一挥,一小堆的玉壶便出现在茶几旁,“这是上品灵泉水,我也用不着,就奉给宗门吧。”
姬上曜瞅了瞅地上的那些玉壶,后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这个,问道:“小姑姑,如玉这灵泉水是您给的?”
“是,”韩穆薇没否认:“这个灵泉水有点情况我想还是要跟您说清楚。”姬如玉,你就自求多福吧,她可不能昧着良心隐瞒事实。
一见自家小姑姑这般表现,姬上曜顿时就有不好的预感:“您请说。”
“此次入秘境,我被随机传送到田吉海,”韩穆薇很老实,除了必要的隐瞒,其他均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所以这个灵泉好是好,就是被四条鱼……不对,是四头鲛人用过,还请您不要见怪。”
说着又立马取出一壶净灵玉泉推至姬上曜面前,韩穆薇干笑着:“这个是我和如玉一起寻得的净灵玉泉,如玉的那份我已经给他了,这份是给宗门的。”
此时姬上曜是满嘴苦涩,外加怒火中烧,不过脸上依旧挂着笑,只是这笑看起来是十分的僵硬:“小姑姑,您其实可以不必言明的,”这样他也不会泛恶心,“不过我在这里还是要替归一宗弟子谢谢您的慷慨大义。”
“等会我就让人将这灵泉水送去承兑殿,”姬上曜默默地将姬如玉送他的那两壶也放进了那堆玉壶中,后收起茶几上的那只装着净灵玉泉的玉壶:“多谢小姑姑。”
既然事情办完了,韩穆薇也就不准备再久留:“那寒馨便不打扰宗主了,”走时还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泡好的极品云雾茶,姬如玉简直是用生命在找揍!
果然她刚回到洞府,姬如玉就被叫去了归元殿。这边她才引导着灵力在体内走了一个大周天,姬如玉就鬼哭狼嚎地跑来她洞府,一头撞在了洞府外的禁制上。
韩穆薇看着他那鼻青脸肿的样子,都有些不忍心开门,不过还是收功下床,打开了洞府外的禁制:“你这就是自找的,可怜宗主就只有你这么一根苗苗,不能下狠手。”
“小姑祖,你怎么把那些灵泉水都给我爹了?”姬如玉四仰八叉地摊在地上,他被他爹揍得已经生无可恋了,要不是怕死了,他爹娘还要费力再生一个,他都想一了百了了:“也不知会我一声。”
“起来,”韩穆薇笑道:“我去归元殿的时候,正巧见宗主在泡茶,用的还是我给你的灵泉,你说我是该隐瞒不提,还是该眼睁睁地看着你爹喝那灵泉泡的茶?”
姬如玉长叹一声:“我明白您的意思,昨晚给我爹灵泉的时候,我就该把话明说,那接下来介不介意、喝不喝就是他的事了。”
其实真要论起来,韩穆薇只觉是自己太矫情,那上品灵泉水确实是好物,也正如姬如玉说的那般哪条小河中还没几尾小鱼?只是因为亲眼看见,她就咽不下那上品灵泉了。
姬如玉看向他姑祖,双目清明地说道:“眼不见为净,这话还是有道理的。”他这还留了一壶上品灵泉水,因为忘不了在果子林里差点因灵力枯竭而殒命时的饥渴。
韩穆薇明白姬如玉的意思,仰首轻吁了一口气:“你说的对,咱们去灵食堂吃鱼吧,我请。”
“好,”摊在地上的姬如玉一个鲤鱼打挺便站了起来:“小姑祖,您做的也是对的。”
“遵从本心而已。”
在归一宗待了两天,韩穆薇便又随着她“爹娘”出发去紫宵宗,倒是她师父留在了归一宗,其整天待在五桂山上守擂等人切磋。
苍渊界与这中千世界差的不是一两点,在苍渊界,除非大比,一般是不设元婴擂台的,但在霄瑱界几乎每个宗门都设有元婴擂台,这倒是极得她师父的欢喜。
此次他们一行去紫宵宗明面上主要是去观礼,实际上就是趁着各宗人都在把她姑祖的事情拿出来掰扯清楚,她姑祖不能一直都背着这弑师叛宗的恶名,也要让外界都知道她为什么做下那等惊世骇俗的狠事?
