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堂。
秘书景行因为入住问题跟服务台接待员僵持不下。
“还没办好入住手续?”
一道低沉又极为冷感的嗓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景行转头就看到自家总裁站在那。
尤其是瞧见霍莫霆仿若十二月寒峭般阴沉的脸色,不等他责问,就老老实实地先交代了一通:“霍总,以往您住的套房……今晚被人给订走了。”
霍莫霆有个不算好的习惯,每到一个城市,他都会确定固定的居住酒店跟房间,在下次来之前都会提前预约,要是随便改变房间,他都会彻夜失眠。
景行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懊悔,小心翼翼地瞅向霍莫霆。
总裁虽然长得一副斯文样,但不代表他一定要是个好相与的人。
就像此刻,他静静地看着自己,不说任何话,却已经让自己倍感压力。
“总裁……”
景行刚想为自己的失职做一番检讨,霍莫霆已经到服务台前。
大理石台上,多了一张金卡。
“给那个房间的客人另外安排顶级海景套房,还有,他今晚的消费都划到我的帐上。”
前一刻还神情阴沉沉的男人,这会儿已经恢复了一派尊贵泰然。
他往那里一站,黑西装白衬衣,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修饰,就已经比水晶灯光还晃人眼球,而他阔绰的出手,也引得其他女客人盯着他移不开眼。
“十分钟后我回房。”霍莫霆修长的手指把金卡往前推了推。
接待员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
“好的,先生,您稍等,我马上替您解决房间的调换问题。”
简欢从酒店出来,被夜风一吹,本晕沉沉的脑子有点清醒过来。天太黑,一时间找不到叶知秋的车子。
“小姐,等等!”
简欢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西装、腆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朝自己跑过来。
“小姐,这个是你掉的吧?”男人满头大汗,递过来一个水晶发夹。
简欢虽然喝多了,但不至于不认得自己的东西。
她摇头:“你搞错了,不是我的。”说着,她揉了揉胀痛的额角,问男人:“你知道停车场在哪儿吗?”
“哦,这个我熟悉,你跟我来吧!”
看着男人敦厚的笑容,又看了看富丽堂皇的酒店,简欢感激地点头:“麻烦你了。”
“不客气,来,我带你过去。”
走了一段路,简欢察觉到不对劲,不肯再走:“你是不是带错路了?”
“怎么会,停车场就在那。”
简欢想要折回去,忽然一阵晕眩,失去了意识。
一辆加长版黑色轿车开过来缓缓地停下,后座车窗降下来,车里的男人五十岁左右,五官粗犷,抽了口指间的雪茄,他眯眼打量着简欢:“确定是她?”
“是呀,我亲眼看到霍总在她之后脸色难看地出来。”
刘老板满意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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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欢醒过来时,只有一个感受,难受,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口干舌燥得厉害。
脑袋胀痛,晕眩,眼前的景物恍恍惚惚,看不真切。
耳边似乎有哗哗的水声,简欢一个翻转,人已经滚落到了地毯上。
她想要喝水,迷迷糊糊间,注意到那亮着灯的半毛玻璃门,水声是从里面传来的——那是卫浴间。
卫浴间里有水,她一定要泡在冷水里好好洗个澡……
只是她的手刚碰到门把手,门却先一步开了,一阵带着沐浴露香味的热气扑面而来。
她刚才走得太急,一时来不及止步,朝着来人一头栽去,撞进了一个怀里。
腰却被一股遒劲的力道箍住。
简欢首先看到的是他腰间的浴巾,然后是平坦又纹理分明的复肌,再往上,是精壮刚硬的匈膛,她慢慢地仰起头,迷糊的视线里一张男人的脸越来越清晰。
乌黑的头发湿漉漉地,有透明的水珠从发梢滴落,淌过他高蜓的鼻梁,薄薄的唇瓣,线条优美的下巴,朝着突起的喉结处而去。简欢怔怔地望着他,眼前这张脸跟记忆里那张冷漠的俊脸慢慢地重合在一块儿……
霍莫霆看着意识不清的简欢,下意识地搂住她的腰,随即眉头皱紧。
他的房间什么时候多了个人?还是个蓬头垢面的女人!
他刚要推开像软泥瘫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打电话去责问景行怎么办事的,一阵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包围了他,他一愣,怀里的女人却已经圈住他的脖子,低低地唤他:“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