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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谢时冶:“探病。”
    说完他抬腿往傅煦方向走,快步走到了门前,按门铃,力道重而快地连续按了四下。
    里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贴了满脸小纸条的文瑶一脸纠结地拉开门,小声地骂:“刘同学你去哪了,怎么打个电话要这么久!”
    刚说完 ,她看见站在门外的谢时冶,露出个惊喜的笑容来:“谢哥,你怎么也来了?”
    她背后,里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是陈风,还有文瑶的助理小崔,他们两个人盘腿在地上,正在玩牌,一旁还有吃剩的小龙虾和啤酒。
    谢时冶愣愣道:“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文瑶:“我们来看望傅老师。”
    这时候傅煦从浴室里走出来,好像刚洗好澡,身上穿着一件深色的卫衣,头发湿漉漉的,看见自己门口挤了一堆人,更头疼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傅煦刚开始没瞧见谢时冶,等看见了,就变了语气:“小冶,你下戏了啊?拍得怎么样了?”
    谢时冶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像气势汹汹,要捉奸,没想到捉奸不成,捉到一桌斗地主。
    很无力,很荒唐,也很好笑。
    文瑶说:“傅老师,我们好心来看望你,这么急赶我们走?”
    傅煦:“你们这是看望吗,我觉得你们自己玩得挺开心。”
    文瑶 :“这不是为了活跃气氛吗?”
    傅煦不想搭理她,伸手捉住谢时冶的手腕,将他往房里拉。
    阳阳忙道:“太晚了,谢哥他很累了,斗地主就算了!”
    傅煦动作一停,没再将人往里面带,谢时冶反手抓着傅煦的手腕:“没事,我一点都不累,可以玩,什么游戏都行。”
    傅煦却没听他的,而是细心地打量谢时冶的脸,轻声道:“别闹了,你眼睛都累红了,快回去睡觉吧。”
    谢时冶不太情愿,垂着眼不说话。
    见状,傅煦就提高声音,对屋子里的所有人说:“都散了吧,我要睡了。”
    第54章
    傅影帝开口赶人,大家都识趣地离开了房间。陈风和小崔作为助理,迅速地将外卖盒啤酒瓶收拾干净了,可怜的刘艺年,才刚踏进房门,就被文瑶按着双肩一起被推了出去。
    出去的人里,并不包括谢时冶,他还拉着傅煦的手呢。阳阳无奈地站在房门口,等待困懵的谢大明星,看他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一点。
    陈风是最后出那个房间的人,他提着垃圾袋,朝阳阳笑了笑,以作招呼,然后回头对傅煦说 :“明天还是七点叫醒你?”
    傅煦无声点头,谢时冶终于有了反应,他松开了傅煦的手腕,将自己的手收回腿边,一根根手指拢起来,握紧,企图将指腹掌心那点人体体温留久一些。
    谢时冶没说话,他在思考该用什么话语,才能挽回自己因为冲动而暴露的情感。
    他刚刚眼神也许太过头,态度也很异常,这并不像平时面对傅煦的他。
    不应该这样,还是这么做了,冲动过后,他只能苦恼地思考如何弥补。但困得一塌糊涂的脑子,却连转动一下都很费力。
    他和傅煦之间便陷入一个诡异的沉默,他不走,也不说话,看他表情,说不定连他自己到底想干什么都不知道。
    傅煦体贴地为他找好了理由,他对阳阳说:“你先回去吧,小冶可能有话想跟我谈。”
    阳阳没有立刻走,还是等谢时冶的回应。阳阳不听傅煦的话,这样的表现却让傅煦挺满意,如果是个人都能指使的动谢时冶的私人助理,那才叫人忧心。
    谢时冶听身后没有动静,就知道阳阳没走,他回头对阳阳点点头,阳阳只好跟着陈风一样说了句:“明天我也七点叫你。”完了还忍不住补充道:“记得早点睡,别聊太晚了。”
    老妈子阳阳一走,傅煦便走到灯的开关旁 ,关了白灯,留下柔和的黄灯。
    经过谢时冶的时候:“站着不累吗,坐。”
    傅煦去看落地窗,开空气净化器。在净化器打开时会响起的音乐声中,谢时冶落座在沙发上,傅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喝柠檬水吗?”
    谢时冶说好,怎知傅煦又改了主意,问他要不还是喝牛奶吧。谢时冶还是说好,哪怕在这种疲惫该睡觉的时候,傅煦想让他喝醒神的咖啡,谢时冶都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好。
    他喜欢并顺从地接受傅煦给予他的任何东西,哪怕是痛苦。
    傅煦加热了牛奶,微波炉转动起来,机器运作的声音给这个屋子增加了不少声音,他没说话,谢时冶也没有,他在看阳台。
    那盆玉树生长得很好,生长灯一如既往地开着,照射着它。
    谢时冶突然荒唐地有点羡慕这盆植物,因为傅煦始终关心着它 。
    但想想植物不能够说话,也不可能跟傅煦谈恋爱,还是当人好,虽然很难,但傅煦也许、或者,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够跟他在一起。
    大概是太困了,又是这样的夜晚,谢时冶忍不住消极起来,脑袋里全是莫名其妙的念头。
    叮 ,牛奶热好了,傅煦拿着牛奶走过来,放到了谢时冶面前的茶几上:“我走了以后,你跟老师相处得如何?”他以为谢时冶是来跟他说与钟昌明的事。
    谢时冶顺着他的话开口,慢慢地将自己今晚的事情跟傅煦说了。
    他说得很慢,因为思维的迟缓,有时候上句不搭下句,为了清醒一点,他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却被浓郁得奶香搅和得脑子更困了。
    傅煦问他:“其实老师这么说你,你不会生气吗?”
