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房间里的温度,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旬之刖的讽刺,于承眠的难堪,让寒煦和那个陌生男子感觉到了尴尬。
“那个,既然不玩3P,那我先走了。”男子利落的穿上衣服,赶紧逃出这连气氛都会杀死人的地方。
“那个,那我也……”寒煦很悲剧,他想抽出自己的手,却发现被对方扣的紧紧的。凭他185公分的个子,只要用上一些力道,自然可以挣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上这个阴柔男人冷俊的侧脸时,他竟然不舍得挣扎。
这个人,一定很寂寞。
“你什么?”挑眉,旬之刖似笑非笑地看着寒煦。这才发现,身边这个高挑的男子还不过是20来岁的青年。青涩的眼神内敛又豪放,一张轮廓阳刚的脸,非常英俊。隔着幽暗的灯光,旬之刖发现他的眼睛就像珍贵的蓝宝石,发着淡淡的光。
“我请你去吃夜宵。”脸一红,寒煦的囧话脱口而出。可话出之后他才觉得后悔,“那个,我不是……”
“好啊。”拦下他的后半段话,“虽然有很多人排着队请我吃夜宵,不过今天就便宜你了。”说着,停在门口的身影像是怕被瘟疫染上一样,加快了离去的速度。
砰……
花瓶紧跟着他们的身后而来,却没有撞上他们,因为旬之刖随手将门给关上了。
停车场,炫红色的跑车很野,就像旬之刖的人一样,有种闪亮的华丽感。“你的车,很……”棒字还没有说出,已被旬之刖推进了车里,紧接着发动机的呼啸声淹没在整个夜空里。旬之刖开车的方式也野,野兽一样地撞击,让人的心跟着一颤一颤的。
半小时之后,车在一家夜排档门口停了下来。旬之刖回头,意外地,对上了寒煦炯炯有神的眼神。“你小子胆识不小。”在他认识的人之中,鲜少有人敢坐他的车。因为,鲜少有人不要自己的命。可这小子竟然波澜不惊。
寒煦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却不说话。
露天的夜排档开在这里,其四周都是高档的小区,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让寒煦意外的是夜排档的生意相当好。而且旁边停着不少名车,看样子有很多是慕名而来的。
“这里的海鲜相当有名,比起那些挂着六星的酒店,可是丝毫不逊色。”旬之刖熟门熟路地介绍。
寒煦看着他,那双安静的眸子,犹如看着珍宝,一闪一闪的。他唇角含着笑意,乖乖的跟在旬之刖的身后,只管帮他拿东西。虽然才刚刚认识,可是似乎摸透了这个人的性格。
你如果话多,他就安静。你如果不说话,他就会喋喋不休。
选好东西,他们交给服务员,就在角落里选了座位。陌生的两人凑合着一起吃夜宵,根本没有什么话题,旬之刖自顾地抽烟,烟雾缠绕着他的整个脸庞,美丽得有些虚幻。寒煦发现,这个人的每一个动作都非常优雅。不管是刚才选螃蟹的时候,还是现在抽烟的时候,他优雅得就像一道风景画,天然的风景画。
“小子。”烟头掉落在地上,刚才还抽烟的男人,突然身子靠前,半扬的秀眉戏谑地的看着寒煦,“从刚才到现在,我发现你一直在看我。”
第4章
阳刚帅气的英挺脸庞,突然之间红了,红得很快。旬之刖心情大好,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容易脸红的男人。不,应该说是……眼一亮,不会是处男吧?用上诧异的目光,将寒煦好好看了一遍,心里发出呸呸的声音,这青年长的,真不差。心里闪过一道灵光,无情从他的眼角涌现,速度很快,可是寒煦发现了,刚才的一瞬间,这个人心情很不好。
“小子,你做什么的?”
