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招!‘霸王齐岳’!”虬八双手托天,一时青气纵横赛狼烟。其身形如岳与山齐,当真有霸王盖世之气。
“霸王齐岳?哈哈!好一招‘霸王契约’!哈哈!”彪形大汉见了虬八这等豪侠,胸中的烦闷尽消。
豪气驱散腌臜,满堂的空气顿时干净了许多。
琴声起。秦塞通道:“既然二当家替我上场了,那我也就不去凑热闹了!”
“看招!‘卖身为奴’!”虬八欺身直上,青烟狂卷。
一时间,彪形大汉双臂有如套枷,行动也变慢了。
“哈哈!我这‘王霸神功’如何?”虬八嬉笑怒骂道,“趟子手有本事,就会得到一次签订契约的机会!这契约一成,便是奴隶!再来一招!‘猪狗不如’!”
虬八功力深厚,此刻场上的打斗规则,尽由他来做主!彪形大汉浑身都被青气笼罩,他时时刻刻被虬八的神力所牵制,有如一个牵线木偶!彪形大汉胡乱出招,没有一刻停歇,却也只是在漫无目的地做着无用功!没有一刻自由,没有一丝尊严。
“你的武功,若是对我有用,我就拉拢住你!”虬八使出个“粘”字诀,用浑厚的内力紧紧拉住彪形大汉。
痛苦的打斗,令彪形大汉的体力迅速流失。他渐渐提不上真气了。
“怎么了?打不动了?既然你都不能使用武功了!那么你爱走就走,爱留就留吧!散!”虬八大喝一声,青气尽退。
彪形大汉委顿在地。
“所谓的‘规则’,都是由强者中的流氓制定的!既然是流氓,那就只会顾及自己的利益!洒家也是流氓!不过,洒家是爱打架的流氓!”虬八将头转向“镖王”李元宗,指桑骂槐道,“规则中,强者是绝不需要承担一丝风险的!小小的趟子手算什么?你能赚到镖费,有利可图,那你就必须给我跪下当奴隶,受我剥削!可你要是赚不到镖费,呵呵…那你就自生自灭去吧!天下最不缺的就是生活在底层而有梦想的人!逐梦的趟子手此起彼伏,有的是人愿意来我镖局,做那苦力长工!畜生还要吃草,而那九成的长工…居然连工钱都不要!哈哈!”他的笑声中,有几多不忍,几许悲愤,却又无可奈何。
人如韭菜,任人宰割,吃完一茬又是一茬!江湖千秋,有几个“强者”,会把生活在最底层的武者当做人来看?没有,一个都没有!“强者”爬得越高,越会觉得底层之人“猪狗不如”!谁会来关心?谁?当然了,“强者”的那张嘴,还是非常有“侠义”精神的!
“凭什么关心弱者!”“人家能成功,为什么你不能!”“是弱者自己不够努力!”这些,都是充满了所谓“正面能量”的话语!
“对呀!为什么武者不能练到孙悟空的境界,那是因为他自己不够努力!为什么不能所有人都去当官空谈,大家一起喝西北风?而要去干那些高付出、低回报的活!人可‘为长者折枝’,而不能‘挟泰山以超北海’,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领域!活在最底层,不代表无用,而是有大用!趟子手就活该被剥削?”虬八悲天悯人了起来。
“没用的狗东西!不懂商机啊!”“镖王”李元宗瞟了虬八一眼,他俯视众生,没好气地嘟囔道,“你们连‘规则’都不会玩,一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不过,蠢材多了也好,不然一个个都要爬到本王的头上来了?哈哈!本王的镖局,多么兴隆,必将万古长存!哼!可你们这些……”
“你…你是考生虬八吧!”考官指责道,“你无视考场纪律,擅自登台,侮辱北秦王爷!该当何罪?”
“洒家正是你爸爸!”虬八应道。
“考生虬八!违反考场纪律!取消考试资……”考官的话还未说完,已被虬八一拳打倒在地。
“洒家早就被淘汰了!还‘取消考试资格’?呵……”虬八冲着彪形大汉一拱手,说道,“好汉!大家都是趟子手!来,咱们再去外边好好打一架!你可愿意?”
“求之不得!”彪形大汉说着,便跟随虬八离开了考场。
场下,也开始闹了起来。
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指着杨玉山骂道:“你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妖精!还冒充‘杨玉山’那个混蛋!老子和手下们,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怎么?你敢跟你老子我练练吗?”
“我还以为,只有人…才能看我不顺眼。哈哈!”杨玉山傲然道,“你是考生吧。这里是考场…既然我已经和墨守成那小子交过手了…那么,还有谁有资格…能与我一战?”
一阵青烟起,杨玉山凭空消失了。
“哈哈!他逃走了!他被老子给吓跑了!胆小鬼!‘东胜镖局’的人都是孬种!”獐头鼠目的家伙背后一寒,后脑已被一脚踢中。
“鼠辈!”聂仙娘冷冷道,“你们几个!侮辱杨玉山可以!但我也是‘东胜镖局’的人!你们有谁不服?一起上吧!”
“咳…好狠的丫头!”杨玉山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一道青烟,落在了昆仑王的面前。
青烟化人。杨玉山背对着昆仑王,说道:“‘镖行考试’也快结束了吧?昆仑奴呢?”
