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失态,不能失态,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是一个有职业道德的人,今天来是工作,我需要出色的完成工作,仅此而已。
白纸鸢一直在给自己洗脑,然而手却一直在抖。她捏紧拳头,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对郁晚说。
“所以放开我。”
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美丽,却再也不见对他的笑意。郁晚放手了。
“郁总裁您好,我是央视记者白纸鸢,今天负责对您的采访,既然您已经来了,那么就请进吧。”
说完,她云淡风轻的转身,娉婷身姿一步步从郁晚的视线中离开,扎在他的心上。
“鸢鸢。”郁晚在身后喊,她全然不理睬。
每走一步,白纸鸢眼中的眼泪就颤抖一分,仿佛再抖得厉害些就要下来似的。
是你。
居然是你啊。
.
白纸鸢踏进会议室的时候发现孔小小紧紧盯着她。
那眼神宛如梭子般要把她戳穿。
白纸鸢去了趟洗手间整理了下形象,最后姗姗来迟。
她很喜欢自己采访时的状态,至少看起来和他就是个陌生人。
问着陌生的问题,用着陌生的称呼,对着陌生的人。
她的状态好到让她自己都诧异。
还真是风雨欲来而不动于山,没想到自己的专业水平如此硬。她自嘲的笑着问完最后一个问题,郁晚却不走。
“怎么,郁总裁还没采访够?”
主持人和被采访者不动,小胡也不敢动,机器仍然架着,大家都不敢说话以为总裁还要说些什么。
然而白纸鸢已经移开了视线。
此时此刻,大家望着郁晚,而郁晚却望着她,她看着窗外枫叶,见树梢落了红,是夏要尽,秋要来了。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是在夏天,她等一个人从日升等到日落。久到在心里深深扎了根,都不能碰,一碰就疼的缩紧身子。
会议室极其安静。她稍稍侧头就看见了盯着她的孔小小,想起他刚刚和自己开的玩笑。
于是她回头,微微一笑:“不知道郁总裁有没有时间让我问一些关于私人的问题?”
郁晚眼睛一亮。
“你说。”
她望着郁晚。
看他眉眼的深邃,与薄唇的性感,看他喉结上下滚动,是紧张了吧,再看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当初那么深情的凝视她,还有他的手,他的腰腹,他的所有。
视线像凌迟般在他身上划过,一寸寸,甜如蜜般却暗地藏着刀子。
现在的郁晚,真是一块蛊惑人心的毒。
她想着。
“也没什么特别的问题,就是我刚刚听您下属说,您在美国读大学期间人气非常旺,有些好奇想多了解一下。”白纸鸢甜甜一笑。
她的笑容如此美丽,纯粹,干净,郁晚一直望着她。
白纸鸢又道:“好像许多女生都会围着您转,比如利用身体勾引你,或者借由舞会亲近你,是否如此?”
郁晚:“……”
他一时竟然不知怎么回答。
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
白纸鸢扑哧笑了出来:“郁总裁别紧张,这不是稿子上的问题,只是我随性而发,当个给观众朋友的小彩蛋。”
孔小小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呜呜阿哲,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啊,白记者和老大……不是我的错觉吧!”
“好像……不是错觉……”就连阿哲都感觉出来不对劲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老大这么怂,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也小声道。
“就是就是!当时千人发布会老板眉头都不皱一下,怎么可能一个小采访把他问成这样。”
那边几人交头接耳,会议室就这么大,郁晚和白纸鸢都听到了。
见郁晚没有回答的意思,白纸鸢无所谓的耸耸肩。
“如果郁总裁觉得冒犯了,那今天就这样吧,我先走……”
“等等。”郁晚打断白纸鸢,他看似轻松闲适的双腿交叠随意坐在沙发上,其实在没人看见的地方他的手指几乎要捏碎沙发垫。
白纸鸢点点头。
“好,郁总裁爽快,那我也不耽误您时间,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卧槽不是吧!”孔小小出现了非常非常不妙的第六感,“卧槽阿哲她不会是要问那个问题吧!”
