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谁想听你解释啊?
我们只想磕cp吃糖好吗?!
专访结束,临近中午,木鹤特地带了如意楼的外卖回去,一道道清淡可口的菜摆好在桌上后,才去叫郗衡出来吃饭。
两人坐在宽敞明亮的饭厅里,中间隔着长桌,边吃边聊,大部分时间都是木鹤在说话,他偶尔会应答一两句,目光清清净净地锁着她,不动声色地把她爱吃的菜往她碗里夹。
饭后惯例是学习俄语的时间,这大半个月来,在郗老师耐心细致的指导下,加上自身不懈的努力,木鹤已经有模有样地学会了颤音:“得儿!”
凭借强大的记忆力,她把歌词记得滚瓜烂熟,鼓起勇气在他面前用俄语唱:“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
如果不是有心撩而没胆看的话,她就会发现,坐在旁边的霍斯衡微勾起唇,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可惜木鹤没看到,唱了好几遍后,她得出结论:撩不动。
落地窗外,风和日丽,天气不错,她下午没有工作,待在家里的话太浪费了,可青天白日的,人多的地方也不好去,很容易被认出来的。
木鹤思来想去:“郗衡,不如我们去般若寺吧。”正好有时间,她去跟月老还个愿。
对于她提出的要求,霍斯衡通常都不会拒绝。
临出门时,木鹤看到他又换了一身黑衣,直接把他推回房间,她重新挑了冬装三件套,白衬衫、灰色毛衣和深色大衣:“去换去换。”
等他从浴室出来,哪怕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木鹤还是被眼前的美`色迷得头晕眼花的,只是换了套衣服,便一改先前的冷峻气质,通身风华如同山间明月,清雅明朗。
她的眼光真好啊,无论挑人,还是挑衣服。
见她盯着自己看得一眨不眨的,霍斯衡好整以暇地欣赏了几秒后,俊脸上浮现淡淡笑意,低沉的音调却极为撩人:“足够颠倒众生了?”
“还……行吧。”木鹤耳根红透,心口扑通乱跳,“也就,一般般的帅。”
他的眼神仿佛充满了穿透性,木鹤隐隐觉得血液都开始灼热、沸腾起来了,她转过身,走了几步才想起来说:“我们快走吧。”
霍斯衡看着她的背影,以指抵额,轻笑出声。
两人抵达般若寺已近下午四点,深山藏古寺,这里隔绝了繁华城市的喧嚣,遗世独立,入冬后,别有一番山林野趣,空气里夹杂着清淡草木气息,格外沁人心脾。
寺里几乎不见游人,鸟声匿迹,环境清幽,松竹仍留着一身绿意,暖阳被筛成一道道细细的金线,最明亮处,是一座高高耸立的牌坊门,历经岁月风雨的侵蚀而岿然不动,上面刻着“般若胜境”四个大字,意境深远,禅意扑面而来。
赏完景后,木鹤直奔月老殿,跪在蒲团上,虔诚地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月老,信女木鹤,小名木央央,两个月前曾向您祈求提前预支三年桃花运……如今,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他叫郗衡,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希望您能帮忙把我的姻缘红线系到他身上,不胜感激……”
另一边,不信神佛的霍斯衡,绕路来到后院禅房,找霍斯南叙旧。
觉明大师正敲着木鱼念经,门从外面被人推开,涌进来一大团的阳光,墙上刻的“清风谈般若,明月照禅心”八字随之被照亮,不用看也知道,霍斯衡来了,他仍低眉垂首,不受任何的干扰。
纤细的尘埃在四周浮动,霍斯衡随意地在窗边榻上落座,碎光透过菱格窗而入,星星点点地落在他英挺的侧脸上,长腿舒展,悠然自若。
念完经后,霍斯南终于睁开眼,尽管已断掉三千烦恼丝,和红尘做了了断,但当看到坐在斜对面,白色衬衫挺括的人时,难免还是露出惊讶之色,从认识霍斯衡起,就从没见他穿过黑色以外的衣服。
更让霍斯南震惊的是,上次霍斯衡过来时,自己还亲口跟他说:“你这面相,属天煞孤星,命定无妻无子,孤独终老。”
并非危言耸听,也绝无半句虚言。
可是现在……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面相竟然变了?!
霍斯南再细看时,发现他眉宇间的阴冷和戾气也消散不少,因长久失眠而如影随形的疲倦气息更是消失无踪,这副全新的面貌,哪里是什么天煞孤星?分明是福泽绵延,事业登顶,爱情婚姻美满之相。
佛曰:世事无相,相由心生。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的心?
“老四,你这是……”
霍斯衡抬眼看他,眸色无波无澜的,心不在焉地笑道:“觉明大师,请记住您出家人的身份。”
霍斯南:“……”这时候倒是记起他已出家,不问世事了?
霍斯衡没有久坐,估摸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出去。他来去如风,只留觉明大师,深陷团团疑云中,连经都忘了念。
霍斯衡径直来到上次重逢的院子,果然,在姻缘树下找到了木鹤,她正捧着一根红丝带,抬头,在树枝间挑选合适位置。
他走过去:“之前不是求过了?”
木鹤微抿红唇:“那次的不算。”现在这次求的才是姻缘。
她想到什么,把红丝带交到他手上:“你比较高,成功的几率会更大。”
事实是,她求的姻缘也有他的一半,如果让他亲自挂上去,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木鹤为这个想法而感到心里甜滋滋的。
姻缘树的叶子都落光了,只剩下几百根红丝带在风中飞舞,这里面,有多少人修成了正果,又有多少对已缘尽人散?
