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聆问:“你怎的将这画挂这了?”
谢聆自然认得那床前挂着的画,因为那就是是谢聆之前送给白逢苏的那幅,画上是许许多多的桔梗花,花边是他亲自提笔写的字:君心,一日不见,吾甚是思念。
白逢苏顺着谢聆的视线看过去,他低低笑着,道:“等我搬来这,离小聆来还有好些日子呢!这些日子总得让我……睹物思人。”
谢聆脸烫烫的,他道:“你又哄我,你不是在我府上住着,还需睹物思人?”
白逢苏的笑变了味,他凑到谢聆耳边道:“不对呀!不是哄得小聆开心了,小聆就该主动吻上来了?”
“我……”谢聆又说不出话了。
马车到了东凌侯府,这次叶韩反常的没有跟随刘卿下车。
刘卿掀开了车帘,他回头看叶韩,脸上挂起了笑,他道:“你……怎么说都该哄哄我吧!”
刘卿的声音惊动了失神的叶韩。
叶韩抬头,看向刘卿,他看见刘卿脸上那一抹极其不自然的笑后犹豫了下。
叶韩犹豫了一会儿后垂下眸子,跟着刘卿下了马车。
叶韩跟着刘卿来到了画涟院。进了屋后叶韩自顾自的去拿茶具,准备煮茶。
刘卿一把自叶韩身后将人抱住,叶韩身形一顿,他没有动作任由刘卿抱着。
刘卿抱了叶韩一会儿后便将林韩放开,他看着叶韩的后脑勺,笑着道:“哄好了。”
叶韩心中一动,面上不显,也没有答理刘卿的话。他去将茶具与茶叶拿了出来,开始准备煮茶。
刘卿在一旁坐着看着他摆弄那些个东西,他脸上的笑渐渐的淡了。
叶韩做何事都是有理有条、细腻而谨慎。就像这弄茶具一般,每一步对叶韩来说必不可少,必不可大意。
细心而谨慎的叶韩只有在遇到心上人时才会频频出错。可叶韩平常面对刘卿时从不出错,只有见过谢聆才会。
那时,白逢苏太子之位被废,叶韩接受了刘卿的心意后,叶韩一直都对刘卿很温柔,不怎么搭理人的叶韩无论谢聆说什么他都会搭理。
一直到谢聆回京,温柔的叶韩也会不搭理刘卿了。
这些刘卿自然也注意到,且他注意到的还不止这些。
刘卿看着叶韩手里的动作,他鬼使神差的道:“叶韩煮的茶真是特别好喝,只是我不知还能喝到何时了。”
叶韩闻言一滞,片刻后,他用冰凉的手,轻之又轻的模了一下刘卿的头,他道:“会有得喝的。”
刘卿闻言,他在心里讥讽了一句自己抱有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叶韩还是叶韩,对一切都表现的风轻云淡,只将那人放入了心底。
刘卿自嘲一笑,他不再提此事,而是将话带入了早朝商议一事,他似是自言自语道:“提高江南赋税一事是父亲想的。在朝堂之上不过是走个形式。”
叶韩静静的看着烧着的炭火,他等待着刘卿的下文,没有出声。
刘卿看了叶韩一眼,他继续道:“江南赋税必定会提,父亲说是适时会让我去江南一趟。”说着刘卿笑了笑,他道:“叶韩可否陪我一同前去?”
叶韩抬眸看向刘卿,他与刘卿对视了许久,最终轻微的点了点头。
东宫,留酒敲了敲寝殿的门,他低声喊道:“殿下?殿下……”
白逢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他问:“何事?”
留酒回到:“杜公公方才来了,说是陛下急诏。”
白逢苏闻言连忙起身,他一起身,和他一同躺在床上的谢聆也跟着起身。
白逢苏亲了亲谢聆的眉眼,他道:“晚上回去在再继续商议。小聆先回去,嗯?”
谢聆不太放心,他道:“这是有何事?”
白逢苏一笑,他道:“无大事,大抵是你方才与我说的今日朝堂之事。”
谢聆奇怪,“我为吏部侍郎,按理这事也应当宣我才是。”
白逢苏轻声哄他道:“大抵是不知你也在宫中,现在宣你怕是不能掩人耳目。乖,先回去,嗯?”
谢聆看了白逢苏几眼,带着些许疑惑,点了点头。
白逢苏见谢聆同意了,他道:“让留酒送你。”
谢聆点头应下。
白逢苏与谢聆一同出了东宫,白逢苏目送着谢聆走远后,跟着杜盘去了养心殿。
谢聆回到府中已然正午,他一边进食一边猜测着皇帝叫白逢苏能有何事是自己不能参与的。
因为平常若是皇帝诏白逢苏之时遇到谢聆在,白逢苏都会将他带上,可这次却没有。
而白逢苏叫谢聆自己回府时,谢聆之所以没有一直追问一方面是因为他信白逢苏,另一方面便是因为这可能不方便自己听到,又或是少一人听见少一份危险。
白逢苏到谢府时已然接近黄昏,他刚进了后门便看到了容几。
容几见着白逢苏,立马迎上去,他道:“殿下,主子有言,还请殿下回来便去书房寻他。”
白逢苏点了点头便疾步向书房去。
书房内,谢聆正挥笔在宣纸之上写着白逢苏三个大字,他已经写了三个时辰了。
而离谢聆吃完中午已然有五个时辰了,他因为放不下心而花了两个时辰在门口等白逢苏,其他三个时辰便在这里写白逢苏这三个字。
心里一直静不下来的谢聆写出的字并不算十分的好,可也很好看,后来写着写着心便静下来了的谢聆写出的字更是好看。
写着白逢苏三字的宣纸谢聆没有整理,于是那些纸飘得到处都是。
故而白逢苏来到书房门口推开门时,看到的便是满了的纸乱七八糟的铺在地上,而他要见的人正在自己用的那张书桌上专注的写着东西。
白逢苏自地上拾起一张纸,他看着那上面密密麻麻的白逢苏三字,笑了。
谢聆写得认真,连开门的声音与白逢苏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直到白逢苏站到了谢聆身后一把将他抱住,谢聆才反应过来有人进来了。
白逢苏在谢聆耳边低声道:“写了这么多?小聆这是得有多想我?从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一下午不见也如隔三秋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