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的题目刚念完,田阳聪就心算出了答案,张嘴就来,貌似不需要思考似的:“12分钟将水注满,20分钟将水放完……同时开,时间就是六分之五除以三十分之一等于25分钟,也就是十二分之五小时……”
所以说呢,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年龄不是问题,个头儿不是问题。
何况还有前面许诺的,有免费学习一个月的便宜呢!
老侄子田浩生终于镇定了下来,听着热闹,忍不住做点儿佐证:“是真的哩!俺这小老姑在俺那个村就办着那啥辅导班,里面多大的娃儿都有,都说教的好,俺小老姑还在小学里代过课,她在全联校考第一名,她带的班也考第一名……”
老侄子一脸的憨厚老实相,再加上田阳聪此刻面对各种有水平没水平的提问一律应答如流,实在用不着怀疑她的能力。
顶多,在心里哀嚎一下,怎么有恁聪明的孩子?恁聪明的孩子为什么不是自家生的?
田阳聪大大的露了一回脸,为自己博得了一个“会教书的小神童”光荣称号,这称号是貌似知识渊博的“眼镜男”赠送的,因为田阳聪不但当场给出数学题答案,还能深入简出把解题思路顺带解释一下,令“眼镜男”茅塞顿开。
“回家后我跟孩子商量一下,她愿意的话,我就把孩子给你送过去。”
“眼镜男”算是第一个明确表示愿意试试小神童辅导效果的。而且这家长挺民主的,不独断,知道要跟孩子商量。
“好!目前已收三个学生,初步计划不超过二十个,名额有限,先报先得!”
田阳聪的吆喝内容做了调整,她估算过了,铺子空间不算大,再打了隔间,挤挤挨挨能同时容纳下二十个小学生是顶天儿。
世人的劣根性,此时展现两方面,一是爱占便宜,二是听说名额有限就着急心慌犯抢……
没多大会儿的功夫,田阳聪手里举着的本子上就记录下来了三十多个人名,她觉得差不多了,高声叫停:“今天先登记这些学生名字好了,我估摸着里面肯定有不方便来辅导的,所以,这三十六名学生,先到辅导班亲口跟我约定上课才做数儿,二十名后晚到的,我会在下一批招生计划中做考虑。”
人群跟炸了锅似的,喜欢观望别人的家长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感觉错过了清华北大……
抢进前三十六名的家长暗暗佩服自己眼疾手快,又担心自家孩子不听话,挤不进第一批免费的前二十名。
交通堵塞这么大会子,幸亏这时候汽车辆数还不多,这个时间点又比较悠闲……不,不悠闲了,一部分是提前来接孩子或者根本没离开的家长,发现马上要到放学时间……
大黄狗夹拉着的尾巴上扬了一丢丢,毛驴也得以自由呼吸,卜楞卜楞脑袋迈开蹄子,顺着人流去武训小学门口的新铺子。
“会教书的小神童”收获了不少新鲜出炉的“老粉丝”呢,校门口接孩子的家长多,道路窄,完全来得及瞧清楚驴车艰难停驻的位置,和“小神童”的辅导班外部布局。
给了田来男铺子钥匙,也关心着此事的齐家爷奶都在,一个顺便接孙女,一个帮忙招呼着在隔间内安装长条书桌的工人。
还有后院,也在施工状态,按照田阳聪的要求,原来厨房内部占地方的土灶全拆了砸了,杂物也全部清除,墙壁重新泥平粉刷,屋顶也打扫过,加了编织袋吊顶。
田阳聪进了铺子后院眼睛就不够使得了,老侄子田浩生惊讶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仨老姑太能耐了,胆子太大了,真敢在城里租铺子做买卖干辅导班……
庄户人家看不上眼的只有那个过道那道门,在铺子的南侧跟另一个铺子之间,过道也就一米半左右的距离吧,铁门打开到最大范围,地排车也无法通过,只能把毛驴拴在铺子前面,一样一样往里搬东西。
“大姐,先把东西放铺子里面空闲的地儿,等我看完再统一安排。”
最小年龄的这个才像是一家之主,发了号令全都听从,包括同样恶名在外的田家二妮儿,把大黄拴在驴车内侧,给盛了点凉水放下,就顾不上理会了,蝴蝶一样穿梭,搬东西不嫌劳累。
院里还有俩汉子在厕所那边忙活儿,后院小,原来就一个老式土厕所,家里人多时还得远远地就咳嗽几声投石问路……
田阳聪没舍得加盖一处分出男女范围,要求因势利导,给厕所加高加顶加门,门里安插销,安灯。
剩的这个活儿今天能赶出来,齐爷爷刚才着急麻慌的帮着把厨房跟后院的地面彻底清除干净了,独轮小推车还没还回去,院子里还透着一股子没散尽的积年腐朽气味。
清理干净了,地面早年间铺设的青石板都露了出来,依旧平坦,常走动的位置黝黑发亮。
唯一遗憾的,大概得算是院里没有一棵树,在厨房的窗户上跟铺子的墙面上连着一根铁丝,当做晾衣绳,和两根电线平行,电线上落了几只不谙世事般的小麻雀,算是目前小院里唯一的风景。
“谢谢齐爷爷!咱家这小院儿真漂亮!”田阳聪是诚心道谢,拾掇干净后,小院的面貌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青石板铺就,啥都没有,挺好的,不显得逼仄了,可以搬个马扎坐在院子里天马行空放飞思想……
齐老爷子看见田阳聪真心喜欢,自己也觉得熨帖,尤其对田阳聪用的那句“咱家小院”。
“原先咱都是往外租,租客可没真心爱惜咱的房子,几任租客下来,院里乱七八糟的的东西全堆满了,愣是多少年就都用两个走道儿。”齐老爷子感慨,田阳聪还有印象,初进这所院子的时候,可不就是仅有两条“羊肠小道”通往厕所跟厨房么。
“最后这家最埋汰,墙面都找不出一块儿干净地方,咱家多少年搁这儿的大水缸还给冻裂了,还心眼子多,没告诉我,照样搁着,一挪动就散架了,差点儿没伤到人。”齐老爷子有些忧伤,指着厨房墙角的位置。
“不过,倒是也给咱做过一件好事儿,他们卖吃的,用水多,搁厨房里安了根水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