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着要问题目这个理由，每天晚自习后都跟池栎打电话。问题偶尔问一两个，但电话却能打好几个小时。大部分时间两人都是各做各的事情，互不干扰。也正是这样，好几次韩素梅进来，林晚都是一副戴着耳机安静学习的样子，她也未曾发现什么。
    林晚写一个小时作业会休息一会儿，这一会儿她便会跟池栎聊天，讲学校发生的事情，然后不经意问问池栎军训的情形。
    虽然池栎觉得生活无聊，但林晚问起，他便耐心地说着。
    虽然还只是军训，但林晚却觉得池栎又开始忙起来了，打电话时经常能听到他那边键盘和鼠标的声音，还有室友走动和调侃的声音。
    有好几次林晚都听到了，但池栎依旧能面不改色地继续跟她说话。
    池栎在意的事情很少，流言蜚语就在他不在意的范围内。
    又是一天十二点，池栎停下手中的事情：“林晚，去睡觉。”
    “等下等下，还有一题。”林晚在做数学题，已经卡在最后一个大题二十分钟了。
    池栎：“把题目发给我，明天我给你讲。”
    “睡了思路就断了。”
    “二十分钟都没做出来，这样的思路不要也罢。”
    林晚：“……”真是说不过他了。
    池栎怕她生气，又放柔了声音说：“已经很晚了，别熬夜。还想长高就早点睡！”
    “我都要高二了。”
    “那也能长。”池栎道，“我可以给你发几篇科学研究……”
    “别别别，我相信你。”林晚收拾好东西，又跟池栎说了几句才恋恋不舍把电话挂了。
    电话被挂断后，池栎才摘下耳机，合上电脑，准备去洗漱。转身就看到宿舍里三张像是吃了柠檬一样的酸脸。
    一见池栎回头，舍友集体啧啧啧了好几声，不知道地还以为他们要来一段bbox。
    “林晚，去睡觉。”一人学着池栎的语气，另一人学着女生掐细声音道：“不嘛不嘛，人家还想跟男朋友聊天嘛。”
    他刚一学完，其他人都撑不住笑了，边笑还边忍不住控诉：“我一个单身狗天天在寝室吃柠檬。”
    “池栎你的小女朋友也太黏人了吧！”
    “这样黏人的女朋友去哪里认领？”
    池栎笑笑，没说话。
    小女朋友？不算是，至少现在还不是。
    但也没有否认的必要。
    第24章 24 ...
    林晚很快便迎来了高二学期。
    她如同往常一样到学校, 一路上发现不少人看着她。她疑惑了一下，很快抛到脑后。她到了教室后, 班上的同学也时不时转头看她，林晚疑惑，但一直等到顾茵茵来才解了她的疑问。
    “你怎么这么白？”顾茵茵一见她就惊讶道, “哇塞，晚晚你怎么变得这么好看了！”
    林晚低头看了看自己：“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顾茵茵见她摇了摇头才继续道，“像误入凡间的小仙女。”
    饶是林晚擅长吹彩虹屁，此刻也不免被自己的彩虹屁晃了神。
    但她不知道, 这个暑假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家待着, 养得皮肤白皙嫩滑。加之沉迷于学习，她又瘦了不少。人一旦瘦下来白起来就会变得比以前好看, 更不要说她以前就很好看。
    她像是变成白天鹅一样, 五官长开, 眉眼精致, 脸颊白皙中透着粉嫩, 举手投足间萦绕着一股清冷的气质。
    像极了某个人。
    开学没过多久林晚就被人表白了。
    不是那种偷偷塞情书的含蓄方式，而是直接被人堵在了楼梯口。
    “林晚, 我喜欢你。”
    男生有点紧张，但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
    第一次经历，林晚就傻眼了。她的脑海里想起池栎, 心里安定不少。于是又开始琢磨着池栎遇到这场景是如何拒绝的。
    之后，林晚清冷美人的称号便传了出去。
    明明她从未答应过任何人，但是来表白的人源源不断。偶尔转头看向窗外, 也能发现不少在看她的人。林晚好像一下子就变成了受人吹捧的样子，但她仍与往常一样，淡定从容。
    与此同时，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很快出来。一个暑假的努力在此刻回报了成果，林晚的总分位列于文科第一，与隔壁的理科第一程致并驾齐驱。
    长得好看，成绩又好，连其他年级都听说过林晚的名字。
    但林晚在池栎面前，还是之前的那个模样，虚心请教，时不时插科打诨逗他开心。
    他们每天晚上打电话的习惯也保留下来，尽管池栎每天忙得爆炸，但仍会给林晚留出一点时间，林晚记得池栎最近参加比赛很忙，经常有小组讨论。有次到晚上十点还没有讨论完，最后他给她发消息，说今天不能打电话了。
    林晚当时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天天打电话。结果二十分钟后她还是接到了池栎的电话。
    “你讨论完啦？”林晚笑着问。
    “没。”池栎那边还有隐隐说话声，“休息十分钟。”
    那十分钟里，林晚没有问他问题，而是讲着一些轻松有趣的话题，让他精神不那么紧绷。林晚听他被逗笑过几次，心里也由衷地开心。
    他累，她也累着。
    短短十分钟，是他们难得的小憩时光。
