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群众都是好事者,否则也不会大夏天顶着烈日看曾毅在那糖炒核桃了,此刻看核桃都炒的发红了,就有人好奇的拿出来对比。
有一就有二,很快大家都凑上来取那么一两个人对比。
结果是拿了一手的油腻,再是鼻子被熏的难受。
“我靠,真假的,感情那些古核桃都是这么做出来的。”
“就是啊,我说我家买的那两个怎么玩起来不顺手,老是黏糊糊的,感情是炒出来的。”
“这聚宝斋的老板心可真黑,就这假货,几块钱的成本居然卖三万块,这心黑大去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鄙夷王老板的人品,最后王老板的脸都骂黑了。
再是警车这时候也来了,两个警察一见围观人这么多,惊的还当是聚众闹事呢,就想喊支援,不过幸好他们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事情的经过,不禁苦笑道:“办案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胡来的人。”
曾毅这么处事的确很胡来,这是在给自己树敌,相信这王老板如果后台够硬的话,绝对会找人狠狠教训他的。
不过曾毅会怕他吗?
答案显然不是。
“都散了吧。”警察钻入了人群,冲众人喊道。
但是没人愿意散去,他们还等着看好戏呢。
曾毅见警察来了,立马上去道:“两位警官,我朋友不小心把这位老板店铺中的画作撕破了,他要求我们赔偿八十万,但是我鉴定这画是假货,根本就不值钱,你们说这老板是不是在勒索我们?”
“这……要看事实如何了,画真是假的?”警察拿眼去看王老板。
王老板立马道:“不,我的画是真的,你们看这是证明和鉴定书,这可是权威证书,假不了。”
警察一见这样,便道:“人家证书都拿出来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快点赔钱了事,还望快点把人都散了,这位围着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
曾毅拿眼狠狠瞪了这两个警察一眼,道:“专家权威的证书就一定管用吗?别忘了专家打眼的情况多了去,他这画还就是假的,想我赔八十万,做梦。”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都把证书拿出来了,还能假的了,你别是不想赔吧,不想赔也成,跟我们去局了走一趟吧。”警察居然拿出了手铐来。
曾毅一见,冷笑道:“想拷我吗?告诉你,你这是滥用职权,信不信我一通电话叫你停职查办。”
曾毅的话要挟意味很浓,这掏出手铐的警察暴怒无比,就要拷上他,但是被同伴拉住了,同伴对他小声道:“别乱来,这人看着器宇不凡,搞不好身份不简单,咱们先听听他怎么说的。”
“哼。”警察虽然不服气,但是还是把手铐收起来了,冲曾毅质问道:“你说这画是假的,那得说出个叫大家信服的话来,不然谁信你啊。”
曾毅这才展颜笑道:“这有什么难,拿画里。”
画拿来,在警察的见证下,曾毅点出道:“现在造假手段层出不穷,谁说高科仪器的检测就绝对正确?没错,此画的笔调确确实实有白石老先生的风范,更符合他中年时期的风格,所以,排除了臆造品的可能,加上迄今为止,齐白石现世作品里没有出现过该鸟的造型,用木板水印技术临摹的可能性也非常之小了。”
王老板立马叫道:“那你还说是什么假的。”
曾毅摆手,继续道:“听我说完,这正是造假者的高明之处,看这里,鸟儿的形与意虽都很不错,可为什么给我一种很模糊的感觉?而且,我还想问一句,为什么这张画如此小?一只鸟和几支树杈?难道没有不完整的感觉吗?还有,为什么白石先生没有给它落款?这可不是手稿。”
“我没看出模糊。”王老板不耐烦的撇了下嘴巴:“没有落款的名人字画也不在少数,你小子想赖账就明说,不需要对这真迹挑刺。”
警察倒是有些狐疑起来,忙道:“你继续说完。”
“这不是一幅完整的书画,只是个局部临摹图。”曾毅肯定道:“我推断,造假者手里是有此画真迹的,他聪明就聪明在知道言多必失四个字,再好的造假术,也必会流露出些许破绽,所以画得越少,破绽自然也越小,这也是他没有用仪器的绝对克隆手法临摹落款和树干、河流、霞光等等景物的原因,而且,造假者将真画捏在手里不出,这就加大了欺骗性……”
“你这是臆测推断?”店老板不耐烦地打断了曾毅,食指敲着画作:“我要的是真凭实据!单凭你这话,根本就不能说明我这画是假的。”
“等一等。”秦怡狐疑地盯着曾毅问道:“曾毅,你刚刚说树干?河流?霞光?难道你见过此画真迹?”
“是的。”曾毅回道。
“在哪?”秦怡如好奇道。
曾毅把目光转向了柳英,柳英此刻看着画作怔怔出神,忽的喊道:“我想起来了,那真迹就挂我房内。”
柳英急忙取出了手机来,把自己拍下的照片给众人放大展示一下。
此画大了许多,除了鸟儿和树杈外,还有树干的全貌,延绵的溪流,淡淡的霞光。
稍一对比就会发现,被撕坏的鸟儿形象,正是模仿此画局部临摹成型的!
一丝一毫都不差!
现场一片哗然!
两个警察呆呆的看着照片,再看向曾毅时,已经是佩服的竖起大拇指来。
曾毅得意的看向王老板,王老板此刻脸色很难看,气急败坏的他此刻脸色一片血红,就好像三高发作了一般。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坏我生意。”王老板深吸几口气,努力吼出了这句话来,此刻他嗓音都沙哑了,这声音听在耳内,便如在歇斯底里的挣扎呼救。
老板喊出这话前,已经有不少人怀疑曾毅今儿来这是挑事的,此刻话挑明了,所有人都恍然大悟起来。
两个警察也是不解的上下打量曾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