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看,我就看?”
死鸭子嘴硬,不知怎的,沈玉脑海中忽然想起来了这句俗语。
已经是阶下囚的谭青师兄为什么要逞这般口舌之利,惹怒了他,又对他有什么好处?沈玉嘴角的笑容似乎一时间真切了几分,此时他是真的想要知道谭青看到那番景象时候的表情。咦?此时的他到时有些明白了杨言的恶趣味了。
看着面前这个所谓君子奔溃的神情,可是要比看着他天天假仁假义的样子要顺眼的多。
他好心的上前一步,将掉在他腿间的玉简拾起,又恶趣味的在他的腿间轻轻的压了一压,才站起身子来:“师兄若是不想动手,那我来代劳。”
他说着,按在了玉简的开口处,用着“借来”的灵力开了玉简。一瞬间屋内景色变幻万分,他仿佛置身于凤鸣传承内的那一处炎洞。
这是……在凤鸣传承内的画面,他那时候中了那妖兽的不知道什么毒浑身燥热的倒在地上,再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却是不太清楚。
难不成是他?谭青将视线放在了沈玉的脸上:他帮了我?那为何有又要在大殿上做出那样的诬陷?忽然画面中的一声喘息将他所有的注意力又全部的拉了回去。
那难以启齿的画面忽然方大般的占据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那从口中发出的满足的声音更是如雷震耳,让他想逃避都避不开。
沈玉却站在那处仔细的看了看谭青震惊的神情之后,才又借着晚风清凉将的他的声音送了过去:“师兄看的可还熟悉?”
那些他的几乎已然忘却的线索被这样的方式强硬的摆在了台面上,身体的疼痛,以及那处难以启齿的地方,竟然是这样。
他只当是跟洞中妖兽打架的缘故,从来没有细想过,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他又怎么能想到偏生那处的疼痛和身上的淤青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这不是真的,他抓着所有的不可能的疑点,谭青忽然猛的看向了他:“这又是你的什么阴谋?”
“师兄这么说,可就是对不起我对师兄的一腔热枕了。”沈玉这句话还不曾说完,眼前一瞬青光而至,他甚至都没有反映过来,脖颈处就已被一柄并不长的剑尖抵住。
但是他并没有听到,又或是见到谭青掐诀的声音和手势,就像是凭空出来的一样。比起他此时的性命堪忧,沈玉竟然更加的在乎谭青他究竟还隐藏了什么样子的实力?
他的视线缓缓的向下,看到了谭青他手中捧着的九霄琴在琴头出空出了一个剑之地:“世人都晓得谭青一曲安人心神,却没想到这琴中有剑,大师兄还真是深藏不露。”
他如此淡定倒是让谭青没有料到,他将剑尖往前怼了怼已然是刺入沈玉了肉中:“你不害怕?”
“我为什么要怕?”他将视线从九霄琴网上移,看向了谭青。如今手握玉简又怎么会怕他?
“莫说是师兄在此杀了我,就算是让我的血多流一滴,我就会让师兄那魅人的画面多流传出一副,师兄以为如何?”
他这是被人威胁了?用那种俗套不能再俗套的把戏?果真是万万没想到在书中的世界他竟然会一着不慎中了这“仙人跳”的把戏:“你要如何?”
“明日殿审,还请您将该认得罪认了。”
谭青如今简直气的都要发抖,那凤鸣传承不过是宿镇的第一个金手指,作者有没有将那个凤鸣传承里面所有的东西描写清楚,还有魔界在未来不过是宿镇的一个金手指,神秘的很,书中着墨也不多,他自然不会知道幻术加上傀儡之术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我认罪?”他一瞬间想了许多:“你如果没有将师妹害死,不曾冤枉我是魔族奸细,抽个时间将那玉简给我,控制住我给你们魔界信息,这样一来你们的收益不是更大?”
“大师兄口齿伶俐,我说不过你。”沈玉可不上他这个套,直接说道:“要求我给您放到这里了,你若是明日不认罪,就休怪我将那个玉简的内容传遍所有修士之眼了。”他说着后退了两步,手一扬起将结界取消,似笑非笑的用背部顶开了门,直到脚步踏到外面的一寸地板上,才合上门转身面对外面一脸懵逼的看守。
最后他深深的看了宿镇一眼,才扔出了他的骰子。
大约十息过后,谭青房门的忽然大开,他面色前所未有的铁青,看着门口的宿镇道:“备水,我要沐浴。”
第43章
“是。”宿镇很快的应道, 他本来就是冰灵力, 将水弄出来简直是易如反掌,谭青发了话让他也就收了探究的心思, 专心的想要将水弄到一个合适的温度。
宿镇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乖乖做事的态度,倒是让谭青内心之中的愤怒稍微平静了些, 至少没有将那怒火越烧越旺。
但是偏生总有一些人总想火上添把柴生怕烧不到自己的人, 被宿镇下了面子的看守怒道:“谭青, 你现在不过是一个阶下囚,哪里有资格要那些有的没的!你要是知道的好歹,就滚回你的房间中!”他看了宿镇一眼, 宿镇正在弄着空中的大水球, 一时之间无法将水球弃了去打自己, 遂放下心来壮着胆子:“别等着我们动手!”
