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嘉的养花本事不止是宫廷之中,还有宫外都得知了。
而这期间更是发生了一件趣事。
负责给太皇太后诊平安脉的太医院院正得知此事后,特意送了一株罕见的药材过来让颜嘉帮着养,不过三天的时间,院正来取的时候,那药材精神的让院正惊叹不已。
院正当即就去求太皇太后要把颜嘉要到太医院去。
太皇太后自然是不肯,不过这老太医和太皇太后论起来还是同出一族,又是同辈的人,在太皇太后面前格外能说的上话。
要不到人就决定退后一步,说是偶尔让颜嘉去帮着照顾太医院的草药。
太皇太后也不愿意拂了太医院的面子,松了口。
那些草药毕竟不像是花,一个花盆就能端了过来,有许多草药都是成片的种植在地里的。
而这去了一次,就有了第二次,院正开始隔三差五的过来找颜嘉了。
颜嘉被分了心,不能够全心照顾小花园,太皇太后也不愿意让颜嘉过去了,不过之前的话放了出去,现在也不好回绝。
一时之间,太皇太后和院正之间为了抢夺颜嘉闹出了好多热闹,太皇太后的宫殿也不复以前的冷清。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
青雉走出宫殿的时候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人尾随这才放心的走进了夜色之中。
一刻钟之后,她出现在了晴隆殿,守卫没有阻拦她,一路畅通无阻的走了进去,最后停在了一座屋子前。
推开门,青雉不敢四处张望,恭敬的叩拜道:“奴婢青雉参见王爷。”
坐在书案后批改奏折的正是当朝摄政王景时逸。
景时逸在外有他的府邸,按理来说本不应该住在宫中,可是朝堂之上事务繁重是常有的事,批阅奏折更是经常通宵达旦,有时候为了方便他也就住在了御书房旁边的晴隆殿,今晚正是如此。
景时逸头也没抬,提着朱笔道:“你跟在她身边伺候的怎么样?可有人为难她?”
这个她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青雉道:“除了那日下毒的人一直不曾找出来,倒是没有人为难姑娘,不过……”
说到这里,青雉顿了顿。
景时逸不知道是批奏折累了还是怎么了,他放下了笔,拿起一旁的茶盏,看着青雉道:“下毒的事情本王已经派人去查了,虽然找到了送去早膳的宫女,不过那宫女宁可咬舌自尽也没有说出幕后之人。”
这条线索也算是暂且断了,景时逸放下茶盏,道:“本王既然派你在她身边,你以后就要为她时时刻刻留心,以免背后之人再动什么手脚。”
顿了顿,又道:“你方才想要说什么?”
青雉眨了眨眼睛,她道:“奴婢只是没有想到颜嘉姑娘竟然是个这么……有趣的人……”
原本青雉只是奉命去保护伺候颜嘉,但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知道了她的许多品性,倒是让青雉对她多了真心相待的感情。
若是平日里景时逸不会有耐心听这么多的,顶多把自己交代的说完就让人下去,但是今日也不知道怎么的,他想着或许是批阅奏折累了,罕见的问了下去,“怎么说?”
青雉毫无保留的把颜嘉这些日子的事情说了出来,从在御花园主动揽下事,救活太皇太后的极品兰花,到入太皇太后宫中做个悠闲自得的花匠,得了太皇太后的喜爱,最后再到现在世家夫人和太医院的医正争相抢夺。
景时逸的目光多是放在了前朝之中,因此对于颜嘉的所作所为毫无耳闻,现在听青雉说起,倒是觉得颇有些有趣。
唇边不自觉的都带了几分笑意,轻声道:“这丫头,倒是难为她在宫中还能活的如此风生水起。”
青雉偷偷看了一眼王爷,见他没有丝毫不耐,又多说了几句道:“可不是吗?若是旁人入了宫中只怕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生怕做错了什么,更不用说宫中还有人想要她的命,颜嘉姑娘却不同于旁人,心性好不说,说话做事也让人觉得有趣。”
景时逸挥手让青雉退了下去。
独自留在屋子里面的景时逸看着满桌子的奏折,却罕见的无法聚精会神,他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却还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颜嘉。
他苦笑了一声,放下重新拿起的朱笔,他想着,倒是将近半个月没有教导颜嘉了,明日或许见一见她也好。
青雉回到太皇太后宫殿的时候,看到颜嘉的屋子里面还亮着灯,没有犹豫走了进去。
推开门却看到颜嘉正伏案写着什么。
“姑娘怎么还没有睡?”青雉担忧道:“若是睡得太迟了,只怕明日起来没有精神啊。”
由着青雉抽走了书,颜嘉打了个哈欠,最近她去了几趟太医院,见到那些药草很是喜欢,想要深入了解一番,太医院医正就送了一本有关药材的书给她。
拿着书,她这才反应过来她虽不是目不识丁,可是却确确实实不曾念过书,有些简单的字能看明白,可是深奥的却不行了。
她下了决心打算读书,这几日回了房间不是捧着医书看,就是提笔练字。
颜嘉揉了揉酸痛的眼睛,随口问道:“方才你不在,去了哪里了?”
青雉一边服侍颜嘉宽衣,一边道:“王爷今日留宿宫中,奴婢方才去见了王爷。”
听到王爷二字颜嘉顿时精神了一些,她道:“你去见大叔了?大叔最近怎么样?”
“王爷一切都好,他命人追查了给姑娘您下毒的人,虽然查到了御膳房的一个宫女身上,可是那宫女自尽了,没有查出真正的幕后之人。”顿了顿,青雉打量着颜嘉的神色,叫她并没有流露出恐惧的意思,这才道:“不过姑娘您放心,王爷还会查下去的,他也吩咐奴婢要更加谨慎小心了,所以姑娘不用担心。”
颜嘉没心没肺的笑了笑,似乎当真不在意,她道:“有你在,我当然放心了啊,哎,说起来倒是多日不见大叔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