“大四,在实习了,你呢?”寒煦有些好奇。这男人开的名车价值不菲,穿的又是一身名牌。应该是有钱人,可那极野的说话方式令人有些觉得他像黑社会。
“你不认识我?”旬之刖停止了抽第二根烟的动作。
寒煦意外,的确,这男人长的很漂亮,是那种让人过目难忘的,可是自己不差的记忆里,没有关于这个男人的影子。难道是家族里的?他不自觉的眯起眼,将旬之刖又严严实实的看了一遍,不认识。流露出温和的笑:“我刚才说过,我刚搬来,似乎保险丝断了,所以才去你那边借手电筒。”
旬之刖挑眉。在他傲慢的意识里,通常接近他的人,都是怀着某种目的的。这个看上去刚直的青年是否真的认识他,其实也不重要。他旬之刖做任何事都是光明正大的,更不怕任何的狗仔绯闻。
海鲜的香味暂时压断了旬之刖的思想:“老板,来几瓶啤酒。”他招手。
旬之刖喜欢喝灌装的啤酒,轻轻一拉,便畅快淋漓地喝了。他扬起白皙的脖子,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得恰到好处。寒煦看着,喉咙觉得有些干涩,可是视线无法从旬之刖的身上离开。他越渐深邃的眸子,像是不见底的海洋,紧紧的盯着旬之刖上下活动的喉结。
处男。旬之刖用余光瞥过他,心里百分之百的肯定。
啤酒的液体从他的唇角滑落,沿着脖子,滑进他的胸口。旬之刖因为偏瘦,所以那脖子下的锁骨相当性感。寒煦看着,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个男人比女人来得吸引人。
一个是不加修饰地勾`引,故意的。一个是不经意地被吸引,无意的。结果是水和火,意外地相容了。
“喂,你没事吧。”吃完夜宵,两人回到车上,只是还没上车,旬之刖就背靠着车门呕吐了起来。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因为本来就偏白的肤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有种病态的错觉。“死不了。”吐完了靠在寒煦的身上,这青年的胸膛意外的结实。
光从他们的侧面闪过,接着又是好几下。
“这是?”寒煦转过头,只见一个男子拿着一个相机正对着他们拍照。见被他们发现了,男子反而大方地走上前,“旬导,再赠送几个镜头吧。”
旬导?寒煦不解。反倒是旬之刖,推开寒煦,他走到男子面前,发出了沉沉的笑。“你在乞讨啊?那摇尾乞怜的样子,不愧为名副其实的狗。”啪啪的,手拍着男子的脸,“真没出息。”
第5章
华丽的男中音拖着漫不经心的调调,像是故意在挑衅男子,甚至轻蔑男子。但是寒煦却不这么想,寒煦觉得能扭转成这种人格,这个人一定经历过什么。旬之刖不知,在寒煦的心理,自己已经成了心理障碍的变态。
男子的眼中突然发出愤怒,凶狠的像野兽一样。危险!就在寒煦准备动作的时候,气氛又突然转变了。男子收起自己的情绪,他朝着旬之刖弯腰,毕恭毕敬地把旬之刖当成了皇帝。“旬导说的对,这年头的狗,不是都仗人势吗?”
旬之刖微笑的双眼慢慢地眯了起来。微眯着眼的旬之刖有一种慵懒的气质,全身的气势仿佛一下子被收敛了。寒煦知道,只有真正经历过人生的人才能将自己的气势收放自如,眼前的旬之刖,到底是谁?
哈……哈哈哈……旬之刖笑了,笑声很响,有种放肆的张扬。“你说的没错。”细长的手指挑起男子的下颚,圆润光滑的指甲几乎要陷进了男子下颚的肌肉里。然未等男子痛出声,旬之刖又松开了。他转身,背对着男子:“你说,我是那条狗吗?仗着旬家的势力。”
旬家?寒煦心一震,是这个城市那个有名的望族,旬家吗?旬家最火红的绯闻,不是旬家的财富,也不是旬家的权势和地位,更不是旬家那些风流的少爷,而是旬太爷。
听说旬太爷把老情人的孙子带回家族,作为长孙抚养,也就是说,那人成了旬家第一顺位的继承人。不仅如此,旬老太爷还过分溺爱此子,甚至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视线,不由自主的多看了旬之刖几眼,疑惑在胸口萌生,甚至有一种错觉,寒煦觉得,这个骄傲自负、开着名车的男人,极有可能就是旬家长孙。
所以他刚才才会问,你不认识我?那神情,摆明了他就是名人。
男子没有料到旬之刖会这么明知故问,即便他有这个讽刺的意图,也不能直截了当的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