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被莫河这一席话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莫河看着君墨染脸色变化莫测,唇边若有若无的勾起了一丝笑意。
“莫河,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要知道君墨染可是一国皇帝,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子对他说话,所有的人都是顺从他,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放在心底。
很多人就算是知道他的事情,也绝对不会对他多说一个不好的字,莫河这样特立独行、直接朝着他‘开枪’说大实话的却只有莫河一个人。
所有的人似乎都怕他,但是莫河不会怕他。君墨染不知道莫河是真的不怕自己,还是装作不怕自己。总归就是觉得莫河不论怎样挑战他的底线,他就是莫名其妙的觉得莫河不会反他。
“微臣从进宫第一天起就是这个样子,皇上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微臣,所以微臣是个什么样子,皇上应该也是知道的,又何必现在来给微臣下马威,皇上觉得有必要吗?”莫河腰挺得笔直,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的动弹。
“你……”
“当然了,如果皇上希望微臣像朝中的大部分大臣那样子,对您卑躬屈膝,表面十分恭敬,每日围着您拍马屁,微臣也是可以做成那个样子的。只不过,如此一来,皇上就再也听不到一句真话了。”
君墨染见莫河如此说,这心底就又被憋住了。
他真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了,怎么老是被莫河的话堵得一愣一愣的,好像莫河说的每一句话都有道理一样。而他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最后都会被莫河推翻。
拜托,他才是临沧之主,是整个王朝的主子,凭什么要将自己的意见捏在别人的手中。
“朕虽然爱好美色,但是也向来爱才,所以你才能够自由自在的活到今日,可是如果你空有一腔才能,但是却不能用于政事之上,那朕要你何用?”
君墨染边说着边观察着莫河的神色,见莫河神色不明,便继续说道:“朕希望你能够将你的才能用在在朝为官之上,你说你不愿意,那朕就许你禁卫军统领之责,朕已经为你妥协过一次,如今朕希望你能够妥协一次,就这么难?”
“好,皇上到底希望微臣如何做,直说便是。微臣书读的少,不是朝中的那些文人墨客,不懂宫廷之中的那些弯弯绕绕,皇上为何不干脆点直接说明您召见微臣的本意?”
莫河实在是不想再跟君墨染耗下去,于是也就将整个事情给挑明了。
君墨染见此,也不再继续与莫河打着幌子,直接道明召见他来的意思,“朕想要你查一下,这刺客与今日闯皇宫的人到底是不是同一拨。”
莫河听着君墨染的话,眉眼一沉,果然有事。
“要如何查?尤记得上次刺客的事情,那刺客在皇宫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在这次有人闯进来时,到底有哪些人在,要从哪里开始排查,总之,这其中有很多事情都没有那么简单。然而,每次出事情的时候,微臣都不在宫中,皇上您让微臣如何去查证。”
君墨染听着莫河的话,也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
“你是说,这件事情很难查证了?”
“也不是很难查证,如果能够在事发现场找到那人留下的脚印或者东西的话,查起来会简单很多。但是如果那人什么都没有留下的话,想要找到那人就会很难。而且,没有人敢保证这两人是一个人,或许他们没有关系,或许他们有关系。”
按照莫河画中的意思来说,这其中牵扯到的东西很多很多,想要查出来完全没有那么简单。因为首先没有怀疑的对象,其次是不知从何下手,最后是闯入皇宫的人什么都没有留下,甚至连那些人来皇宫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照你这样说,确实是很难。”君墨染想着那些事情,确实是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说真的,皇上,您说这皇宫之中既没有被人给盗去了财物,也没有人丢了性命的。这闯入皇宫的人怕是误闯了,又或者是在找什么东西。”莫河再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说道。
还别说,当初冥渊进宫误闯了君墨染和楼雨歌的好事儿,那可不是误闯了么?冥渊最初的目的,可是为了进宫找自己的姐姐冥若心的。
“找什么东西?呵呵,还真是有可能。你说,朕这皇宫里会不会有些奸细?又或者,有人里应外合,所以才会让人给逃跑了?”
“这个还真是有可能,不过就算是有人里应外合,估计一时半会的也查不出来。如果那人真的是来这皇宫之中找东西的,上次他落荒而逃,应该是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的。只要他敢再来,皇上您就不怕抓不到他。”
君墨染听着这话,也认真的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以此赞成莫河的观点。
“当然,如果那人不再来皇宫,那皇上也就不必再追究下去了。毕竟,就算您要追究下去,也无法追究了。”莫河眸色深深的说道。
虽然莫河没有将话中的意思挑明,但是君墨染却是将莫河话中的意思听明白了的。如果那人不再来了,就算自己想要追究下去,最后也是追究不到个所以然出来的。
“你说的也对,那就按照你说的那样做。只是,这皇宫中的安全,你作为禁卫军统领,你必须得上上心了。”君墨染看着莫河,叮嘱道。
“好,就按照皇上说的办,从明日起,微臣会经常到皇宫里巡察。您看,这样您可满意?”
“如此这般是最好不过。”
“既然皇上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微臣自当遵从皇上的决定。如果皇上您没什么事儿的话,微臣就告退了。”
莫河说完之后,就朝着君墨染行了一礼,在君墨染的注视之下,自行离开了君墨染的书房。
不过这一次,君墨染没有发怒,只是看着莫河的背影愣愣出神,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