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曼贞抱着孩子坐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道:“我要温以柔留下来的所有遗产,包括她在萧氏集团的股权,以及你外公立下遗嘱留给你的温氏企业。”
“好!”她答得毫不犹豫,“但是你们必须保证不会伤害我儿子,否则你们别想从我手中拿到一毛钱。”
谭曼贞猝然抬眸,嘴角勾着一抹嘲弄的笑。下一秒,只听“哇”的一声,她怀中原本熟睡的孩子,就开始大哭起来。
她掐着瑞瑞的脖子,说道:“萧暮缇,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瑞瑞!”
她咬牙站起来,朝着谭曼贞冲了过去。可是却被站在一旁的萧紫棋扯住头发,往墙角拖,一下又一下往墙面狠狠的撞。
“为了保护这个野种,亦阳哥抛弃了一切,远走海外。为了不让我们找到他,亦阳哥隐姓埋名,埋葬了他的才华,做着最低贱的工作,为一日三餐辛苦奔波。你这个贱人和那个野种,毁了我的亦阳哥。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什么谭曼贞这对母女直到现在才露出她们的真面目。原来这半年,瑞瑞被苏亦阳带走了,而她们一直在找瑞瑞。不论是妈妈留给她的遗产,还是外公留给她的温氏企业。如果没有她的首肯,就算是她的爸爸萧振海也无法得到一分一毫。这些是妈妈留给她最后的护身符,如果是因为她自己,她死也不会将这些交给她们。只有用瑞瑞威胁她,她才会就范。
她被撞得眼花缭乱,鲜血顺着脸颊流进嘴里,整张脸已经痛到麻木,可她却无暇顾及。她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瑞瑞,她看到他的双腿不停的在挣扎,脸色越来越苍白,哭声嘶哑却越来越微弱。她的心在滴血,却无能为力。
对不起,瑞瑞。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如果我儿子死了,你就再也没有可以威胁我的筹码了,那我就带着那些财产进棺材。”
她没有试图劝阻谭曼贞,因为根本就没有用。这一刻,只有狠下心来,瑞瑞才会有生机。
“好,我答应你。”
谭曼贞松开了手,瑞瑞猛得开始咳起来。
“你发誓!”
她不敢相信她,却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谭曼贞看了萧紫棋一眼,示意她将财产转移协议拿给她签。
“你签了这份协议,我发誓,绝不会伤害你儿子,否则不得好死。”
“好!”
她连协议内容都没有看,接过萧紫琪递过来的笔,立刻就签了字。
谭曼贞看着签好的协议,冷冷的一笑。
“誓言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东西。”
“哇!”
“不要!”
瑞瑞撕心裂肺的哭声和她的惨叫声同时响起,谭曼贞的手又勒住了瑞瑞的脖子,然后越收越紧。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谭曼贞冷血的道。
“瑞瑞!”她双眸赤红,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谭曼贞撞了过去。可是她经过摧残的身体力气根本抵不过萧紫琪,她被按在地上,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挪不出那块方寸之地。“我求求你们,放过他,放过他……”
那一瞬,她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瑞瑞痛苦的挣扎,脸色由白变成青紫,直至断气,到死都没有闭上眼。
“砰!”
一条生命的消逝,谭曼贞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脸上的神色依旧端庄。她猝然松开手,瑞瑞从她怀里掉在地上,已是一具没有了呼吸的尸体。
“啊!”
嘶哑的叫声,如野兽的哀鸣,凄厉而绝望。
她踉跄的跪在地上,将瑞瑞紧紧的抱在怀里,触手冰冷,满心荒凉。两行血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满脸的伤,满脸的血,面目全非,比鬼还要恐怖。
为什么连个孩子都不肯放过?我的瑞瑞,瑞瑞……
“从后门推出去喂狗。”
谭曼贞拿起那份协议转身往外走,冷漠的声音响彻在寂静的夜里愈发的冰冷。
……
“萧暮缇,你闹够了没有?”
萧振海扶起谭曼贞,剑眉深锁,脸色阴沉,怒视着萧暮缇。
谭曼贞顺势依偎进萧振海怀里,全身都在发抖,眼中噙着泪,却咬牙压抑着不让泪水流出来,委屈求全的道:“振海,你别怪暮缇,都是我的错……”
“爸爸,我只不过才离开了一年,竟不知道现在京都开始流行小三登堂入室?您这表率作的可真好!萧家也因此蓬荜生辉呢。”
萧暮缇毫不畏惧的迎上萧振海的目光,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母亲深爱着的男人啊!前世她和妈妈的惨死,这个男人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她不知道。可是在她们母女最绝望无助时,这个男人不曾给过她们任何的庇护。重活一世,她才明白,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萧、暮、缇!”
萧振海脸色顿变,扬起手掌就要朝着萧暮缇扇过去。
“萧振海,你敢!”
声音冷而硬,温以柔一身白衣站在楼梯上,人未到,声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