    他还是明白自己的恩师,不讲情面的时候,着实令人难堪。因为这个性子,钟昌明手里也算是带出不少演员了,可真正将他当作老师的,也只有傅煦一个。
    其他人明面上对钟昌明毕恭毕敬,实则对身边的人都说钟昌明性格古怪,脾气很大,难以相处。要不是因为有点才华,在这个圈根本混不下去。
    谢时冶惊讶地看这傅煦,难以理解道:“为什么要生气?”
    傅煦忍不住笑了,他手指放在膝盖上,指腹轻敲:“很多人都会生气。”
    谢时冶沉默了阵:“那是因为他们不懂。”他将牛奶杯放下,认真跟傅煦讨论起来:“我进过不少剧组,早年我觉得自己运气好,没出名的时候遇到好说话的导演,出名以后遇到都是说好话的导演。”
    “周围的人捧着,粉丝们爱着,收视率和知名度撑着,确实很舒服。”谢时冶将身子斜靠在沙发上,换成一个舒服的姿势,还拽来一个大的沙发抱枕,护在胸前,下巴搭在上头。
    谢时冶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后来就不行了,没人能够在舒适圈待这么久。”
    傅煦一直安静地听他讲,没有随意插话,谢时冶说:“我没什么比别人好的,要说好,大概是运气好吧。”
    红极一时的,哪个不是命。要不然这个圈里多少人努力拼搏,穷极一生,依然是碌碌而为。
    谢时冶脸颊蹭了蹭抱枕,声音越来越低了:“我当然可以硬起腰板,跟钟老师叫板,因为我有名气,我给这个片子注资,多少算半个投资方,钟老师顾全大局,会跟我示弱,可是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得到一时的面子,失去了什么,钟昌明的看重和指导,剧组了的口碑和名声。
    别看今晚大家都在说钟昌明不给面子,如果他真跟导演叫板了,马上风水轮流转,说他耍大牌,连名导的面子都不给,这可比导演骂演员严重多了。
    他看得透彻,更何况这件事从根源上说,本就是他的错。
    谢时冶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他傅煦都来到底跟他说了什么,都记不得了,他思维逐渐混沌,感知迟缓,昏昏沉沉中,他竟然睡着了。
    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好像感觉到脸颊有些痒。
    像是被人的指尖轻轻拂过,温柔得紧。
    等再次惊醒,谢时冶还有点不知道自己在哪,他平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张毛毯,客厅里已经没人了,只有一盏小灯微微亮着。
    他坐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傅煦的房间里睡着了,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谢时冶将被子叠好,再一口气将冷透的牛奶一饮而尽,这可是傅煦亲手倒给他的,不能浪费。
    他轻手轻脚地想要走,经过主卧门口的时候,门没关,他鬼迷心窍地往里面看了眼,傅煦睡觉竟然是开着一盏床头灯,再戴着眼罩睡的。
    让谢时冶有点想笑,开灯又戴眼罩,意义在哪,真是可爱。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傅煦床前,发现这人带着耳塞,大概也是什么都听不见的。呼吸绵长,睡姿乖巧安静。
    傅煦一只手搭在被子上,放松地舒展着。谢时冶隔空覆盖在那手上,看着影子叠住皮肤,有种虚无的快乐。
    他自娱自乐地玩了一会,本来是去看傅煦的脸。目光游走,却意外地发现对方锁骨上空荡荡的,没有项链,也没有戒指。
    是什么时候没有的?谢时冶没注意到。
    自从在傅煦戴上戒指项链那一天,他眼睛就对傅煦的脖颈和锁骨有了应激反应,轻易不会往他脖子上看,害怕看见那项链,心脏会疼。
    逃避久了,连那痛苦的源头什么时候消失了都不知道。
    那些翻来覆去烂在心里的念头,又涌上心头。
    如果傅煦没有结婚就好了,如果傅煦没有喜欢其他人就好了。
    如果他不喜欢傅煦……就好了。
    前者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后者是无力改变的心意。
    谢时冶静静地看着傅煦,他不会做什么,再喜欢也知道有些界限不可逾越。
    心里痴心妄想也就罢了,真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他手指隔空抚摸了傅煦的嘴唇,按在了自己的唇上,接了一个无法触碰的吻。
    谢时冶轻轻叹气,如果傅煦现在醒着,会发现他的神情跟那晚上在江边的一模一样,面目忧郁,轻声叹息。
    不再是对着那根连主人都不知道的皮筋,而是对着他。
    他无声启唇,一张一合。
    “我爱你啊,我的月亮。”
    如果你知道就好了,但我不希望你知道。
    我只希望这隐蔽的爱恋,保留得越久越好。
    因为你知道以后,你将不会允许我留下这份情感。
    你是天上月,是我一直窥视的光。
    第55章
    第二日谢时冶到化妆室的时候,里面溢满了浓郁的咖啡香。傅煦已经到了,正闭着眼靠在化妆椅上,涂颜正在给他上遮瑕,因为他眼下的青黑比较严重。
    谢时冶来的时候,傅煦睁开右眼 ,从镜子里看他。谢时冶点头说早上好,涂颜拿着粉扑忙活,回他道:“早安。”
    傅煦重新闭上眼睛,问他:“你昨晚什么时候走的?”
    这话让涂颜露出了吃惊的神色,探究地看向谢时冶。
    这种时候态度当然是越坦然越好,所以谢时冶落座在自己位置上:“差不多三点多的时候,你怎么也不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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