果然——
白纸鸢微微倾身,笑容温婉而渗着寒气。
“郁总裁,我听您下属说,您还是个处.男?”
此话一出口,惊爆整个会议室。
工作人员也好,孔小小等人也好全部呆住。
“嘶——”
抽气声此起彼伏。
“卧槽完蛋!!啊啊啊!!”
“什么?”包括郁晚,他微愣,显然没有想到白纸鸢会问这个问题。
“没听清?那好,我再问一遍,郁总裁俊朗‘多金’,样貌才华都是一等一的好,身边美女如云,想必也该是阅女无数才对,就算没有阅女无数,也该谈过女朋友吧,您下属说您还是个雏儿,这还真是有趣呢,郁总裁,您觉得是不是?”白纸鸢眼睛眨了眨,用她毕生精力来装无辜装清纯装懵懂。“您知道,我们观众朋友都很八卦的,告诉一下他们这个小秘密应该没关系吧。”
郁晚瞬间就捋清了这是怎么回事,他用几乎能杀人的眼光扫着对面哆哆嗦嗦的人。
“孔、小、小——”
.
——“啊啊啊阿哲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阿弥陀佛
第49章 给我哭49
孔小小很惨,惨绝人寰的惨。
他一边抹眼泪一边望着桌子上堆积成山的文件在那哭爹喊妈。
“呜呜呜呜郁晚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不是人!!!”
“老子跟了你四五年都比不上一个女人呜呜呜呜呜。”
“得了得了得了,别在那狼嚎鬼叫了。”阿哲一脸黑线的抬起头,“你当我们这群人都是co2吗?”
一人受苦,万人同难。全公司有四分之一的人都被孔小小拖了过来做事。
孔小小哼唧哼唧嘟着嘴一脸不开心。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老大和那个白记者是怎么回事,开个玩笑都不能开吗,就算老大是处男又怎么了有什么关系么,现在二十多岁守身如玉的不是很正常,他何必这样对我呜呜呜。”
孔小小当然不知道,白记者不是别人,正是郁老大的前女友啊……
在前女友面前说自己仍然完璧之身,啥意思?
“我忽然想起来个事。”阿哲猛地抓住孔小小的手,“你记不记得老大前些天要我们给b大的一个女学生划了两百万过去?”
“记得啊,不是说是b大的才女吗还没毕业就被央视签了,好像要做什么项目,老大应该是看好才投钱的吧。”
“b大人才那么多你当老大是傻子啊难道各个都投钱!”阿哲拍他脑门,“你给我好好想想!央视!!女的!!”
孔小小一惊,“卧槽!等等……今天来的白记者不就是央视的新人,还……还……是b大毕业的?!”
“……”
“咱们老大前几天拒绝的周五饭局,昨儿b大张老师还联系我希望能说服老大去。”
孔小小立刻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我马上就去告诉老大!!马上!!阿哲我太爱你了你拯救了我!!!”
*
落地窗外一轮皎月,清清冷冷的撒在这间办公室里。
浅灰色调的装修与桌上倚靠的人仿佛融为一体,他淡淡瞟了眼一边儿哆哆嗦嗦的人,一边喝了口手中威士忌。
“说。”
“那个……老大,你你你,你别这么凉飕飕的嘛。”
“咔哒。”玻璃杯中的冰块轻轻摇晃撞击,杯底沉沉落于桌上。
郁晚解下腕表,活动了下手腕。
孔小小抱头:“我错了错了错了老大,呜呜呜,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是我不对,是我不该跟白小姐说你还是处男的事,我就是那么一开玩笑没想到你们都那么在意啊!”
郁晚:“……”
他两根指头捏着眉心,“你能不能……不要再把处男两个字挂在嘴边。”
孔小小特别委屈:“可是不就是因为我告诉白小姐你是处男她才问你是不是处男然后你以为自己是处男才对我发的脾气?”
郁晚听不下去了。
他一只手捏着孔小小的领子将他抵着落地窗举了起来。孔小小大声尖叫:“老大饶命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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