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嘉的话一说完,寇安安就知道她做的什么打算了。
清平侯府。
“啪——”瓷器应声而裂。
“夫人,您消消气!”邱氏身边的丫鬟看见邱氏如此动怒,上前劝慰着。
“消气?你告诉告诉我我要怎么消气?竟然让我堂堂侯府夫人去给一个乡下丫头道歉,这太皇太后也不知怎么想的!”
“母亲。”
邱氏的话刚说完,颜瑜就从外面进来了。
邱氏一看见颜瑜,眼泪顿时便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我的瑜儿啊你可算回来了,母亲都快要让颜嘉那个小贱蹄子欺负死了呜呜,那死丫头不知道用了什么幺蛾子,竟然让太皇太后下旨,让我去给她道歉,你说这要怎么办啊呜呜。”
她不断哭诉着,颜瑜看着邱氏的样子,眉头下意识的皱了皱。
“我知道这件事情母亲受了委屈,但是,这个歉,恐怕免不了。”
“什么?!”
邱氏有些错愕,她就等着颜瑜回来帮她想办法呢,可现在就连她都已经没办法了吗?
她沉默不语。
“瑜儿,你最近不是跟皇上相处的很好吗,你让皇上跟太皇太后……”
“母亲!”
颜瑜忽然张口。
邱氏看着颜瑜的脸色,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母亲知道了。”
邱氏忽然有些垂头丧气。
“母亲,朝堂之上皇上已经眼里呵斥过爹爹了,您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颜瑜有些语重心长的说着。
“你的意思是?”
“皇上不想让我管这件事,所以,为了日后的计划,这件事我不能管。”
邱氏没有想到这次的事情竟然这么严重。
“算了,道个歉而已,我去就是了。”
尽管邱氏心有不甘,但是为了能让颜瑜顺利成为皇后,她也只能暂且忍下了。
……
直到宫门快落锁的时候,颜嘉才急匆匆的回到了宫里。
刚到住处,一个宫女就走到颜嘉的面前。
“颜小姐,清平候夫人今日来过了,说要给您道歉,但是您没在,她说明日还会过来,还请颜小姐见一面。”
“你先下去吧。”
颜嘉没说见,也没说不见。
颜嘉看着自己风尘仆仆的样子,对着身边的青雉说道:“帮我更衣,我们去见太皇太后。”
……
到了寿康宫,颜嘉兴致勃勃的来到了太皇太后的面前。
“颜嘉见过太皇太后。”
“快起来吧,没外人在的时候这礼仪就免了吧。”太皇太后笑呵呵的看着颜嘉说着。
“多谢太皇太后。”
颜嘉站起身来坐到一旁。
太皇太后问道:“最近在哀家这里住着,可还习惯?”
“回太皇太后,陈嬷嬷处处都帮颜嘉考虑周全体贴,颜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太皇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颜嘉看着太皇太后今日的心情好似还不错,张口道:“太皇太后,您之前让我帮着养的那些奇珍花卉,再过几日就要到盛开的时节了,朝中各个家眷寄养在我这里的花卉也有好些开的正好,太皇太后要不要移步小花园去看看?”
颜嘉的小花园里不单单有太皇太后珍惜的品种,还有许多其他家眷送过来难得一见的花卉。
太皇太后看着颜嘉,慈祥的容貌上忽然多了一抹深意,转瞬即逝。
“这些花花草草本就难得,如今能同在开花期可见你用的心思之深,不过百花盛开的景象哀家一个人看未免单调了些,这样吧,过两日哀家举办赏花会,到时候和其他夫人小姐一起观赏,岂不乐哉?”
“还是太皇太后思虑周全。”
……
颜嘉简单跟太皇太后聊了一会之后,随即离开了寿康宫。
从大殿上出来,青雉这才开口:“小姐,没有想到这次办赏花会的事情如此顺利,太皇太后竟然主动开口说要举办这次的宴会,真是上天开眼。”
青雉乐滋滋的说着。
可颜嘉却轻浅一笑。
“哪有那么简单。”
“小姐这话是何意?”
能举办宴会,就相当于让邱氏颜面扫地的事情成功了一半。
可她看着颜嘉,好像并没有多高兴。
“昨日太皇太后刚下旨让邱氏道歉,可邱氏来了寿康宫没看见我人这件事太皇太后肯定知晓,我在这个节骨眼上要举办什么赏花会,你觉得一个在后宫生活了几十载的女人能看不出来我什么意思?”
她的心思,打从她一张口,估计太皇太后就已经的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让颜嘉惊讶的是太皇太后居然会主动开口。
“那,那太皇太后……”
颜嘉明白青雉想要说什么。
“她想让我成为皇后,而我这个乡下丫头跟邱氏不对付这是整个京都都知道的事情,帮助我让邱氏难堪,对太皇太后来说,非但没有什么坏处,还能在我这刷一下印象分,如果我是太皇太后,我也会这么做。”
“您说太皇太后是故意……”
青雉没再往下说。
主仆二人回到宫里后,颜嘉就将青雉打发了出去。
她正准备转身上床睡觉的时候,身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影。
“啊——唔!”
“嘘,是我。”
景时勉直接捂住了颜嘉的嘴巴。
看清面前的人,颜嘉这才松了口气,随即狠狠的锤了他一下,“大晚上的你要吓死我!”
景时勉莞尔一笑。
“本王不方便经常往太后宫里跑,所以只能偷偷过来,瞧你的样子,有什么开心事?”
颜嘉坐在一旁,“也不算什么开心事,不过你大晚上的过来是干什么?”
景时勉坐在她身边,说道:“没什么事就不能过来看看你吗。”
“可以啊,我又没说什么,不过你偷偷摸摸的进来,也不怕被人发现?”
景时勉一声轻笑:“本王自然有本王的办法。”他继续说道:“你准备在太后宫里举办赏花宴?”
他话音刚落,颜嘉便拧着眉头看向景时勉。
“我才跟太皇太后说完不过一刻钟,你是怎么知道的?”
景时勉没有说话。
“也是,堂堂摄政王,若是没有点独特的消息渠道,恐怕也不能稳坐朝堂这么多年。”
她还是小看了她的“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