紫宵宗是建在霄瑱界中远大陆以西的子云山脉上,在黄崇敏大婚前日,韩穆薇一行人赶到了子云城。
一入子云城,便是满目的红,姬靖元牵着韩凌音悠然地走在红绸树下,朝着归一宗在子云城的驻点而去,他媳妇面无表情他就放心了。虽然黄崇敏不是个东西,但他毕竟挂着小音子未婚夫婿的名头近千年,他还真怕小音子会咽不下那口气。
韩穆薇同沐尧跟在他们身后,看着这满城艳红,只觉这黄家的行事似冲喜一般,办得这样盛大,就不知到时该如何收场?霄瑱界谁不知道黄崇敏和阴其綝那一茬子乱事,可瞧着黄家这行事,好像并不以为耻。
“大师兄,”韩穆薇指着飘落的红绸,笑问:“这算是‘掩耳盗铃’吗?”
沐尧浅笑,微敛着眼睫回道:“那就要看黄、阴两家值不值得众人掩耳了?”人都是很现实的,于己有利可掩耳作聋,势不及人可掩目装瞎,但这只能欺人,骗不了自己。
对沐尧的话,韩穆薇是相当认同:“明天的大婚之礼注定是一场好戏。”
“你说的对,”子云黄家虽属霄瑱界一流世家,但相比于仲元城姬家还差得很远,黄崇敏和阴其綝这样德行的人,都有一个共性,就是不希望被他们所辜负、舍弃的人过得比他们好。
他们不应该把那张喜帖送去归一宗的香山,因为他师娘是他们这段不伦之孽最有力的证明。
次日一早,姬靖元一行人并没有急着上子云山脉,用韩穆薇的话说,最重要的客人往往是最后才到,那样才能做到万众瞩目,不然还真白瞎了他们不远万里地将那张红艳艳的喜帖送去归一宗。
直到近午时,姬靖元看时辰差不多了,才牵着韩凌音带着韩穆薇瞬移去了子云山脉,沐尧自是紧跟在他们身后一步不离。
今日的子云山脉同子云城一般,都是红霞罩满身,各方来客齐聚夏阳峰。当姬靖元到紫宵宗山门时,守门待客的元婴真君是明显一愣,他们完全没想到归一宗来的会是这位,关键这位尊者还带着个最不可能出现在紫宵宗的女子。
第121章
姬靖元牵着韩凌音,领着韩穆薇和沐尧在众人的惊愕和注视下一路来到了紫宵宗山门,左手两指一挽一本鎏金的大红色喜帖便出现在其指间,后轻轻一掷,那本刺眼的喜帖就落到了山门旁的登记台上。
紫宵宗守门待客的元婴真君明知是来者不善,有意想拦,但瞧了瞧对方,再掂量了一番自己,后连喜帖都不查检,便立马弯腰拱礼,笑脸相迎,吟唱道:“归一宗靖元尊者、凌音剑尊来贺……”
“还算识相,”面上带着淡笑的姬靖元看都没看待客的元婴真君,眼神直接越过紫宵宗山门,眺望那些高耸连绵的山峦,脚下未有丝毫停顿,大大方方地牵着韩凌音跨入紫宵宗的山门。
再次回到子云山脉,韩凌音多少有些感触,她虽对紫宵宗存有太多失望,但这里见证了她的成长,她不会选择逃避,握紧一直牵着她的那只大而温暖的手,心中很平静。
跟在他们身后的韩穆薇和沐尧二人倒是神情一致,面带恰到好处的淡笑,双目平视着前方,眼神中不带一丝不该有的情绪。
眼瞧着吉时将临,黄崇敏和阴其綝的大婚之礼就要开始,可山道上的四人依旧不紧不慢,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跟在金丹真人身后,似游山玩水一般朝着夏阳峰走去。
领路的金丹真人瞧着这闲庭漫步的四人,心中似火燎一般,拽着衣袖,不停地去擦额上的汗,不过即便这样他也不敢有丝毫怨言,更没胆出声催促。
韩凌音见他这般也无意为难,摆手说道:“你去忙其他事吧,”她对紫宵宗熟得很,无需人带路,后看向姬靖元,“咱们去夏阳峰。”
“不急,”姬靖元瞧着那金丹真人似逃命一般地跑了,不由得轻笑,捏了捏手中的柔软:“我们太早到会让有些人不自在的。”虽有喜帖,但他们确实是一行不速之客。
“爹说的对,”韩穆薇附和道:“咱们是来观礼,不是来闹事的,紫宵宗的崇敏道尊和阴氏其綝乃是天作之合,我们也是真心来恭贺他们的。”
这可真是她掏心底的话,黄崇敏和阴其綝就活该在一起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谁辜负谁都是天理难容。所以今天这场大婚之礼一定要顺顺利利地举行,谁闹场谁就是那棒打鸳鸯的搅屎棍?
