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言之棋没把司徒煜送回床上,把已经醉得没知觉的人扶回沙发上躺好,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新的毯子给他盖上,之后回到客厅把杨维彬搬上沙发,顺便给他盖了张毯子。
一点一点的收拾地下的残局,把地拖了一遍后悄悄关上门离开。
回到老宅,言之棋望着天花板,眼泪从眼角流下,整个人都难过得要发疯。
他看到沈艺躺在他们曾经翻云覆雨的大床上睡得正甜,白色T恤无辜的躺在地下。
前一刻才跟他保证不再见的人,下一刻却出现在他们的……床上。要说以往的绯闻让他心塞,那么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便是让他心死。
其实司徒煜离开的一个下午他都在想,最后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为孩子再试试,可是现……他想应该没有必要了。
言之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要一闭眼,刚刚那一幕就会占据他的脑子。第二天昏昏沉沉起床,洗漱一番后下了楼。
看着木嫂端上来的营养早餐,他一点胃口都没有,满脑子都是昨天见到的那一幕。
“小言啊,今天怎么这么早?”老爷子做完晨练回来,上下活络着手臂,有些惊讶看着言之棋。
“早,爷爷。”言之棋打了声招呼,笑道,“醒了就下来了。”
“小煜还在睡呐?”
“恩。”应该吧!言之棋在心里应了句,“爷爷,要下棋吗?”
“今天这么有雅致?”
“恩,挺久没和您下棋了。”言之棋淡淡的笑着说,心想,这次之后也许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昨晚他想了很多,他决定先离开一阵子,好好调好心态。
“好好好,不过你可要悠着点啊!”老爷子哈哈大笑道,马上让人去书房把象棋拿出来。
言之棋主动起的头,老爷子很高兴,拉着他下了十几盘才罢休,让他去休息。
结果棋战才九点多,言之棋去了书房,用电脑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书,打印出来后一笔一画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看着上面的签名,言之棋顿时红了眼,这次真的结束了。
回到房间,把□□和手机拿上,像平时出门一样简单。
卡里是他这些年当经纪人存下来的薪酬,由于司徒煜大方,存得还不少,养儿子绰绰有余。
假装无聊的去找司徒诺杰聊了几句,出司徒老宅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他没什么熟人,走路下了山脚便打的去了马家,可到了门口他又退缩了,咬了咬牙没有进去,让司机调头去了车站。
强烈的阳光照入房间,司徒煜呻口今了声从沙发上起来,被子身上滑落地到,痛苦的捏了下太阳穴。
脑袋闪了下,突然想到昨晚言说棋好像来过了,扭头想寻找他的身影,却意外看见床上的沈艺。瞬间白了脸,昨晚的记忆一点点涌进脑海里。
第39章
他记起昨天和杨维彬说得正高的时候陆丘寒带着沈艺来访, 说是给绯闻事件道歉。
本来就答应过言之棋不会再单独见沈艺,所以当时他就没想理会,后来听见他们在认真交往才勉为其难的让他们进来。
到后面陆丘塞接了个电话走了,沈艺喝了几杯有点晕说要借张床休息,同样醉了的自己好像随便指了个门口。
那么昨晚言之棋看到这一幕……司徒煜猛地从沙发跳下去, 鞋子也没穿就跑了出去。
“棋棋!”司徒煜拉开门, 昨晚凌乱的客厅被收拾得整整齐齐, 易拉罐被堆放在一边。
“棋棋?”司徒煜快步走到厨房, 没有预期中看见言之棋在做早餐,突然一股不安感油然而生,回到客厅把手机拿过来,才发现关机了。
“恩?……煜, 你干嘛呢?”杨维彬扶着额从沙发上起来, 狐疑的看着他, “怎么了?”
司徒煜没理他,冲到玄关穿上鞋拿了钥匙就拉开门出去,脑子轰轰作响, 想着言之棋的各种反应,第一次慌得不知所措。
像言之棋这种性格,说出离婚这种话一是深思熟虑过的, 更何况离婚的源头就是沈艺,昨晚那一幕简直是间接给自己判了死刑。
过了上班高峰期的路上并不拥挤,司徒煜开得很快,一路超速回到老宅。
“棋棋!”才推开门, 司徒煜喊了声,把鞋子随便一脱就快步走进去。
司徒诺杰正在客厅看电视,见司徒煜匆匆忙忙的皱了下眉,“干嘛呢?”
“小叔,棋棋呢?”
司徒诺杰一脸看着智障的眼神,“我怎么会知道?”
司徒煜哦了声,三步作两步的冲上楼,往自己的房间走,越近目的地就越紧张,他害怕言之棋再次说离婚。
站在门前几秒才缓缓推门进去,房里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好像没人睡过一样。
“棋棋?”司徒煜关上门又喊了声。
回应他的是被风吹动窗帘发出的细微沙沙声,矮柜上用杯子压着的白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司徒煜皱着眉,拿起来一看,看到了下方用钢笔签下的名字,下面小小的一行字让他瞬间白了脸。
小煜,我走了,祝你和沈艺幸福!
走了?
从小就司徒家长大的他能走去哪里?司徒煜有一瞬的空白,下楼用厅里的座机拨打言之棋的电话,却被告知已关机。
他腾的站起来,把司徒诺杰吓了一跳,摸着肚子给了他一个白眼,“干什么呢你?”
“小叔,你今天有看到棋棋吗?”
“有啊!”司徒诺杰应了声,想到早上言之棋说的话再结合司徒煜的表情,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让人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