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云霆裁定她为南离奸细时,从公主府中搜出大量印有这种标记的书信。若这真是南离奸细的特殊联络方式,皇兄……怎会知晓?
还是说……他早就与南离有所勾结?
黎绾心中一动。
标记再现,无论姜绾与此事是否有关,她只要抓住这一条线,弄清玉牌的真实来历,是不是就能查清自己当年被构陷的事实?
“长公主殿下。”黎绾挑眉,静静瞧着黎珞:“这东西若真如你所说,自然是极其重要隐秘的物件。我必得小心仔细的将它藏好,怎会轻易叫人瞧见?还叫你给得了去?”
黎珞皱眉:“你当时重伤昏迷,这玉牌……”
“我重伤昏迷是因被人无故追杀。”黎绾唇畔轻勾,眸中笑容凉薄未达眼底:“当时府中四下无人,能接近我的只有凶手。长公主对我受伤之事了如指掌,莫非你就是雇凶杀我的凶手?”
眼瞧黎珞容色大变,黎绾唇畔笑容更深了几分。
“让我猜猜长公主殿下为什么要杀我?”黎绾朝楚舟珩眨了眨眼,略带了几分戏谑:“殿下一进屋就亲昵的呼唤我夫君为珩哥哥。
莫非长公主爱上了我夫君,所以觉得我碍眼,一门心思想要除掉我取而代之?”
“哎呀。”黎绾轻轻掩了唇畔,似受了惊吓:“若真是如此,那么长公主殿下随便做点什么来诬陷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三年之前能亲眼瞧见护国公主府上,南离奸细特殊标记的人除了皇上,就只有你!”
黎绾因为伤重,声音颇有些绵软无力,却字如珠玑掷地有声。
黎珞面色数度变换,终化作一片铁青,眼底眸光化作淬毒的利刃,势要将黎绾凌迟。
“将军,姜娘子。奴婢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万籁俱寂中,黎珞身侧的大宫女玲珑半福了身子,谦卑开口,无论声音还是姿态皆无可挑剔,但那一声姜娘子却将黎绾给放在个尴尬的境地。
黎珞瞬间恢复生气,整个人都如带了光。
“既然知道不当讲,就不要讲了。”
黎绾的声音让黎珞险些踉跄,恶狠狠瞧向斜倚在迎枕上的女子,满面不可思议。长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可是有品阶的,这贱人居然敢如此顶撞?
“姜娘子。”玲珑却并不恼怒:“奴婢所言之事关系重大,很有可能涉及到娘子的清白。您就不想知道这玉牌的来历?”
“呵。”黎绾似全没瞧见榻前众人的眉眼官司,只微勾了唇角:“从一开始就是你们一直在拿玉牌说事。这玩意我连见都没有见过,它的来历关我什么事?”
楚舟珩唇角不可遏制的勾了一勾,狭长凤眸中溢出温柔缱绻的宠溺纵容。小东西忽然变得这么有趣还真叫人……恨不能将她藏起来!
黎珞可没有这么好的心情,瞧见楚舟珩的神色她几乎呕的要吐出一口血来。不要脸的狐媚子贱货!惯会勾引男人,真想撕烂了她那张脸!
“玲珑。”她上前一步,挡在楚舟珩与黎绾之间:“既然有些人一心找死,也不需要顾全她的脸面。把你瞧见的事情,都说出来吧。”
玲珑躬身称是。
“启禀将军,最近天气反复,殿下担心将军受了风寒,便命宫中司制房给您做了些厚实的衣裳。今日殿下本欲来给将军送春衣,偶然撞见姜娘子与人厮杀。这块玉牌,正是在打斗时自姜娘子身上滑落。奴婢与殿下以及当时在场的侍卫宫人都亲眼所见。将军若是不信,只管将侍卫宫人们叫来对峙。”
“正是如此。!”黎珞郑重点头,眼底生出几分快慰。姜绾,看你怎么死!
“对峙就不必了。”黎绾浑不在意,漫不经心开口:“都是你的人,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黎珞冷笑:“姜绾,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