木鹤不知道。
她定定地望着树下被风吹得黑色短发微扬的清隽男人,眸底浅光摇曳,她所有的好运气,是在这儿与他再次相遇后开始的。
她想和他,有个好的结局。
霍斯衡挂好红丝带后,他们又去听禾阁吃了素斋,等出来时,夕阳已经隐在山外,几乎眨眼间,天就黑了下来,寺庙里燃起一盏盏橙黄的灯火,成为凛冬夜色中唯一的暖色。
下山时,木鹤光顾着和他说话,一不留神就踩空了一节台阶,还好被他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脚踝处传来一阵疼痛,忍不住嘶了声,吃进去一口冷风,背过身去轻咳几下才缓过来。
霍斯衡打开手机手电筒,蹲下`身去查看她的伤情,初步判断,应该是扭到了,他的声音散在寒风里,听起来有些模糊:“上来。”
木鹤:啊,上……什么?
下一秒,看到他弯腰的动作,她反应过来,他是要背她下去。
这样不太好吧?
这么亲密的接触……
他不知道她对他心怀不轨吗?
好吧,他还真不知道。
霍斯衡等了好半会儿她都没动静,偏过头,幽深视线探究地落在她脸上,似乎在揣测她的心思:“还是说,要我抱你下去?”
抱?公主抱那种吗?
木鹤的面颊顿时有如火烧:“……不用。”
她害羞地趴到他背上,心底的欢喜怎么都忍不住,像有一束束烟花炸开。
别说我占你便宜,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木央央:我把你当老公你却把我当兄弟?
霍先生:我送戒指是这个意思?
其实这俩已经开始恋爱了大家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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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欢言冬雪晚(15)
底下的一百九十九节阶梯是唯一下山的路, 木鹤的脚有点疼,走平地还行,下这么多台阶的话肯定要废了,她就心安理得地让他背着了。
两侧长满高大稀疏的林木,路灯光昏黄, 将两人交叠的身影安静地印在地上。
木鹤歪着头专心致志地看他,那如同炭笔勾勒出来的侧脸线条, 扑了柔和的光影, 时明时暗, 她以目光为笔, 将他的轮廓一寸寸地画进心间。
“木央央。”男人没回头,她看到他说话时呼出的一团白气, 棉絮般轻飘飘地就散了。
“……嗯?”
霍斯衡明知故问:“你大学时学的什么专业?”
怎么忽然就说到她的专业了?
木鹤不明所以地答:“桥梁工程。”
听到他一声低笑后:“你能分析一下我现在的受力情况吗?”
明白过来他的言下之意,木鹤轰地闹了个红脸,她害羞嘛, 虽然双腿环着他的腰,可上身还和他保持着一只手臂的距离,这样一来, 重心就被拉高了。
木鹤克服矜持, 缓缓地贴`上去,他后背坚实,很有安全感,她又伸出手,搂住他脖子。
严丝合缝, 冷风再也无法从他们的身体间穿过去。
咚咚咚……
彼此心口后背贴得太紧,几乎共用一个胸腔,木鹤分不清这是谁的心跳声,还能是谁的?当然是她的,跳得这么厉害,他会不会也发现了?
她决定先发制人:“郗衡,你的心跳得好快。”
女孩子的呼吸沿着脖颈徐徐而下,温热而濡湿,霍斯衡很难忽略那压在背上的柔`软,正是引发心跳失常的根源,原来他和世间所有的男人一样不能免俗,甚至沉迷其中,半晌后,他才轻轻地“嗯”了声:“你太重了。”
她重?她哪里重了?!
“你胡说!”木鹤坚决不认:“我才九十斤。”
霍斯衡眼底笑意更深:“我觉得不止。”
无论哪个女人都不希望听到喜欢的男人说自己重,木鹤自然也不例外,她收紧双臂,威胁似的勒住他脖子:“我觉得我们可以绝交了!”
话声一落,她就想起谭绵之前说过,绝交、忘年交什么的已经演化成一种不可描述的姿势,更是面红耳赤。
她松开了手。
“嗯?绝交?”
木鹤听得心尖一颤,他该不会也知道这个词的另一层深意吧?
霍斯衡到底虚长五岁,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他看了看四周,荒山野岭间只有他们,男人的劣根性被激发出来了,顺着她的话开起黄`腔:“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等回到家再和我绝交?”
木鹤:“……”
到家都九点半了,霍斯衡扶她坐在沙发上,之前检查时就知道没有伤到筋骨,他进厨房取了冰块,用干净的毛巾包着,帮她微肿起来的脚踝做冷敷。
丝丝缕缕的凉意渗入皮肤,刺激血管收缩,再加上他坐得近,气息清晰可闻,木鹤犹如身处冰火两重天,既想远离,又想靠得更近。
霍斯衡察觉到她缩了一下:“冷?”
“还行。”
她的脚长得白皙小巧,指甲形状精致,上面还染着红,仿佛一颗颗艳丽的小贝壳。霍斯衡比了比,整个脚掌的长度堪堪比他的手指多出一小截,而且握起来柔若无骨,怎么长的?
敷了足足二十分钟,压在脚踝上的毛巾终于移开了,木鹤得以松一口气,轻轻动了动,真的没有那么疼了,也有可能是痛觉被冻麻痹了。
霍斯衡抽了两张纸巾擦手:“接下来几天尽量不要穿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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