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嘉看着在场的宾客,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颜振平看着原本好好的宴席场面,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侯爷,奴才刚刚已经请大夫给几位宾客看过了,大夫,大夫说……”
管家说话吞吞吐吐。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大夫说,那几位宾客都是吃了泻药才会如此的。”
管家小心翼翼的说着。
他甚至已经能预想到颜振平的脸色了。
“侯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家这宴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一位身着贵气的中年男人捂着肚子走一步歇一口气儿的来到颜振平的身边,瞧那样子似乎对于这场宴会极为不满。
“这,这张大人,这都是误会,您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算了吧,等你给我们交代,恐怕我们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大人,大夫已经在咱们府上了,咱们先回去吧。”
“侯爷我……”
那张大人原本还想要在说些什么,可他捂着肚子的手忽然下意识收紧,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颜嘉和景时勉堂而皇之的坐在房顶上,看着下面大厅来来往往的人,行色匆匆,面色扭曲,时不时有因慌张被人撞了个满怀的,可愣是连吵架的时间都没有。
她不禁觉得甚是有趣。
若是清平候知道这件事跟你有关,恐怕脸色要比现在还要坏上几分。
颜嘉倒是一脸的无所谓。
“想要查到是我做的,他们也得先有本事查得到才是,若是他们真的能将这其中的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摸得一清二楚,那我还真的是要对侯府的这帮人另眼相看了。”
颜嘉的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景时勉看着身边的小人儿,忽然张口问道:“你对侯府的怨恨难道就仅仅是因为你母亲的事情吗?”
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颜嘉忽然回头看着景时勉,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
“你为什么这么问呢?”
“没什么,就是单纯的好奇。”
若是之前,景时勉只是觉得颜嘉只是一个有趣的小娃娃,那现在,这个娃娃,可不简单。
即使明知她心中有事没跟他明说,但是景时勉还是讨厌不起来。
“若是以后有机会,我自然会跟你说,现在还是看会戏吧。”
眼下的侯府已然是乱成了一团。
这场闹剧直到晚上才结束。
侯府众人围坐一堂。
颜振平面色铁青,而柳姨娘虽说看起来虚弱的不行,但也还是到场了。
至于邱氏和颜瑜,则是心思各异。
只有颜嘉一个人神色平淡。
空气静谧了许久。
管家匆匆来到正厅,头都不敢抬起来,俯身说道:“侯爷,查出来了,是泻药,就在……在……”
管家看了一眼邱氏,忽然不说话了。
颜振平瞧出了管家的异样,眉头微皱,沉声道:“说!”
“是,大夫在那道清蒸鲫鱼里,查出了泻药。”
空气骤然一冷。
“侯爷,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能力不足,才会出现如今这样的差错,还请侯爷责罚。”
柳姨娘原本想要跪地请罪,但身子如若却导致她如同瘫坐在地上一般,面色苍白,额头也冒着虚汗,乍一看,倒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
颜振平的脸色并未缓和多少,但却张口说道:“这件事明显就是有人想要故意陷害你,虽说你也有错,但事情本身与你无关,起来吧。”
“多谢侯爷。”
柳姨娘在冬蓉的搀扶下,慢慢的坐回了位置。
颜嘉看柳姨娘这边既然已经差不多了,于是开口道:“父亲,有人竟然敢在酒席上下药,要么是冲着您来的,想让您出丑,要么,就是冲着柳姨娘来的,毕竟这柳姨娘可是第一次操办宴会,您觉得,是哪个呢?”
颜振平身为官场上的人,想来广结善缘,没什么仇家,就算是有仇家想让他难看,那下的也不应该是泻药,而是毒药,所以这件事,答案很明显是第二个。
他自然也能想到这一点。
颜振平直接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邱氏身上。
“侯,侯爷,您这么看着妾身是做什么?难不成您怀疑这件事情是妾身做的不成?”邱氏佯装镇定。
颜振平没有说话,可他越不说话邱氏的心中越是不安。
“父亲,这件事情蹊跷颇多,还是要从长计议才好,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安抚今日来参加宴会的宾客,以及如何将这件事情对侯府的伤害降到最小。”
颜嘉听到颜瑜的话忽然一声冷笑。
真不愧是颜瑜,三言两语就转移了众人的注意。
若她今日不在这里还好,可若在,颜瑜的小算盘就绝对不会奏效。
“弟弟说的没错,如今最要紧的的确是有关宾客的事情,但是若真的想要将宾客安抚好了,那就自然需要一个交代,事情不调查清楚,弟弟让我们侯府拿什么去给众宾客一个答卷呢?”
颜瑜藏在袖子下面的拳头紧攥。
谭家是摆明了就要跟他唱反调。
在颜振平眼中,自己的这个女儿虽然跟自己不和,但是今日这话却是说的极为有道理。
“颜嘉说的不错,今天这件事情必须调查个水落石出,不调查清楚,谁也不准离开正厅半步!”
颜振平厉声道。
众人皆不语。
“能让所有宾客全部吃了泻药,所需的剂量很定不小,想要将泻药的剂量买的正正好好,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管家,去,马上贷人搜查侯府内的各个房间,一个角落都不能落下!”
“是,侯爷,奴才这就去办。”
管家急匆匆的就带着人开始一间一间的搜查,原本已经入了夜,但是清平侯府内却仍旧是灯火通明。
不过一个时辰,管家就把一个巴掌大的罐子呈到了众人的面前。
“侯爷,东西找到了。”管家一脸严肃,颜振平如今也是气得不行,可他瞧着这罐子,却是怎么看怎么眼熟。
“这坛子……妾身要实际的不错,这好像是百花酒的坛子,当初您原本准备将这百花酒送给妾身,但妾身因为在月子中不宜饮酒,最后让侯爷送给了大夫人的呀,这怎么出现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