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金蝉脱壳”,南宫璃月用得恰到好处。
皇甫长安不得不佩服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有着如此缜密的算计和孤注一掷的胆识,从见到他的第一眼,皇甫长安就知道那朵傲然临世的小雏桔……绝非池中之物。
掀开车厢的帘子,遥遥望了眼那浩浩荡荡的队伍,皇甫长安算了算时间,这个时候南宫璃月差不多已经离开了狩猎大军,正快马疾驰在出山的路上。
躺在宫疏影的大腿上,皇甫长安半眯着眸子,若有所思。
南宫璃月那种人,生而为王,任何人都掌控不了他,她也不能。虽然她的小算盘打得很好,可是那么久之后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测,她不能肯定,这一次放走南宫璃月,究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强有力的联盟,还是纯粹的放虎归山?
宫疏影擅于察言观色,即便一路上皇甫长安的表现与寻常无异,但是离得这么近,他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几分心不在焉。
“你在想什么?”
皇甫长安睁开眼睛,仰头看着他。
那张绝色的面容近在咫尺,微弯的眼睛风情万种,漂亮的桃花眼中挟着几许关切,还有一丝丝被她冷落的埋怨。
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指节一寸寸收紧,绕到了他的脑后,继而往下轻轻一拉。
鼻尖对鼻尖亲密地贴合在一起,就连呵出的气息都带着香艳的味道。
“本宫在想,要是本宫不小心冷落你太久了,你是不是会忍不住出去偷吃?”
狭长的桃花眼蓦地一缩,闪烁着几分不悦的光泽:“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跟你一样风流成性吗?”
靠!居然怀疑他?她以为人人都跟她一样,把节操当狗粮吃吗?!
“本宫是关心你,担心你憋坏了……”
“原来你也知道我憋得难受么?”宫疏影灰常自觉地把这个当成了皇甫长安的某种暗示,一双柔韧的爪子开始不安分地游移起来,媚眼如丝,语笑嫣兮,“……那就多宠我啊!”
皇甫长安逮住他的手,扯了扯嘴角笑道。
“你要是真的忍不住去偷吃了,本宫也不会怪你,毕竟——”
一句话还没说完,宫疏影的脸色骤然就冷了下来,反手捏住皇甫长安的手,将她重重的压倒在身下,冷魅的双眸中透露着迫人的威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吃完了就想把我扔一边?呵……皇甫长安我告诉你,这辈子爷跟定你了,别想把爷赖给别人!”
坑他爹的!居然怂恿他去偷吃?!这是什么心态?!分明就是不在乎他!
感觉到宫疏影隐忍的怒气,皇甫长安眨了眨眼睛:“你这么鸡冻干嘛,本宫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
“开玩笑也不行!以后别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言论,否则……”
“否则什么?”
“哼……否则老子就把你绑到深山里,用锁链捆起来,折磨你折磨到老,折磨到死!”
哟哟哟,骚狐狸居然也有这么霸气这么攻的时候?
要不是对上了他那双锋锐的眸子,皇甫长安差点儿忘了,在白苏口中的这个大湿胸,实际上个非常难搞的家伙,轻易招惹不得……虽然除了第一次在破军府的那个院子里见到之后,骚狐狸在皇甫长安面前,除了风骚还是风骚,除了浪还是浪,浪儿里个浪!
不过,刚才那句颇为反动的威胁,听在皇甫长安的耳朵里,却莫名地让人欢喜。
斜斜挑起眉梢,皇甫长安的笑里带着几分邪肆,刻意压低的语调,听起来很是撩骚。
“居然敢威胁本宫,你是不是皮子痒了?”
“是啊,不仅皮子痒了,浑身都很不舒服……”宫疏影难耐地皱着眉头,某种欲望情不自禁地在心底下缓缓苏醒,一张俊美的面容因为埋怨婶婶地皱了起来,“你要是再这样折磨我,我迟早会疯掉的!”
闻言,皇甫长安恶劣地勾了勾嘴角,再开口,嗓音中便已捎上了几分旖旎。
“说起来,今天的天气还是很不错的嘛……”
听着皇甫长安不找边际的话,宫疏影却是眸光一亮,尔后漫开浓浓的情欲:“呵呵……还可以更不错……”
正当两个人浑然忘我地渐入佳境的时候,车厢的帘子忽然掀了开,径自闯进了一个人——
“太子殿下,属下有事……禀……报……”
李青驰蓦地瞪大了眼睛,随即唰的扭开脑袋!
次奥!皇甫长安泥垢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居然就这么,这么……简直有伤风化败坏门风!
皇甫长安显然也料不到会有人直接闯进来,车厢外有小昭子守着的,谁要进来必须先通报,只不过李青驰是个特例,再加上行事利落不拘礼节……这才导致了眼前的这一幕。
好在,两人才刚刚开始,还没有沉溺得太深而无法自拔,但突然间被人搅黄了好事,宫疏影自然是把李青驰恨到了骨子里!
该死!什么时候来不好?偏要这种时候闯进来,真不会挑时间,活该闪瞎他的狗眼!
见到李青驰赶来,皇甫长安的小心肝儿却是微微一沉,松懈不得,当下推开了宫疏影,理了理衣服开口问他。
“出什么事了吗?”
“擎天崖无意中误伤了上官无痕的爱马,上官无痕一怒之下就把他给绑了起来……现在,双方人马正吵得不可开交……”
“是嘛!本宫这就过去瞅瞅!”
皇甫长安起身匆匆走了出去,攀上马背随李青驰一扬马鞭奔得飞快。
城管大军闹事,实际上只是一个幌子,李青驰是皇甫长安派去暗中盯梢南宫璃月的,要不是南宫璃月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麻烦,他不会特地跑来通知她。
“那边出了什么状况吗?”
“不知道怎么被大皇子发现了,大皇子现在正派了一队人马要追上去拦人……”
“什么?!大皇兄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