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还覆在左手的针头上,一股但凡你说冲突我就敢当场拔了针头的架势。
私人医生:“......”
陶老爷子痛心疾首,先下断言:“不冲突!”
——兔崽子别拔针!
沈琛回去时陶之行也刚刚接到了消息,外面一切如常,陶氏注资的消息还未曾传出去,沈丛还沉浸在他必赢无疑的幻梦之中,外界风平浪静。
按助理说是出去打了个电话,又到底是谁的电话这样重要?
他正思考,沈琛便已经走进来了 ,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这才是这个年轻人的常态,惯于波澜不惊,能让他看一眼时间就出去打电话的又到底是什么事?
陶之行的好奇心出奇的开始强烈。
——
沈琛离开的时候陶之行陪着老爷子在顶楼看着,青年身边分明空无一人,但周围却没人敢多加靠近,归根结底还是那一身气度,全然不似一个风华正茂的毛头小子。
稳重锐利,就连周身轮廓的线条都仿佛是用刀刻出来一般。
“是个好苗子。”陶老爷子看了半响,下了结论,“能挖到陶家来就好了。”
哪怕遇见的阵仗再大也毫不怯场,不急不躁,身上少见的没有年轻人身上的浮躁冒进,哪怕以陶老爷子纵横商场多年的眼光来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自己有主见,有规划,挖过来怕是不大可能。”陶之行苦笑着摇摇头,也觉得可惜了。
“刚才开会就听见你找小余,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
“也不是什么大事,刚刚开会到一半沈琛突然出去,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没想到是出去打了个电话,外面倒是风平浪静——可惜啊,我们家没有女儿,不然我就是嫁一个出去也得把他给拉过来。”
陶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微微一顿,心里模糊有点不大好的预感。
沈琛对所有人惯常的冷漠疏离,唯独对陶恂脸色和缓,但这并不让老爷子觉得安全。
——他在意的是陶恂。
他最担心的小孙子,他对沈琛的在意已经达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那小子上大学开始就已经明确表示出来对姑娘不感兴趣,家里打过骂过,根本没什么用,久而久之竟然也就这样沉默避开了。
他原先觉得陶恂对沈琛只是少年学生期间的兄弟情,毕竟之前确实玩的好,但今天——
事情闹大后他曾经全部调查过一遍。
陶恂对沈琛的在意出乎了他的意料,被冤枉诬陷,依陶恂的性子绝对不是那么容易揭过去的,但为了沈琛,他竟然在一开始就想过道歉。
今天陶恂对沈琛的紧张让他感觉得了不安。
老爷子慢慢往里走,年纪大了腿脚不好,走的颇为缓慢,若是陶恂当真对沈琛有那个心思该怎么办?
沈琛那个孩子,心思深沉难测,而小恂固执,最后是否会撞的头破血流?
“爸,都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好好养着身体,想那么多干什么?”陶之行扶着老爷子,忍不住开口劝道,毕竟年纪摆在这里,连医生都告诫他不要多思虑。
“我的孙子被欺负成这样,我还不能多为他考虑考虑?”老爷子摇摇头,声音突然低了下去,轻声叹了口气:“毕竟我们不为他考虑,谁又能为他考虑?”
“——你胡叔你是认识的,有些事我们不方便去做,还得麻烦他们看顾着点,过两天就是他八十大寿,你提点东西亲自去看看,陶恂的事顺便提一嘴,我的面子他还是要给几分的。”
他们这样的商业世家,和白道的关系密切,和另一边也不是完全断绝,陶老爷子跟胡老素有交情说动一句应是不难,而胡家在皇城根下还是有名有姓的。
陶之行只一瞬就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不管怎样,这事儿里诬陷陶恂是没跑的,老爷子刚刚学会玩手机,网上有些骂陶恂的话他大抵看见了 ,年轻人心不够狠,老人家心却未必慈。
陶之行应了一声,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老爷子还是这么护犊子。
虽然那犊子忒不招人疼。
——
陶恂打完针马上就跑了下去,推开后座的门果然看见放好的药和灰色的保温瓶,他嗓子太疼,热水喝下去熨帖的滑过干涩的喉咙,舒服的有点不像真的。
要是放在往常,沈琛会管他死活才是怪事。
手里的杯子从一开始的滚烫到温热,再到最后的冰凉,感冒药里有安眠的成分,他在后面等着等着竟然睡着了。
沈琛推开车门的时候没看见人怔了一下,手机已经摸了出来,又突然顿了一下,转头的时候果然看见陶恂窝在车后座上,呼吸绵长。
他突然就觉得心里安定了下来,上辈子有时他去外面约人谈些事,但凡陶恂没事都是过来担任司机的角色,有时候谈完事情顺便坐下来吃顿饭也是可能,回来的时候就能看见陶恂窝在后座睡着了。
——虽然嘴上是说嫌弃前面座椅不舒服,实际上不过还是顾忌着沈琛的洁癖。
他从前叫醒人是从不多想的,此刻却罕见的犹豫了一下,手搭在车门上,许久没动作。
后座的地方毕竟还是狭小的,陶恂一个一米七九将近一米八的个子窝在那里,膝盖抵着肚子,看着竟然有点可怜兮兮的滑稽。
沈琛搭在车窗上的手指不自觉弯曲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想到,过去那许多年里陶恂就是这样在后边等着他?
