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楼天都觉得自己是个孤寡老人了。
可是如今看着大女儿住的地方,想到椒房殿里边住着的那个人,他的心境突然就好了很多。
二女儿的逝世是他心中的一道伤口,现在只有跟二女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大女儿,才能让他的心灵得到一丝慰藉。
楼天站在椒房殿外等了一会儿,本该蹦蹦跳跳出来迎接他的嫡长女没有出来,出来的却是一个小宫女,就是那个进去通风报信的小宫女。
楼天见到出来的是小宫女的那一刻,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很奇怪却说不出来奇怪在哪里。
“楼将军,皇后娘娘身体实在不适,不能见客。”小宫女对着楼天行了一礼,说道:“皇后娘娘说她很抱歉,只要她身子好了,她会立即召见楼将军,或者回将军府看望您。”
原本小宫女将自己的话带到了,便可以离开,但想着楼天是皇后娘娘的亲生父亲,直接走掉可能会很不礼貌,于是等着楼天的吩咐。
楼天听到小宫女的话,眼底的星辰一点一点的幻灭。
他那么期待与嫡长女的见面,却被嫡长女的一句身体不适拒绝了他的求见。
楼天很是想不通,以前那个为了见自己一面,不惜奔波万里跑到战场上缠着自己的女儿,怎么现在就隔着一道门的距离却不愿意相见?
小宫女见楼天发呆,叫了楼天两句,“楼将军?楼将军?”
楼天回过神来,对着小宫女挥了挥手,转身离开,心里是说不出的失落。
当楼天回到将军府的时候,都还没有想通,他一心呵护着长大的女儿怎么会不想要见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七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不会见我,从小到大,七七都恨不得粘着我,又怎么可能不会见我?”楼天喃喃自语道,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楼天又去了楼七凤和楼雨歌两姐妹的闺房,他在二人的闺房中转了一圈又一圈,在转到第五圈的时候,楼天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且十分荒谬的想法。
“难道在椒房殿里的皇后娘娘不是七七,而是雨歌?”
如果椒房殿里的人是次女楼雨歌,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次女的性子从小就不爱与人交际,与长女的性子完全判若两人。
一个喜欢舞刀弄枪,一个喜欢女红刺绣,完全就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
他们从小就怕两姐妹心中生出缝隙,所以自打两人记事以来,他们就往长女的身上灌输思想,让长女处处让着次女,让长女疼着宠着次女。
这些年,两人也相处得很好,从来都没有让她们夫妻俩操心过。可是现在……
如果椒房殿里住着的确实是次女楼雨歌,那么长女去了哪里?长女楼七凤到底怎么样了?
楼天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唤来将军府的暗卫,去查椒房殿里的皇后娘娘,去查将军府二小姐死亡前后发生的事情。
事无巨细,他作为一家之主,他全部都要知道。
楼雨歌不知道,就是因为她称病不见楼天的事情,会让楼天将她的种种“壮举”全部都查了出来,这是她千算万算都算不到的。
而被楼天惦记着的长女,此刻还在悬崖半空中的山洞里。
“王爷,我们要怎么上去?”冥若心已经不死心的问了君祁轩三次了。
君祁轩每一次都只是对着她笑笑,让冥若心也很是无奈。
“王爷……”冥若心不死心,准备继续问,君祁轩突然出口打断她,“嘘……不要闹,有人来了。”
冥若心以为君祁轩是在逗她,正准备发作,君祁轩却拉着她走向洞口。
冥若心果然听到了声音,是上面有人放下藤条下来的刷刷声,只是不知道这下来的人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
“王爷,你说下来的是敌人还是朋友?”冥若心看着君祁轩背后的伤口,满脸的担忧,“如果是敌人的话,我们怎么办?”
君祁轩看着冥若心眼睛里的担忧,轻声笑道:“心儿不是会武功吗?如今本王受了伤,可就需要心儿来保护了。”
冥若心听到君祁轩的话,很想吐槽他。
刚刚在上面的时候,是谁逞强来着?是谁非要将她禁锢着,不准她出手杀刺客的?现在知道受伤了需要人保护了?
君祁轩似乎是看穿了冥若心心底的想法,于是便说道:“刚刚本王不是忘记心儿也会武功了吗?再说了本王一介男二,怎么好意思让你一个姑娘家动武呢?要是不小心伤了你自己,那本王可是会心疼的。”
听到君祁轩满嘴的油嘴滑舌,冥若心真想抽自己两巴掌,刚刚谁让你嘴欠的,让你非要问他,让你非要问他,现在好了,又被他说得没话说了吧?
“你看,本王是不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君祁轩见冥若心不回话,继续说道:“全天下最好的男人都已经出现在你的面前了,心儿你可要抓住机会才是!”
冥若心正想要出口反驳君祁轩的话,君祁轩说完后,却突然抱着冥若心滚到了一边,冥若心正想问君祁轩抽什么风,就看到从洞口处走进来了一个人。
冥若心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长相,挣脱开君祁轩的怀抱,站起身来,取出腰间软剑就往那人的身上刺去。
却在剑刺出去的那一刻,借着光亮看清楚了那人的脸,想要将手中的剑收住,显然已经来不及。
“心儿!”君祁轩捂着受伤的肩膀,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眼见冥若心将手中的剑偏掉,人却控制不住攻势,就要往外冲去。
洞口外边是无尽的深渊,一眼望不见底,一旦掉下去,绝对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奈何君祁轩离得远,拉不住她的手,甚至连她的衣袖都拉不到。
那人也看到了冥若心手中的剑受不住,又不忍心出手伤她,只好将她手中的剑打落掉在地上,随后一把将她揽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