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见尘看了半晌,看他神色似乎有些不确定:“这玉质,的确是北冥独有的。”
“我在北冥多年,也有听过一种传闻。十几年前,北冥国力远没有如此昌盛。但北冥王意外得到一个宝藏,北冥便靠着这个宝藏扩大城池,国力昌盛,成为了大梁最大的威胁……”
夜见尘娓娓道来:“此次我军北伐,主帅身死。我潜入北冥国境内,正巧看到被北冥王供奉起来的宝藏……”
夜芷言觉得奇怪,为什么一个玉簪的来历夜见尘却要跟她说这些,但还是认真听着。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是什么东西,不过看这材质,倒是这簪子是一样的,”夜见尘猜测,“想来是北冥王用那宝藏的材料造了这玉簪进贡给大梁吧。”
夜芷言听得一头雾水,怎么这事情竟然越来越复杂了。
看来有必要走一趟北冥了。
夜芷言难掩心头失落。她本以为见了夜见尘能有回家的线索,却又断了。
见她有些不悦,夜见尘便知这玉簪于她十分重要,问道:“这玉簪妹妹何处得来?”
夜芷言想了想,道:“这是襄妃赠我的,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玉簪从前应当是母亲的东西。算起来,就是北冥国突然得到宝藏的时候。”
夜见尘有些疑惑:“母亲的东西又怎会到襄妃手中?”
夜芷言其实隐瞒了玉簪被杜佳月拿走一事。她没办法跟夜见尘解释这些。
既然夜见尘这里问不出什么,如今唯一有可能知道的便是杜佳月了。
倘若连杜佳月也认不得这簪子,那她只能自己走一趟北冥了。
如今她就要嫁给顾辞宴了,实在没有办法离开大梁。
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夜芷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哥,你能把那个宝藏的样子画出来给我看看吗?”
夜见尘思忖片刻,找来纸币,一笔一划勾勒出宝藏的形象。
画到后面,夜芷言直接愣住了。
四四方方,上面有密密麻麻的排线,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芯片。
芯片?!
夜芷言仿佛被一道炸雷击中愣在当场,她兴奋地浑身颤抖,剪水眸子偷着狂喜:“哥,这个东西,它现在在哪里?”
夜见尘蹙眉:“哥原本也想将宝物带回大梁,可它就那样凭空消失在了我眼前。”
以这个世界的常理不能解释,那更能说明那东西极有可能就是未来世界的。
如果是芯片,夜芷言想了想,凭空消失是很有可能的。
她长长地呼了口气,但仍然抑制不住颤抖。
夜见尘紧张地握住她的手:“言儿,你怎么了?”
夜芷言摇摇头:“没事。哥,你舟车劳顿,快去休息休息吧。”
夜见尘还想守着夜芷言,被她推出了房间。
“智脑,你有没有可能检测到这个世界存在的其他智脑或者‘读心’芯片?”
夜见尘一走,夜芷言就迫不及待地召唤出智脑,问道。
整个华国的智脑芯片都是她和导师的团队研究的,她和导师的智脑管理人拥有整个华国的最高权限。
他们可以随意查看侦测其他智脑芯片,但出于人道主义,他们没有改动权限。
智脑已经默认幻化成顾辞宴的样子了,此刻顾辞宴模样的智脑站在一旁,就连表情都模拟了七八分像。
“回主人,如果信号强,我可以检测到四百万平方公里内存在的智脑管理人。”
夜芷言只想骂娘了。
北冥与大梁的距离正巧在两千公里外。
她悻悻地收起智脑,心情几乎跌入谷底。一次次觉得可以自己可以回去,一次次梦想又破灭。
想来想去,都怪这只玉簪。
夜见尘此番回京受封,夜怀瑾必然不能放过这次机会,他在侯府设宴,邀请了平日那些同僚,连同顾辞宴。
自那日下婚书之后夜芷言也没有再见过顾辞宴了。
许是夜见尘回来,顾辞宴连谢行也调走了。
以前智脑总会提醒夜芷言附近有人在盯着她,偶尔会有一点点恶意,但构不成伤害。
虽然谢行隐藏行迹十分成功,但到底也是斗不过智脑。
夜芷言有时候也会好奇,谢行对自己有恶意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听闻宴会顾辞宴会来,连翘一大早就把她家小姐从被子里揪起来盛装打扮。
夜芷言一边在镜子前打哈欠,一边道:“再打扮也是个残废,还不如让我多睡一会儿。”
连翘给她戴了个点翠珍珠耳坠:“小姐又不是真的残废。再说了,今日府上的小姐们都盛装打扮,连二小姐老爷都特许可以出来了。小姐不能被她们比了去。”
夜芷言精神了。
看来夜怀瑾这是打算把这场宴会办成女儿的选夫会。
夜怀瑾还真是不放过一丝机会啊。
夜芷言伸了个懒腰,狡黠地眨眨眼:“既然如此,那我就陪夜华清玩玩。”
连翘笑眯眯地:“小姐这才对嘛。”
收拾打扮妥当,夜见尘正好晨练回来,满头是汗。
夜见尘这样的男子若是生在未来世界,也是妥妥的少女之梦。
想来夜芷言也算幸运,从前单身狗一个,男人缘仅限导师。
如今又有了这样丰神俊朗的哥哥,又有了绝美矜贵的未婚夫。
正想到未婚夫,外面便有人来传,说顾辞宴到了,请夜芷言梳洗后去见。
按理一般女子是不该出去的,但在顾辞宴这里就没这说法了。
他想见夜芷言,就算是深更半夜他也照闯不误。
夜见尘推着夜芷言去,路上几次想开口,自己却先尴尬,反反复复叹了好几回气。
夜芷言回头看他:“哥,你怎么了?”
夜见尘停下步子,不好意思地扣着后脑勺:“有一件事,哥一直忘了问……”
“什么事?”
对上夜芷言秋水般简单明澈的眼睛,夜见尘一咬牙,问出了口:“言儿喜欢八王爷么?若言儿不喜欢,哥哥这就替你回绝了这门亲事!”
他早就想说了。
他原本能与夜芷言相处的日子,全耗在了军营里,自己妹妹何时学会走路,何时长大他通通错过。
如今一回来,便要送她出嫁。
最好她是被逼的,那他必定想尽办法废了这门婚事。
夜芷言眨巴着大眼睛,觉得匪夷所思:“哥你别开玩笑了,这是陛下赐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