到底没打开车门,只把空调调高了一个度,大概是药性起来了,感冒了多睡一会儿应当没事。
沈琛靠在车盖上,点开了一则视频,应该是在一个小巷子里拍的,镜头一直不是很稳,摇摇晃晃的,镜头对着巷子门口,而后看见一个走不稳当的人。
从巷子口晃晃悠悠的走过来。
明显看得出来是喝醉了,走路东倒西歪不说,手里还攥着一个酒瓶子,嘴里骂骂咧咧的话听不分明,但脏的很,不堪入耳。
——刘宝同。
而后巷子阴影里突然冲出来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只一拳下去就把人彻底撩倒在地,膝盖一下子磕在冰冷的垃圾堆旁,哪怕隔着屏幕沈琛都能听见那凄厉的惨叫。
刘宝同腰伤复发是真,这一点未曾说假,但此刻的刘家家里已经拿不出一分钱,去不了医院就只能在冷天喝酒止痛,但哪里知道刘宝同竟因此成了酒鬼,整天就知道喝酒骂人。
一个病痨酒鬼,就连说话都是不清不楚的,却还在发疯。
“你们等着——老子要曝光你们——曝光你们!”
这一句说出来沈琛便忍不住勾起嘴角,勾勒出一丝薄凉至极的笑,微微嘲讽,他自己把自己的名声毁了,现在就算是去找记者曝光又能怎样?
镜头摇摇晃晃看不分明,黑暗的深处一片拳打脚踢之声,间或夹杂着令人心悸的骨骼撞地和男人凄凉的惨叫。
刘宝同本就不是什么硬骨头,不一会儿就蜷缩在地上哭爹喊娘求饶命,镜头终于稳定了一些,壮汉踹了刘宝同一脚:“别装死,起来!”
刘宝同的腰伤不是作假,这时候已经完全站不起来,每次挣扎到一半就扑倒在地,不多时连额头都是一片鲜血淋漓。
壮汉不耐烦,直接拎着刘宝同的两条腿就往外拖,磕破的膝盖直接被坚硬的水泥地沿路都是血迹,看着就像个待宰的畜生一样毫无尊严。
视频的最后是一个喷漆,喷在刘家暂时租住的房子上。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血红的大字好似被真的是被血写成的,红的刺眼。
是了,刘宝同之前为了女儿上学,其实是一开始就接受过沈琛一部分拆迁款的只是后来突然出尔反尔——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过来的,沈琛可能不缺这点钱,但人总得为自己做过的付出代价。
关上视频的时候才听见身后一声:“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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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风靡了星际修真两界》by浮安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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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一剑破苍穹的尊者,笨手笨脚地拿着糖葫芦,“你是我儿子,跟我回家可好?”
机甲之父开星皇帝,带领机甲战队一字排开,“他是我王后,你敢带走试试?”
第19章
沈琛握着手机回过头,陶恂一副还没怎么睡醒的模样, 睡眼惺忪眼角还有些微微发红, 看着嚣张跋扈的气焰消下去一些 。
“怎么了?”陶恂扒在车窗上,可能是刚刚睡醒的缘故, 眼里还有点不甚清醒的茫然。
——这些事情错综复杂, 其中人情繁复, 他既然已经想让陶恂不沾手这些,便该什么都不叫他知道。
摘除的干干净净,不再叫沾这些脏手的东西,至少能让他这辈子平平安安的过了。
初冬的天有点格外的冷,沈琛轻轻呼出一口气, 低下头, 声音惯常的平稳:“没什么。”
只有指尾滑过屏幕, 利落的点了删除, 开门上了车,车里的温度其实还是有点高的, 他习惯了冷, 一时之间觉得只有炽热的温度让他有些不大适应, 但顾念着陶恂感冒也就没说话。
“去哪儿?”陶恂扒着窗户, 眼睛有点睁不开的样子。
“吃饭。”沈琛微微低垂眉眼,把车钥匙拿出来,启动车子。
打电话的时候就惦记着吃饭, 大抵是饿了, 他工作起来没日没夜, 感觉不到时间流逝,但陶恂毕竟与他不同。
小郭抱着文件找到老板的时老板正和陶副总吃午饭。
选的是街边一个小餐馆,没什么特色感觉就是格外干净整洁一些,应该是老店了,招牌都有些褪色,老板手边放了一杯豆浆,另一手速度飞快的翻着文件,陶副总,额,陶副总在一旁用筷子给老板挑花椒。
拣的挺认真,还小心着不把面条挑断。
小郭看了一会儿,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老板不吃花椒和生姜可以让面馆不放。”
——为什么非要放了要一颗一颗的拣出来?
面对沈琛还一脸和颜悦色的陶副总把脸转向小郭的时候就已经是一脸不耐烦了。
“琛哥喜欢煮面加花椒但不喜欢吃面吃到,嫌硌牙,你给琛哥当秘书连这都不知道?”
......我是秘书不是保姆。
以及,陶副总您好像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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