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长安简直不能想象,要是这些巨鳄的口粮都是“人”的话……那得吃掉多少人,才能把它们养得这样膘肥体壮?!
越想越觉得恶心,小腹处顿时阵阵酸水翻涌,一个没忍住,皇甫长安扑到一边的大石头上,扶着石头连连干呕了好一阵,才稍微喘了一口气儿。
那群鳄鱼一散开,闻人姬幽就脱身上了岸。
她的视力没皇甫长安那么好,因而没能看清那群鳄鱼前仆后继吞食的是什么东西,只当那是一些常见的家畜。
一回头,就瞧见皇甫长安扶着石壁干呕,闻人姬幽表示她肠子比较直,没有多想别的,头一个浮上脑门的念头便是——
“咳!那个,你该不会是……害喜了吧?!”
话音一落,四下嗖嗖嗖地就飙来几道眼刀!其中最诧异的当数青衣小厮,饱含期待的则是花贱贱和皇甫凤麟,夹杂着“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以及“好想掐死你这个二货”等多重情绪的,才是总攻大人本尊。
“……劳资是男人好吗!你见过男人会害喜的吗?!”
闻言,闻人姬幽不由得扁了扁嘴唇,很想反驳她一句……特么你明明是妹纸好吗,就算打肿了脸也长不出鸟儿来,装什么纯爷们!
然而,在总攻大人的咆哮下,闻人姬幽蓦地意识到身边还有那只青衣小厮在,便只好硬生生地吞下了那句话,轻哼了一声把头扭向另一边……顿了一阵,还是觉得不对劲儿,趁着皇甫长安和青衣小厮交涉的当口,闻人姬幽又偷偷地挪到皇甫凤麟身边,悄悄地凑到他耳边小声道。
“有一件事,你不觉得奇怪吗?”
皇甫凤麟轻提眼尾,睨了她一眼:“什么事?”
闻人姬幽一脸八卦,透亮的眸中隐约还能捕捉到几分焦虑,仿佛摊上了什么大事似的,便连口吻都跟着凝重了起来。
“你说,公子她年纪也不小了,开荤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过了这么久,肚子还是平的?该不会是不能……那个吧?!”
听她这样一说,皇甫凤麟的神情陡然一僵,眉心逐渐染上了几分隐忧,狐疑地同闻人姬幽对了两眼。
丫不提这茬,他还没怎么在意,毕竟总攻大人和他的年纪都还小,他压根儿就没想过娃儿的事,然而经她这么一点,皇甫凤麟不免跟着心生疑虑。按道理,总攻大人滚床单的频率,强度,持久性……哪一项不是杠杠的?可这么多的种子撒了下去,竟然连一个结果的都没有,这很伤男人的自尊有没有?!
若是皇甫长安不想要孩子,故意为之也就罢了,然而他在她身边待了那么久,从没见她喝过什么奇怪的汤药……难不成,真的给闻人姬幽这只乌鸦嘴给说中了?!
想到这里,皇甫凤麟不禁眸色一沉。
念着总攻大人的颜面,哪怕心下没有底,皇甫凤麟仍是严厉地瞪了闻人姬幽一眼,冷笑着嗤了两声,训斥道。
“老子都没吭声,你倒叽歪起来了,管得未免也太宽了吧?这档子事儿,也是你能插嘴的吗?呵……竟然还居心叵测地猜忌公子,真看不出来你的心眼这么坏!话说,你丫该不会是看上了谁,想借此煽风点火挖墙角吧?说说看……你看上谁了,别的事儿爷我不管,这个忙爷还是很乐意帮的……啧,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老子?你死心吧!老子跟你下下下下下辈子,都没可能……”
不等皇甫凤麟把话说完,闻人姬幽忍不住白眼一翻,糊了他一句——
“蛇精病,你该吃药了!”
即便头发一甩,扭头走开!发四从今往后一定要跟皇甫凤麟保持相当的距离,免得被传染了脑残……虽然她的脑子不是很灵活,但也知道智商这种东西,是不会负负得正的!
等闻人姬幽一脸愤懑地走开,皇甫凤麟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在忧心总攻大人的肚子之外,却是不忘为自己的随机应变点了几个赞……四两拨千斤,几句话就把闻人姬幽给打发了,嘤嘤嘤……他实在是太机智了!
“从这里往前走,再向左拐,就能出去了。”
安顿好魏闵轩之后,青衣小厮一丝不苟地将他们带出山谷,看得出没有要困杀他们的意图。
皇甫长安顿住脚步,拦住转身便要退回山谷的小厮:“为什么放我们走?”
“因为……没有杀你们的必要。”
“哦?”皇甫长安扬起眼尾,勾勒出一丝邪邪的浅笑,“那么……可否告诉本小爷,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既然知道本小爷的名号,想必你们也并非避世蜗居之人,应该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吧?”
“恕在下无可奉告。”
“如果本小爷说……”皇甫长安凝眸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本小爷能让你们家少爷多活几十年呢?”
话音落下,青衣小厮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淡漠地坚持。
“公子不必再问了,小人也不知情。”
闻言,皇甫长安微微收敛神情,不再逼问他……或许他说的是真的,或许是假的,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儿说到底是别人的地盘,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轻率动手,呵呵……那纯粹是找屎的节奏好吗!
回去的路上,花贱贱拧着眉头没有说话,倒是皇甫凤麟频频抬眸睇来视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皇甫长安被他看得有些炸毛,忍不住开口催问了一声。
“你想说什么?!”
皇甫凤麟咬了咬嘴唇,忽然深吸一口气,大步流星走上前来,像是鼓起了巨大勇气似的,抬手握住皇甫长安的爪子,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
“你不要担心,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以后的以后,我都会像现在这样喜欢你!不,是比现在更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