沐尧非常清楚韩穆薇的心思,这丫头就是个看戏不怕台高的,不过他也觉得黄崇敏和阴氏其綝从内到外都很般配。
到了这会,韩凌音才算是懂了他们要闹哪般:“既然不急,那我就带你们先转转吧。”
此时在华月峰上待嫁的阴其綝也已接到了山门口传来的消息,她没想到韩凌音会真的来了,而且还是拖家带口,大摇大摆地上了子云山脉:“她怎么有脸来?”
身负姻盟与他人苟且,未婚生女,弑师叛宗等等这一桩桩的罪名竟没扰到她分毫,果然是人不要脸,天地任行。
“你怎么了?”一身着金色法衣的妇人走进内殿,见坐在妆奁前的女子满脸愤恨,不由得提醒道:“不管因为什么人什么事,今日是你大婚之日,你都该放开心结,欢欢喜喜地出嫁。”
阴其綝也想这般,但每每涉及到韩凌音,她总是压制不住心绪的起伏:“月虹大族老,韩凌音带着姬靖元和他们的闺女姬寒馨来了,现已入了紫宵宗。”
当初她之所以会发那张喜帖去归一宗香山,就是因为月虹大族老说黄家不是一般的世家,作为黄崇敏的道侣,就算是心中再嫉恨,她也要端出大家之态,装也要装得完美无缺。
“来了吗?”月虹掩在袖中的双手不由得微微一颤,面上带着慈爱的笑,走到妆奁前,温柔地帮着阴其綝整理妆饰:“既然来了,那咱们作为主家就好好招待,极力做到宾主尽欢。”
“其綝明白,”阴其綝对着琉璃镜,勾起嘴角,脸上又挂上了甜笑:“红玫姑姑到了吗?”
自董娴丧在逆毓秘境后,阴红玫在董家没了依靠,到底是消沉了不少,最近在阴氏族里也不再趾高气扬、指手画脚了,阴其綝估计这个姑姑大概很快就彻底没声音了。
“到了,正在前殿招呼宾客,”提到阴红玫,月虹大族老不免多了些微忧思:“她是你姑姑,你要敬重她。”月氏族中,最让她看不透的就是红玫丫头。
当年红玫诞下男、女双月的时候,她发现女月为纯阴之体,顿时欣喜若狂,就一点未多做思虑地抱着男月去了月氏族地地下的月运祭台进行献祭。那次献祭很成功也很顺利,她以为红玫是个懂事地,不会有什么异议。
红玫确实懂事,知道男月被献祭后,丝毫没有闹,只是抱着女月默默地流泪,泪水浸湿了一条又一条云丝小毯,足足哭了三天三夜。自那以后,她就变了。
以前红玫对月氏族中之事是不管不问,但至那男月被献祭后,她就极其热衷插手族中事务,男月献祭更是一场不漏。月虹轻叹一声,这几日看着红玫跟没事人一般,她心里很不安。
阴其綝轻轻摸了摸自己华美精致的发饰,后笑道:“大族老放心,不管红玫姑姑日后会如何,她都是其綝的姑姑。”她阴其綝当然会敬重阴红玫,没有她哪来今日的阴其綝?
月虹闻言轻笑,似很满意阴其綝的态度,看了看时辰,后右手一招,放在凰阴璇霞盏上绣着凤凰展翅的盖头立马朝她飞去:“吉时快到了,我先给你盖上。”
“其綝多谢大族老,”阴其綝慢慢地起身福礼,后眼前一红,只见凤凰尾羽闪动,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眼眶一热:“有劳大族老了。”
夏阳峰上三生殿,各宗各门各家的代表基本都已到位,只是有那么一张靠近主位的盼云紫玉桌一直都是空的。在场各位可是均已收到消息,姬靖元和韩凌音此时就在紫宵宗,他们在等,等一场千年难遇的好戏。
可惜直至三生殿上凤凰啼音,他们翘首以盼也没见来人,心想肯定是那两不要脸面的新人未到,不急不急,好戏正在赶来的路上。
凤凰啼音,新人执手入殿,先拜天地誓三生,一拜已成,众回首望尽不见人;二拜君亲奉敬酒,二拜已渡,人未来;三拜心悦诉衷肠,执酒饮合欢,邀天地共享。
一声礼成,观礼众人面上无喜,心有遗憾,只好举酒推盏,疑为何那人未来?众人不知,该来的只有迟到,没有不到。
“礼成了,我们来的刚刚好。”
正当阴其綝面目含喜,舒缓心绪之时,一熟悉的声音闯进了三生殿,顿时其喜意尽退,全神戒备地看向三生殿门。只见一身着寡淡黑色锦袍的男子牵着一清冷卷发女子出现在殿门外。
众人闻声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殿外,他们等的人是爬过来的吗?礼已成,热闹都减半,天罡宗的风语道君最是气恨,为了这次能来紫宵宗看戏,他在宗门擂台上足足守了半个月,结果没戏可看。
在场众人中类似于风语道君的不知繁多,他们就差指着姬靖元的鼻子问,之前他四人是不是被紫宵宗藏在暗处的那些老东西给掳劫困住了?
