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皇后一怔,别说刚才她只顾着高兴,还真没太注意到旁边白珊的存在。
“白大小姐还不是年幼,被你三言两语就给骗来当了挡箭牌。”程贵妃见许皇后语塞,忙从旁辩解道,“珊儿,快到太后娘娘这边来。”
好热闹的戏码,怎么一轮到自己,这几方人马就空前统一了呢,竟连死对头的程贵妃都替许皇后说话了,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格外多呀。
“我……”白珊一听程贵妃喊自己,自是抗拒不前,干脆直接躲到了左沐身后。
“珊儿……,别忘了,你可是白家的人!”坐着软轿的白太后见珊儿迟迟不肯上前,直接开口威胁道,“难道你真要和这个女人一样,自甘堕落,最后被驱逐出白家吗?”
“太后娘娘这话是如何讲的,我左沐一不偷人,二不抢人,怎么就自甘堕落了?”左沐上前一步,干脆不客气的质质问道。
“哼,光天化日和自己的旧情人私会,你这还不是自甘堕落吗?”白太后冷嗤一声,针锋相会道。
“是吗?您也知道是光天化日下呀。”左沐冷笑,“说起来我这个儿媳真是好奇的很,既然婆婆您知道是光天化日,而旁边又有人做陪,怎么就被您看成了私会?恐怕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吧。”
“你……”白太后语噎,气的指着左沐直哆嗦。转头冲着珊儿厉声道,“珊儿,再给你一次机会,赶紧给哀家滚过来。”
“太……太后娘娘……”既是白太后发了怒,珊儿自然不敢再继续顶撞,犹犹豫豫的站出来,却是仍伫在左沐身边,不肯轻易移步。
“珊儿,没事,你过去吧。”左沐笑了笑,无所谓道。
“可是你……”白珊可怜巴巴的看着左沐,咬了咬唇,有些左右为难。
“去吧,去吧,我心里有数!”左沐推了推白珊,催促道。
因着早就看穿了这些人的嘴脸,所以左沐自是比谁都晓得,白珊就因为出生在宁国公府,所以她更不能得罪白太后。
白太后的话在宁国公府本就一言九鼎,而珊儿却是宁国公府的大小姐,还是一个待嫁的大小姐。
如果珊儿今天因着自己得罪了白太后,晚些回府被责骂不说,就在婚配方面,白太后随便动动嘴,就够她受的了。
她要是随手指了个渣男,珊儿就得磕都不打的就把自己嫁过去,这样下来,珊儿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而自己就不同了,反正经过前面几茬事,双方已经基本撕破了脸,也不差这一回两回了,干脆直接就继续破罐子破摔好了。
只要有司马铖在后面给她撑腰,她自然是什么都不带怕的。
白珊自然不明白左沐心中所想,她只是觉得左沐毕竟是被自己拉来的,要是因为这事误会,太后真将左沐休了赶出康王府,那她肯定是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的。
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姑娘家,自然又没胆当众说出实情。
所以,踌躇着向前走了两步,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样只顾自己实在不够厚道,最后干脆一咬牙,直接停在了路中间。
不过,就算站在路中间,对于白太后等人来说,也已经是非常有利的形势了。
因为很明显,这时候只要来个人,随便打眼一看,湖边垂柳下就只剩左沐和薛牧孤男寡女,显然就是私会的证据呀。
“左沐,你现在还有何话说,”见时机难得,白太后立即抓住机会扬声道,“你身为康王府主母,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私会男人,哀家现在就代表皇家宣布休了……”
“太后娘娘所言差矣,本太子还在这里呢,怎么就成孤男寡女相会了?”关键时刻,只见伴着一阵朗笑声,湖边乌篷船一动,伴着一个优美的弧度,竟真的跳出一个男人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此人一袭淡紫色的锦袍,锦衣玉扇,和身后的乌篷船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微仰着头,神色笃定自信,从不远处信步走来。远远望去,阳光打在他脸上,竟像渡上一层金色的光边。
来人走到左沐身边,嘴角微微一弯,“康王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明明是几个人一块来的,您怎么就不向太后娘娘解释清楚呢。”
说完,不待众人反应,又转身不慌不忙的对着不远处另一只船唤道,“魏小将军,你也赶紧出来吧,别再耍闹了,要是因为咱们几个的玩心,真的闹出什么误会来,可就有些不太好了。”
伴着他声落,却见湖中另一只小船轻晃,黑影一闪,果然又飞出另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来。
看着那呵呵呵傻笑的背影,不是魏晖然还能是谁?
左沐简直傻了,不远处湖中的小船上坐着魏晖然,她是知道的。
刚才野鸭惊飞的那一刻,她就看到了。
只是许皇后她们从对面过来,只急着定自己的罪,并没有仔细看湖中间,因为只是些空船而已。
当然,这也是左沐为什么一再催促白珊过去的原因,因为她笃定,只要需要出面,魏晖然一定会毫不含糊的为自己解围的。
但是,眼前这男人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她明明记得很清楚,刚才自己是捎带着看过一眼的,湖边那乌篷船里明明空无一人,他是从哪变出来的?
而且,相比较昨日的白衣大侠,可以说男子今天的装束与气质有了天壤之边。看似少了一分洒脱,却明明多了十分的尊贵。
还有一点,左沐也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确实与众不同,有驾驭一切场合的能力。
昨天山林里对路冥的震慑就不用说了,如果说纯属偶然的话,那今天他这出场的时机把握的可是一个绝对的恰如其分,多一分被动,少一分失利。
好嘛,白太后刚说出孤男寡女的话,他就出了场,瞬间就将所有人都堵的哑口无言。
而且轻轻松松两句话,把魏晖然也扯了进来,将整件事情彻底进行了一个大逆转。
只是,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他一出现,白太后等人就乖乖的都不说话了?
按理说,以这些人没理赖三分的个性,完全也可以将他无视呀。
“你……”
就在左沐疑惑着,刚想开口问点什么时,就见旁边的司马凌已不可思议的喊了起来,“月氏琛太子,你怎么会在这?”
月氏太子?
我去,原来他就是慕琛,那个分分钟就将慕琪的父亲玩于股掌之中的人,怪不得出场时会有这么大的份量。左沐重新审视着男子,在心中默默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