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想要带我出宫吧?”冥若心听着他的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满脸惊诧的问道。
在这后宫,尤其是作为皇帝的女人,是不能轻易出宫的。要么拥有皇帝给的令牌,要么跟着皇帝一起出宫,要么拥有皇后给的出宫令牌,不然就只有悄悄地偷溜出宫。前面三种方法她肯定是做不到的。
第一:因为她目前的身份跟君墨染不熟,她见着他甚至会觉得恶心,所以她是绝不会与君墨染有任何瓜葛,就别说找他拿张出宫令牌了。再者,就算她去找他要,他也未必会给。第二:她也绝对不会去找楼雨歌,且不说楼雨歌对她恨不得处之而后快,单她自己来说,她对楼雨歌也是恨之入骨,她断不会为了出宫去找仇人。所以,若是想要出宫,便只有第三种方法了。
只不过现在君祁轩既然说了,想必他定是有办法带她出宫。但是,最为重要的是,她并不想出宫!
这皇宫之中有多少双眼睛正在盯着典雅宫呢!她大仇未报,母亲也还没有找到,她可不想被任何人抓住任何把柄!
“恩,心儿既然想看夕阳,这宫中却又没有,我只好委屈些带你出宫了。”听着冥若心的话,再看到她那一脸诧异和不愿的神色,君祁轩又开始颠倒是非了。
明明是他自己要带冥若心去看夕阳,结果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成了冥若心想要看夕阳,她要看夕阳,宫中又没有,所以他才迫于无奈只好受点委屈,然后带她出宫看夕阳。
听着君祁轩的话,冥若心是想发作的,可是一想到今日自从他来之后,她从来都未在他手中讨到好处,也就闭口不言了。若是他爱占些嘴上的便宜,那就让他占去便是!反正她也没有什么损失!如此想着,冥若心心中的怒火便消了一半。
“你应当知道我如今的处境,你若真是想要与我交个朋友,你便应当替我想一想,这宫中那么多隐藏的眼睛正在盯着我这典雅宫,只怕是有一丝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那些人的耳目。君祁轩,你也应当知道人言可畏,我不愿卷入那些争斗之中。”冥若心见与君祁轩硬碰硬老是输给他,便换了一种方法,想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虽然她并不清楚是不是个讲道理的人。
君祁轩听着她的话,眼中闪过一抹深思,不过他深思的可不是冥若心的说的那些耳目,而是她说的不愿意卷入那些斗争之中。
若不是经过这段时日的了解和对她的观察,他或许会觉得她真是个虚伪至极的女人。不愿卷入那些斗争之中,却偏偏的嫁入了临沧皇帝的后宫,偏偏与临沧皇后作对。这种作对的表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或许大家都会以为她是为了争宠,所以才表面对临沧皇后处处忍让,实则寸步不让。
别人不知这其中缘由,他大概能够猜到一些,至少冥若心不像世人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更不像传言中那般交横跋扈,她的心中藏着仇恨与恐惧,对临沧皇后的仇恨与恐惧。或许,临沧皇后才是她嫁入临沧皇帝后宫的目的。
“我自然不愿你卷入这些斗争之中,可你难道不知,你已经处于斗争的中心。这皇宫后院,向来不太平,只要是嫁入了皇帝后宫的女子,你见过哪一个能够独善其身的。更何况,皇后对你可是恨不得处之而后快。”君祁轩的眼睛就那么看着冥若心,一字一句的说道,眼神中有一丝闪得极快的担忧。
冥若心一直观察着君祁轩,君祁轩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担忧,她自然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她心中有什么东西快得让她抓不住,他是在担心她?这怎么可能,一定是错觉。
冥若心收回自己的神思,听着他对她现在处境的分析,心想着摄政王果然是摄政王,仅仅是几句话就道出了这宫中的波涛暗涌。
她又怎么会不知自己正处在斗争的中心,自从她选怎回到临沧成为君墨染的妃子的时候,她便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皇宫内院,向来是斗争不止,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再加上她深知楼雨歌的天生善妒的脾性,若是有一个身份比她高贵,长得比她出众的女子出现在君墨染的身边,她为了永久的保全自己的地位,肯定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出掉自己的。
可是若是楼雨歌不动手,她又怎么能抓住她的把柄呢!有一句话不是说得很好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所以她单枪匹马的入了虎穴!
“我知道啊,不过没关系,生活要是太过平淡了,人生岂不是无趣得很!我只不过是想着这皇宫内院的斗争都让我觉得有些乏了,要不你体谅体谅我,就不要为难我了,也不要为难你自己。你若是无聊,就娶个王妃回去,可以日日逗弄一番,那也是名正言顺,别人也说不着什么。”冥若心见君祁轩吃软不吃硬,于是卸下了满身的防备,就像对着老朋友聊天那样,一字一句慢慢地说道。
君祁轩听着她说的这番话,心中微微有些恼怒,可是看着她那不似作假的神情,心中又得到了一丝安慰。不论如何,她面对自己时,总算是摘下了面具,这也算是一大进步了。
只是他还没有娶妃的打算,于他而言,若是碰不到合他脾性的,这辈子一个人过也很好。只是合他脾性的,在整个临沧除了眼前的人,他竟然再也想不出第二个。对,合他脾性的,就是眼前站着的这个人!他这辈子若是要娶妻,他定会娶她!也只会娶她!
君祁轩看着站在阳光下的冥若心,心中恍然大悟。他这些日子一直都很苦恼,苦恼自己对冥若心的感觉,苦恼自己为何总是想要见她,苦恼自己为何总是想要帮她,这些他可以说服自己说是对她有兴趣,保全她才能让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再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