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只是不太确定。”飞鹰低垂着头，说道：“公主殿下也应该知道二小姐在主子心里到底有多么重要，我一直以为是二小姐的死刺激了主子，所以才让主子性情大变。”
    君玉华看着飞鹰脸上的疲惫和难过，突然觉得自己也没有资格去责备飞鹰，自己在怪飞鹰没有辨别清楚当今的皇后不是楼七凤，而是楼雨歌。
    可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当她发觉她心中的楼七凤变了后，她没有第一时间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反而逃避这个问题，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安慰自己，楼七凤的变化只是因为她经历了一些事情，变得成熟了。
    哪里会想到其实真正的楼七凤早就被害，又或者被囚禁，更不会想到楼家二小姐有那个胆子竟然敢冒充楼七凤，代替她自家姐姐嫁入皇宫。
    “后来，在很多事情上，我确实发现皇后娘娘与我家主子不太一样，只是她知道主子的很多事情，所以每次冒出来的怀疑都被我自己打消了。”
    飞鹰继续说着，“而且，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匪夷所思。历朝历代，都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竟然有人敢代替自己的姐姐或者妹妹嫁进皇宫。”
    飞鹰说的话十分在理，君玉华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皇后是楼雨歌而不是楼七凤，就是因为楼雨歌真的是伪装得太好，她熟悉楼七凤的一切，就连说话的语气和眉宇间的神态很多时候都一模一样。
    “那你现在信吗？”君玉华看着飞鹰，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现在信不信当今的皇后是楼雨歌？而你我熟悉的那个楼七凤，恐怕早就被她谋害了。”
    “信了九成。”飞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君玉华，问道：“那你在信中说你可能找到了主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飞鹰今日前来，是专程为此事而来。
    他飞鹰要的主子不是一个冒牌货，更不是谋杀了他前主子的人，若当今的皇后娘娘、呼风唤雨的楼家二小姐真的杀了他的主子。
    他管楼雨歌是不是主子自小就疼爱的人，杀了他的主子，敢冒充他飞鹰的主子，仅仅凭着这两条，就足以让他有足够的理由将这作死的人弄死。
    君玉华见飞鹰提及此事，朝着四周看了一眼，随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件事情在你听来或许会觉得震惊，但是我今天说的都是真的，你要听好了。当然你可以提出异议，也可以选择不相信。”
    “嗯。”
    于是，君玉华就将她心底的猜测全部都跟飞鹰说了一遍，包括她为何会如何猜测，包括她从何时起开始怀疑，以及后来是怎么确信的全部都跟飞鹰说了一遍。
    飞鹰听到她的话，满眼都是震惊。
    好半响，才反应过来，看着君玉华问道：“公主殿下，您说的可都是真的？这也太过诡异了！而且若是瑾贵妃的身体里真的住了主子的灵魂，那她怎么不跟我相认？”
    飞鹰说完这话，突然想起他接受皇后的命令，前去狩猎场上刺杀冥若心时，冥若心明明有机会让摄政王将自己击落悬崖，可她却为了不让自己受伤，她和摄政王双双坠入了悬崖。
    还有很多疑点，一一的也在飞鹰的脑海中串联起来。
    很快，全部都连成了一条线，好像也就没有那么难以理解了。
    “她要如何跟你相认？”君玉华给了飞鹰一个白眼，“如果她告诉你她是你的主子，你会相信吗？”
    飞鹰摇头。
    “那就对了。”君玉华觉得孺子可教也，看了一眼牢房的位置，又看了一眼飞鹰，问道：“现在你可以跟你这本宫一起进去牢房看看了吧？她到底是不是楼七凤，只要对峙就可以知道。”
    “好。”
    飞鹰应下来，几人正欲往牢房里闯去，一个黑影在飞鹰的面前停了下来。
    飞鹰见来人脸色凝重，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了？”
    “飞鹰大哥，我刚刚得到消息，说是瑾贵妃在牢房中死了，死因是生病而亡。”
    黑衣人不知道他们的首领怎么突然关心起瑾贵妃的事情来了，还不让主子知道，这件事情还真是十分怪异。
    听到黑衣人的话，君玉华和飞鹰的脸色同时一沉。
    君玉华的情绪异常失控，“你说什么？你说的不是真的，肯定是宫中有人谣传的，对吗？”
    飞鹰看着君玉华的模样，心中最后一抹疑虑都消散了。
    能够让公主殿下如此失控的人，向来都只有楼七凤，也就是他们的主子。
    在君玉华的眼中，楼七凤每次只要受了小伤，都会被念叨好一阵子，甚至抱着楼七凤哭起来，要楼七凤发誓下一次绝对不能再让自己受伤。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个消息是从清居殿传出来的，我还听说瑾贵妃的尸体是皇上亲自从牢房里抱出来的。”黑衣人看着情绪失控的君玉华，还是将宫中传出来的事实说了出来，“听说皇上将瑾贵妃抱出来的时候，她的脸上满是伤痕，远处看上去都是面目全非，而近看更是触目惊心。”
    黑衣人说完，君玉华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飞鹰也是满脸的沉重，却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一把将君玉华的脸捂住，带着她一路赶往华阳阁。
    一直到了华阳阁里边，才将君玉华放开，君玉华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飞鹰在一旁看着君玉华，身后追随而来的春泥，看到君玉华哭得那么上心，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飞鹰，你对公主殿下做了什么？”春泥一副护犊子的模样，看着飞鹰愤怒的说道：“若是你惹了公主殿下生气，你赶紧滚出华阳阁，华阳阁不欢迎你。”
    “春泥，你不要无理取闹，不是我惹的公主殿下。”
    飞鹰见到君玉华哭的模样，心中也十分不好受。
    半响，飞鹰看着君玉华，眼中闪过一抹坚决，“公主殿下，我会为主子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