姬靖元牵着韩凌音跨入殿内,跟在他们身后的韩穆薇和沐尧依旧是神色平静。四人无惧各方灼人的目光,姿态优雅地走向靠近主位的那张盼云紫玉桌。
入座后,姬靖元才看向端着酒杯正准备敬酒的新人,笑道:“归一宗恭喜二位成就三生良缘,吾同凌音亦恭祝二位生同衾死同椁,死生不离。”
他这样说绝对没有恶意,至于别人怎么想就不是他所在意的了,毕竟接下来他们有一点私事待解决。
噗噗……咳咳……,一阵喷酒呛水声响起,姬靖元果然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看来这戏还是可以期待的。
姬靖元扫视了一眼在座各位,六宗均已在位,散修盟也没落下,霄瑱界各大世家除了姬、雪两家未单独派人来,其余各家也都一家不少派了掌事人。
坐在主位上的紫宵宗宗主黄志谧今日眼皮一直在跳,姬靖元四人进殿后,就跳得更厉害了。他瞥了一眼立在其右下手的二人,心中尽是不满,让他们办婚事,可他们办的这婚事可真是叫他大开眼界。
如此招摇,果然招来了不该来的人,黄志谧扬起略显僵硬的笑脸,起身拱礼:“靖元尊者远道而来,某未能相迎,甚是失礼……”
“嗳……,”不得黄志谧将话说完,姬靖元就抬手打住了:“今日是紫宵宗、子云城黄家、尼银城阴家大喜之日,黄宗主既是一宗之主,又是黄崇敏的长辈,难能分身,也属应当,我又不是那无礼之人,黄宗主不比如此客道。”
坐在韩凌音身后的韩穆薇听完她“亲爹”的话,默默地垂下脑袋,开始想自己入道以来的那些艰苦岁月,不然她真的怕会憋不住大笑出声。
自韩凌音与姬靖元手牵着手入三生殿后,黄崇敏的双目就一直定在韩凌音和姬靖元握在一起的手上,心中的怒火噌噌地往上冒,他们怎么敢……怎么敢?掩在广袖中的手,紧握酒樽,手指慢慢陷入樽壁。
韩凌音抬首望向黄崇敏和阴其綝,眼中多了一丝情绪:“你们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她祖母是怎么死的?她到现在都未能查清,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施华理那个怂包是杀不了她祖母的。
她这一出声,在场众人立马没了声音,均扭头看向上位,目光如炬,一眼不眨。
嘭……,黄崇敏清楚地听见神府中那根紧绷的弦断了,右手一握,手中的酒樽瞬间成了轻尘,他对着韩凌音怒斥道:“说,说什么?坐在你身后的孽种都已成人,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没见到还可以骗自己,那一切都是流传,都是假的。但现在亲眼看到了,他再也骗不了自己,韩凌音就没把他当个男人。
韩凌音凝眉,脸上透着嫌弃说道:“阴其綝五岁入紫宵宗,就拜在了你座下,八十六岁结丹后修为还未稳固,便与你在华月峰的湘云竹林中相会苟且,”见黄崇敏目光躲闪,她也没有感到意外,“你们不用狡辩,那天我都看到了。”
好戏,真是好戏!天罡宗的风语道君悄没声地拿出了一把灵松雪子,开始慢慢嗑了起来。坐在他上手的大和尚也掏出了一套白瓷茶具,开始泡茶。
黄崇敏和阴其綝根本没想到韩凌音那么早就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了。
已经去了盖头的阴其綝上前一步,啪的跪在地上,双目含泪,哽声说道:“凌音剑尊,我与夫君从未想过要伤害您,只是情到深处,凡人难自禁,还请您原谅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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