“臭小子!”“镖王”李元宗怒道,“本王现在心情很不好!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站在本王面前说话!”
“不关你的事。”杨玉山冷冷道。
“你想死吗?”“镖王”震怒。真气化龙,瞬间出现在了李元宗的掌上。
“不想,”杨玉山淡然道,“收起你那破真气吧!我只跟人打,你是‘规则’的化身,不配!”
李元宗正要出手。杨玉山早就化作一缕青烟,离开了。
场下,一片混乱。
“嘿嘿!老子下一个对手,就是你!”一个猥琐的汉子,正欲对墨守邪动手动脚。
墨守邪躲在关河洲的身后。一道黑气猛地袭来,刚猛无俦。
猥琐的汉子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让你欺负我妹妹!”这是墨守成的声音。
“哥哥!你干嘛出手这么重!不怕闯祸吗?要是打死了怎么办?”
“墨兄弟!”
“关兄弟,我有一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擂台下,尽是打闹之声。
“放肆!在我昆仑派撒野!紫衣神功!”昆仑王拍案而起。
一时间,紫气笼罩了整个擂台。
紫气在众人的身上,形成了一件件真气状的“紫衣”。
“啊……”“紫衣”收缩,不停地挤压骨骼,疼得众人纷纷求饶。
墨守成望见紫气飞来,早就挥起拳头,将其打散了。
考场上,又恢复了肃静。
“‘紫衣神功’!妙啊!恭喜昆仑王!武学修为又精进不少啊!哈哈!”“镖王”李元宗赞道。
“哪里。”昆仑王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可表面上,仍是要装一手好“笔”。
“下一场!考生墨守邪对……”
墨守邪一个人站在擂台上。她的对手,已经被她哥哥一拳打晕了。
“考生墨守邪胜!下一场……”
关河洲离场,帮助陈桂寻找崔嵬去了。
崖下,崔嵬“星灵锻骨”已成。昆仑奴采了些草药来,熬给崔嵬喝。
二人休息了片刻,昆仑奴又开始指点起崔嵬的武功来。
一个下午过去了。
“点鸡腿成草”的星灵之力,不断汇聚在崔嵬重新锻造的骨骼内。
鬼金侠骨。崔嵬还未能运用纯熟,却也可以自如控制了。
关河洲的“破人”、“破蠃”二剑,正在寻找崔嵬。
考场上,比赛仍在继续。
“杂号镖局趟子手,考生周木风胜!”考官已换,他朗声宣布道。
擂台下,绝色少女黄绡落在地上。一旁,还散落着几根红线。
“兰笑妹妹!你没事吧!”聂仙娘急忙上前,搀扶起那“黄绡姑娘”,也就是薛兰笑。
“嘶…没事!啊……”
“风轮侠骨!”“镖王”李元宗嘴角含笑,他盯着那周木风,好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
李元宗对左右悄悄说了几句话。
“什么!招他来当‘北俱五虎’!就他!”左右惊奇道。
“废话!”李元宗坚定道,“如此高手!你们不论花多少银子,都要给本王挖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若真有黄金放在面前,许多大好男儿还是很乐意下跪的。
考生名单上,周木风的资料已被涂改成了“北俱镖行趟子手”。
什么“五虎将”,周木风并不感兴趣。他要的,只是那万两黄金。周木风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武功极高。他来当镖客,就是为了要赚钱养家糊口;而那天价的工钱,也是他应得的。
“下一场,考生聂仙娘对‘北俱镖行’趟子手……”
三十招一过,聂仙娘立占上风。她现在想的,就是要在下一场的比赛中,战胜周木风,为她的好姐妹薛兰笑出一口气。
对手被打倒在地。聂仙娘背过身子,缓缓向擂台的边缘走去,她已胜券在握。
“追魂掌!”地上的对手暗运内劲,朝着聂仙娘的后脑勺一掌打出。
后脑乃是致命之处。寻常之人若是挨了这么一掌,必将跌下台来,昏死过去。
一时金光大盛,皓日映明镜。聂仙娘的脑后,金光护体。掌力一到,便如泥牛入海。
一道劲疾的真气,破镜而出。相同的掌力,正好回击在对手的胸口上。
“追魂掌!”那人被自己的掌力打中,晕了过去。
“原来这丫头还有这么一手!我要是在擂台上碰见了她,可得小心提防这招!”台下的周木风自语道。
“龙返古镜!姓聂…还有她的模样!唉!本王糊涂!本王早就该猜到的!她是一代女侠聂隐娘与磨镜客那家伙的后人!”“北秦王”李元宗猛然惊觉,他赶紧对左右吩咐道,“快去,告诉新来的周木风!要是碰到了这聂仙娘,一定要手下留情!”
不一会儿,人群中便暴出了周木风的喝斥声:“手下留情?混账!大不了黄金退给你们!不论对手是谁,我都不会手软!”
“下一场!考生聂仙娘,对‘北俱镖行’趟子手…考生周木风!”
“哼!讨厌的丑八怪!我一定要替兰笑妹妹报仇!”
“是她?哈哈!正好!喂!你们几个,赶紧给我让开!黄金可以退!你们也可以开除我!这场比赛,我是不会让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