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是让有心人听见了,她可是会惹来很多麻烦的。虽然她在来临沧前已经学习了很多解决麻烦的方法,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喜欢沾染麻烦。
况且,她所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君祁轩的这番话,若是让别人听了去,不仅仅会害了她,还会害了他自己。而她不想自己惹上麻烦,更不愿害了他。无论她如何与他做对,她心底念着他救过她,就凭这一点,她就并不希望他出事。
她从始至终,想要的、想要做到的,不过是希望他能够远离她而已!
“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世间的虚名,会在乎你嫁给了君墨染?只要我不承认,你与君墨染的婚事就不作数。你忘了,你虽然是和亲的公主,表面上也的确是进了皇宫成为了君祁轩的妃子。但是,他赐了你贵妃之名,却未行娶你之礼。在临沧,皇帝娶妃,只要是阶品在贵妃这个位置上的,都是要像平民百姓那样行礼的。可是你入君墨染的后宫,除了他出来迎了你之外,却什么礼节都没有举行。你现在,还认为你自己是嫁人了吗?”君祁轩一字一句的说道,他最听不得别人叫她娘娘,最听不得她在与他说话时前边加个王叔。
冥若心前世还是楼七凤时在临沧长大,她自然是知道这些礼俗的。君墨染直接将她迎进宫后因为楼雨歌的关系没有再打扰她,这倒是让她落得清闲,想着礼节省了也就省了。正好,她嫁给君墨染,也不是因为喜欢他。
无论她以什么方式进了临沧后宫,也无论君墨染是否真心想要娶她,只要她能够到达进宫的目的便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对于她来说,都不重要。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可在意的。
只不过却不曾想这件事情,君祁轩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如今更是拿这件事情来堵她嫁作他人妇的话。她是该夸他心细如尘,还是该骂他多管闲事?
“就算如此,在世人眼中我就是君墨染的妃子,这一点无论你怎么说,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单亦兮说得很慢,她在尽量的将每一个字都说得十分清楚。
不论他是开玩笑,还是来真的,她都不想也不希望他继续拿着这件事情来烦她扰她。若是能够得到她最想要的结果,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君祁轩岂会读不懂她的心思,她越是这样,他越要缠着她,直到她成为他的人为止。
“世人这样认为?你觉得我会在世人的眼光?我刚刚已经说了,应当是说得十分清楚的,若是你刚刚没有听清,那我再说一遍,心儿你听好了。”君祁轩盯着单亦兮的眸子,一双丹凤眼染上一丝莫名的情绪:“只要我不承认,你与君墨染的婚事便不作数。以后,莫要用这个事情说事。”
冥若心见他这般固执,简直就是冥顽不灵。她现在算是知道了,君祁轩说的话当真是说一不二。她若想改变他的想法,今日怕是不能了。
“罢了,还要不要去看夕阳?不去的话,就送我回宫。”冥若心知道自己说不过他,瞧着这天上的太阳已经隐隐的有朝西而去的趋势。
今日出来,本是为了看这夕阳,如今若是再不立即赶往巫山,怕是便只能见到日落了。
君祁轩见她转移话题转移得干脆,本来还想着要说些什么,但是也瞧着天上的太阳有渐渐西斜的趋势,也不再继续与她争论了。
说来也奇怪,在其他人面前他都是懒得说话的。可是在冥若心的面前,他好像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
“既然都出来了,这夕阳自然是要去看的。不然,岂不是浪费了这大好的机会!”君祁轩说完此话,打了一个响指,一匹通体白色的骏马便从不远处窜了出来。
冥若心本来是想白他一眼的,可是见着那极速狂奔而来的骏马,硬是没有说出话来。因为她从小跟着楼将军上战场,所以好马她见过不少,可是速度像这匹白色的骏马这般快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冥若心正处在震惊之中,那匹白色的马已经飞奔到了她跟君祁轩的面前。
“好快的速度!”冥若心真心的赞叹道,她对好的东西从来都不会缺少赞美。
君祁轩见她的样子,便知道她是喜欢上这匹马了。不知为何,他之前第一次见她,便觉得她像是上战场的女子,而不是养在皇宫内院里的公主。战场上的女子,一向都是爱汗血宝马的,更爱纯白色的汗血宝马。
所以,刚刚带她出宫前,便吩咐暗卫把这匹马牵出来。如今看来,他当真是赌对了。她不爱描眉弄胭脂,却爱烈马,她当真不是一国最受宠爱的公主那般简单!
“上来。”君祁轩翻身一跃,跃上了马背,随即伸出手想要拉她上马。
见君祁轩的动作,单亦兮一愣。想到了当年在军队的生活,她当年不仅箭术能够百步穿杨,她的骑术也是十分了得的。现在看着这样的一匹好马,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豪气,也不矫情,像男子一样递上了自己的手。
她虽然是公主的身份,但是她的灵魂里却活着一位将军,有着将军和战士的思想。想当年她常年待在军中,和士兵们打成一片。世人皆知楼将军家的嫡长女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名,若是身为男子,名声怕是会超过自己的父亲,成为临沧第一将军。
君祁轩见她将自己的手交到他的手中,脸上挂满了微笑,心中雀跃欢呼,这便是他一辈子要保护的人。刚刚他是很怕她拒绝他的,虽然这里是条小巷,四处无人,但是这可是他第一次邀请别人共骑一马。若是被拒绝了,他会很没面子很受挫的。
“坐好了吗?”君祁轩将冥若心拉上来后,动了动马绳,问道。
“可以出发了。”冥若心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但是她的这一句话便表明了她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