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最近是对老三太好了,让他忘了谨慎本分!
熹妃出事,他不但不避嫌,还跑到襄妃这来,打的是什么算盘?
就算他是皇子,也得和后妃保持距离才是!
襄妃见皇帝黑了脸,在他怀里的身子往后撤了撤,柔柔一笑:“陛下何不见见三王爷?昨日他母妃来臣妾这儿大闹,想来今日他是来道歉的。这孩子从小就温厚老实,若是您让他回去不见,怕是叫他多想了。”
怕他不应,襄妃又轻飘飘地添了一句:“臣妾知道陛下是明君,不会因为熹妃的错误殃及池鱼。”
皇帝最爱听的是旁人夸他明君,最怕听的也是这句。
毕竟但凡谁这么说了,他便无法拒绝正确却不想做的事。
现在也如此。
他无奈地捏了捏襄妃的鼻尖:“你啊,也不避讳着,那庶人待你不好,你倒是以德报怨,帮她的儿子。”
帮?
她可没那么好心。
襄妃从皇帝怀里起身,理了理微乱的衣衫,垂下眸子,纤长的睫毛掩去了眼底的冷嘲,口中温柔道:“都是陛下的孩子,臣妾也把他当自己的儿子看,何来以德报怨?”
皇帝朗笑,揽过襄妃的腰:“爱妃果然是朕的解语花,凡事体贴,有了你,朕甚是舒心啊。”
话落,对门外道:“不必赶他走了,叫他进来!”
与襄妃颇有默契的竹心根本就没走,她知道娘娘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让三王爷与陛下产生矛盾的机会。
娘娘早就不是那个曾经对宫里斗争毫无兴趣的人了。
听得皇帝此言,她这才应声而去。
门口等候的顾辞文见了一袭蓝衣的竹心,笑意更深,道:“竹心姑姑,本王今日带了些礼来,得麻烦你叫人搬入库房了。”
说着,身子一侧,让出身后堆了满地的木箱。
竹心视线在木箱上一掠便又收回了叠于腹前的手上,淡淡道:“三王爷,这礼是否能收还得看我们娘娘的意思,还是先放在门外吧。陛下与娘娘都等着您进去,请随奴婢来。”
顾辞文一愣,父皇也在?
他未多想,跟上了竹心入内的脚步,一路上,心中有些打鼓。
他本想讨好襄妃,让她给父皇吹枕边风,从而放母妃出来。
可父皇这会就在里面,他是直接向父皇求情,还是先按住不说?
顾辞文心里纠结,直到了主殿,见着已经端坐于上位的皇帝和襄妃,也没想出个答案。
“儿臣参见父皇,襄妃娘娘。”
顾辞文行了个大礼,被叫起身时,脸上带了愁容。
皇帝喝了口丫鬟奉上的茶,龙目这才顿在他身上:“老三,你为何来求见襄妃?”
怎么办,说还是不说?
顾辞文心中紧张,顿了几秒后还是下了决心,向前一扑,又跪倒在地,口中哀切道:“父皇,襄妃娘娘,儿臣今日来是为了昨日母妃所做之事道歉。母妃她心恋父皇,因为不受宠而焦虑,这才铸下大错,冲撞了襄妃,还请您原谅!”
他这一跪,可是礼数之外了。
襄妃瞧了眼皇帝,面上有几分故作的慌乱,似是不知如何是好。
她弱弱地张口求助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