    而她不知道，当池栎神色柔和地挂掉电话，惊呆了他旁边的所有人。究竟是谁有本事让一个成天冷冰冰的男生露出笑意，众人的敬佩油然而生。
    这晚是难得池栎轻松的时间。
    林晚完成今晚的所有作业，也请教了池栎几道题，离睡前还有一段时间，她不挂掉，笑眯眯地跟他聊天。
    “难得你这么悠闲。”林晚感叹了一句，又问，“你在做什么啊？”她偶尔能听到他那边游戏的声音，于是猜道，“玩游戏吗？”
    “写论文。”
    他低沉偏冷的声音刚说完，他那头传来一阵控诉：“池栎你变态啊！谁这么早开始写结课论文的！”
    林晚也觉得惊讶，但有人说出她的心声，她就在电话这头笑眯眯听着室友对池栎的控诉。虽然这是池栎的常规操作，但是，“你给别人好大的压力啊！”
    回应她的是一连串的沉默。
    林晚自然地换了一个话题：“我跟你说件事啊。”
    “嗯。”
    “今天有个男生给我表白了，还准备了玫瑰。”这些事林晚都没给池栎说过，今天气氛放松，她就说出来调侃一下，也不知道池栎会不会有点危机感。
    谁知他道：“哦，今天也有一个给我告白的。”
    “……”
    最后有没有让池栎产生危机感她不知道，她自己倒是悄咪咪吃醋，然后有点难受。
    两人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交流隔着网络，她也不知道他的生活有多精彩。她沮丧了几天，却遇到一个难得的机会，一个让她只是想想就会心砰砰跳的机会。
    林越因为工作需要出差一周，而老家的奶奶生病，韩素梅则赶回去照顾她了。而学校周四周五举行校运会，不需要上课。
    林晚觉得，这是老天都在给她机会。她本来只是想想，现在这个念头烧得她整个人都蠢蠢欲动，心恨不得立马飞去b市。
    学校的事情她拜托顾茵茵给她打掩护，而后她在周四那天早上打车去了机场。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出行，没带什么东西，只背了一个包，带了几套换洗衣服，临走前还带了一套数学卷子，准备在飞机上做题打发时间。
    她在来之前已经在网上看好了全套攻略，连下飞机后怎么去池栎的学校都记得清清楚楚。
    就这样她怀着激动的心情上了飞机。
    中午下课，池栎接到了林晚的电话。他有些惊讶，两人从没在白天打过电话。
    池栎很快接起，还未说话，那天传来林晚乖巧的声音：“池栎。”
    “干什么？”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啊！”声音甜甜的，像是在撒娇一般。
    池栎随着下课的人流朝着食堂走去，言简意赅道：“说。”
    “我迷路了。”林晚小声道，“在你们学校。”
    “……”
    池栎猛然顿住，不可思议地看着手机。
    “我本来是打算在你们宿舍底下给你一个惊喜的，但是走着走着我就迷路了，手机导航一点都不准……”林晚边说边看着池栎，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你说说话呀，池栎。”
    “你逃课了？”池栎压着脾气道。
    “没，这几天校运会不用上课。”林晚一口气解释完，“我爸爸妈妈都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林晚觉得池栎会问她来b市做什么，那她就可以故作随意说来看看未来的学校。但池栎没问这些，他看了看时间，问她：“吃饭了吗？”
    “啊？”林晚愣住，下意识回答，“飞机上吃了。”
    “那陪我吃饭。”他转身就走，林晚连忙跟上去，“刚好我想看看你们的食堂，听说有很多个……”
    吃饭的时候，大部分都是林晚在说话。她随意便能找到一个话题，连坐车过来的路上都能跟人聊得津津乐道。
    “我一说话，别人就知道我是a市的。我问为什么，大姐说一听语调软乎乎的就知道的。”林晚笑着问，“池栎，你说话怎么就不是这样的。”
    大概是语气偏冷，听起来硬邦邦的。
    池栎：“我不是a市人。”
    “对哦。”林晚这才反应过来，“你是南奚的。”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听到手机拍照的咔嚓一声，她跟池栎下意识朝旁边看去。
    一个男生举着手机，此刻面露尴尬。被池栎冷冷的眼神看着，男生默默收回手机，打了个招呼：“池哥，好巧啊。”
    他朝林晚点了点头，又赶紧说道：“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啊。”
    ……
    男生一走，剩池栎和林晚面面相觑。几秒后，池栎重新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吃完后才说话：“订酒店了吗？”
    “订了订了。”给林晚一个话题她就能热闹整个地球，“我看了好久的酒店呀，不过我还没找酒店的位置，不知道在哪里，你帮我看看吧……”
    吃完饭后池栎带林晚去找酒店，路上他看了看手机，果然在班群里看到了刚刚偷拍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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