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不受控制的缩紧了。
楚舟珩喉头也滑动一下,眉心沉了几分,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明明才坐定不久,为什么便觉得有些僵硬了。
手心那枝樱花黏黏腻腻的触感让他很是不舒服,猛地便睁开了眼睛。正见着黎绾从车内备着的匣子里取了梳子在梳那三千青丝,黛眉微蹙。红唇轻启,白皙修长的纤纤柔荑自乌黑发丝间穿梭,最简单的红与黑与白的颜色碰撞出了最绚丽的花火,悄然绽放在了楚舟珩的眼眸之中。转瞬即逝。
黎绾专注着自己一头的烦恼丝,根本就没注意到楚舟珩那细微的神色变化。
等她转头看向楚舟珩的时候,人已经又闭着眼睛在养神了,只是他的心中却并不是外表一般的平静,而是小澜大浪此起彼伏。
真是奇怪。
黎绾了楚舟珩好一会儿,才想着他手受了伤,忍不住关心道:“你的手还好吧,待会回去了需得重新包扎才是。”
她还想去动他的衣袖,却被某人的铁掌无情地给拍开了,啪的一声落在了她的手背上,顿时便红了一片。
委屈,黎绾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就不该瞎好心,反而惹了人的嫌弃了!
真是不应该。
“哼。”黎绾鼓着一张脸,干脆别过身子去,轻揉一下自己的手背,掀开帘子看窗外的风景,一点也不想再瞧见那张冷脸了。
便在此时。楚舟珩缓缓睁开了双目,有些后悔似的瞧着黎绾,一见她身子微微动了一下,赶紧迅速的闭上了眼睛,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外头的长安耳力过人,便是细微的声音也听得见。他无奈地勾了唇,只管着策马。
马车很快便停在了将军府门外,楚舟珩率先下了马车,黎绾终是不忍。跑着追了上去,发丝在身后飞扬,才想着说话,便见他乍然回首,目光直接越过她去:“长安!”
“是,主子。”长安将马车交给了迎面而来的小厮。一眨眼便到了楚舟珩的身前。
“将……”黎绾才吐出来一个字,楚舟珩就和长安对视一眼。转身就走,根本就没有将她当做一回事。
黎绾无奈。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些,朝长安高声道:“长安,你主子的手受了伤,记得请个大夫来瞧瞧。”
一头青色倾斜身后,未有半点装饰的她便格外如诗句所描绘的那般,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长安的脚步顿时变慢了一些,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身侧的楚舟珩。他一派的冷静淡漠,根本就没有停步的意思,他一个做侍卫的,自然只能跟着主子了。只回头有些讪讪地瞧了她一眼。
才过了长廊,长安便忍不住同楚舟珩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夫人这可是在关心你。”
虽然长安知道这个夫人并不是真正的夫人,可她关心主子这一点便值得他的好感了,前几日还是她照顾了醉酒的楚舟珩,他对这个夫人的感情也很是复杂,难以言说。
楚舟珩听了这话,瞬间便停了脚步,如鹰隼般的目光聚焦在了长安的面上:“我是你的主子,还是她是你的主子?我看你也胆子大了,连我的事情你也敢过问了。”
这可是楚舟珩难得对长安冷了脸,还是因着这样的小事,这让长安很是受伤,只垂了脑袋,低声道:“是属下僭越了,主子恕罪。”他的心中的迷惑愈发重了。
他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要么是冷面阎王,要么是笑面的老虎,如这般情绪外露的情况很是少见,长安很是惊讶,这难道都是因着那位夫人么,可还真是稀奇的事情。
“啊!”
长安的头忽然被人给敲了一下,他抬起头见着楚舟珩瞪了自己一眼:“你不要瞎想,这些事情不是你能管的,我的脾气你很清楚。”
“是。”长安再次汗颜,他也没表现出来吧,怎么主子什么都能猜到?
此刻黎绾也回了自己的院子,才进了门,凌香便匆匆迎了过来,笑着问道:“绾姐姐可算是回来了,今日进宫可还顺利么?”
她一细看黎绾,又是惊讶得不行:“绾姐姐的头发怎么散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黎绾被她这连连发问给弄得有些恍惚了,原本就怀疑她,如今她这事事关心,事事急切的态度更是在侧面印证了她的想法。
她只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道:“只是路上马车被人给惊着了,发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