他的话音刚落, 还不等宿镇动手,一柄短剑就横在了自己的喉间, 而持剑之人已然违抗了禁足令, 一脚迈出,竹骨般的手指持这那一柄寒剑,杀意从手指传到了剑尖,偏生那滔天的杀意被他控制的极好,在愤怒的杀气中,竟保持了极端的冷静。
“这位……”谭青上下看了看他,凤鸣派有头脸的弟子他基本上能认识个□□成,倒也奇了, 今日看守他的偏生是在他那唯一不认识的一成里面:“师弟。”
世人都晓得谭青师兄温文尔雅,好说话,却是任谁都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此时一阵风来,吹起了他开门时披上的衣服,飘飘扬扬如银辉一样缀在他的身后,倒像是个佩剑出鞘的剑客。
“我,想让你困着我,你才能困住我,我若是想走。”他微微扫视了一眼在他灵压之下明明都是金丹期的修为,却连剑都险些拿不起来的诸人:“你们拦得住我?”他轻轻的哼了一声,像是冷寂的寒意都在他那一声的轻哼之中。
然后他所有的威胁都止步于此,他将剑收了回去,露出了那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师弟不如在这些小事情上不要管我,这样对你我都好,如何?”
他说着,又后退了一步,他可没有沈玉那种恶趣味,威胁了别人偏偏要将那人的恐惧愤怒尽收眼底才罢休,事情达到目的了,谭青遍退了回去,关门前还专门的斜了一眼已然是看呆了的宿镇:“怎么这么久?”
能将宿镇的视线从谭青师兄身上转移开,也只有谭青师兄的问责了。他立刻将注意力都转到了那一颗水球上面,但是心心念念的还是刚才的谭青师兄,怎么说呢?他忽然有了一种:知道师兄如此的厉害他就放心了的感觉。
他平日真的害怕师兄那好人的性子会让他受欺负,今日见到了谭青的这一面,他竟然稍微放心了一点。一点都没有什么幻灭的感觉,满心都想着,谭青师兄威胁人时候的样子真的好看。
“还没好么!”窗内传出谭青的声音.
“来了来了。”宿镇连忙从走神中抽出来,颠颠的打开了门,将他好不容易弄的适中温度的水球运了进去。
谭青看着冒着热气的水球,嘴角一抽:“谁让你弄热水的?”
“凝水诀我自己不会掐么?”他咬着牙:“用你?”
“太凉对师兄身体不好。”
好了,难得的那一点容忍也都没了:“出去。”
宿镇没有动,低头看着地面,一束没有扎着的发丝垂在脸侧,乍一看竟然有些可怜。谭青转头看到他这个神色的时候,那刚刚冒气的怒火又自动降了下去,他却是觉得自己委屈的很,难得什么都不顾及,怎么着还要顾忌他的情绪?主角就是主角么?这待遇……
“罢了。”他此时烦扰心头的事情太多,他也不想再多这么一件:“你要是闲的没事干,去给我找几个记忆玉简。”他想了想,决定还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果他今天就有准备,他就将那沈玉的话录下来,到时候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他一个男人怕什么……
这个念头刚刚出来,他就险些抓碎旁边的浴桶,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心中的碎屑就的已经告诉他,他对这件事情的在意程度。
他中衣都不曾解开,翻身入浴桶之中,温热的水根本无法让他能够的冷静思考,他现在能确定的是,只能先顺从着他们,找机会捉到他们的把柄,亦或者是直接将他们手中的记忆玉简毁去。
然后将沈玉杀死,他体内的魔种若是沈玉种下的,他必须要在他催化魔种之前将他杀了,他的人生绝对不能被如此的操控。
谭青此时也做不出什么缜密的规划,他有些颓的靠在桶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的眼睛微微的闭上,忽然感觉有一双冰凉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之上,轻轻地摁压着似乎的想要给自己带来的一些放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