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是一周的第一天,是一切重来的第一天,也是白幽蔓打满鸡血的第一天。
白幽蔓约了耿新同志吃中饭,当然,她请客他买单,这是他们不成文的约定,反正他有钱。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今天这顿饭的目的,要好好教育一下这个渣男。
早上十点半,寝室就白幽蔓一人。
她坐在书桌前化妆,她底子特别好,素颜时,又纯又欲这块儿她拿捏的死死的  而她上完妆,则风情万种。
门锁的声音响动,她勾完另一只眼线,关掉音乐,朝门口看了眼。
韩涵和周杨苏前后脚进门,韩涵和她的床铺挨在一起,她坐下后,白幽蔓第二次看向她。
“品味不错哦。”说完便收回视线,继续眼影。
寝室另外两人被她冷不丁的一句话弄的有点懵逼,她这跟谁说话呢?
状况外的周杨苏率先开口:“蛤?”
白幽蔓第叁次看向韩涵,韩涵眼神有些闪躲,不敢回视。
白幽蔓嘴角带着笑意的看了她近一分钟,视线落到她被桌板挡住的手腕处:“手链跟你很搭。”
周杨苏背对着她们理书桌,没注意到这些狭小的细节:“蔓子,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件事情。”
白幽蔓依然轻笑着,却笑的韩涵愈发张惶,桌上的皮卡丘被她捏变了形。
周杨苏给自己倒了杯水,随口一问:“什么事?”
她抖了抖化妆刷上的眼影,以一种事不关己的口吻道来。
“我家有个不怎么熟的亲戚,她女儿每次来我家都要抢走我的洋娃娃,第叁次的时候我要求她让她女儿给我道歉,”白幽蔓聊家常般的语气说笑,“你猜怎么着。”
周杨苏把杯子捂在手心,蹙眉想了想:“道了歉但是娃娃没还你?”
她摇摇头:“那女人说‘小朋友才几岁,懂什么事儿啊,当姐姐的要大方一点,跟小孩子计较什么,再说了一两个小娃娃又不贵’。”
周杨苏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所以不仅没道歉,娃娃也被她占为己有?”
“嗯,不过我后来想了想,我也不缺那一两个钱,反正她这种品行也教不出什么好女儿,”白幽蔓话锋一转,看向旁边坐立不安的韩涵,声音也变得愈发冷漠,“但是你说,一个跟我非亲非故还多次阴我的成年人,我是不是该好好陪她玩一玩?”
周杨苏不说话了,任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这个寝室现在是正在隐隐爆发中的修罗场,她赶紧扯了个自己要去图书馆的借口离开。
半分钟不到,寝室只剩下两个人,静的出奇,只能听见白幽蔓窸窸窣窣化妆的声音。
白幽蔓没理隔壁面色苍白的韩涵,韩涵自然更不会主动开口。
仿佛刚刚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一样,白幽蔓抹着口红,用化妆刷熟练的绘出唇峰,她嘟嘟雾面红唇,刚理好化妆品,电话就来了。
是耿新同志催促她的电话,她应了几声好就挂了。
白幽蔓换好马丁靴,起身扯了扯包臀的紧身裙,拎上包,朝后背挺直比她有坐相的女孩走去。
韩涵的心跳随着她脚步的靠近越跳越快,上星期白幽蔓把她往水里淹那事儿她还记着,不知道这次又要对她做什么,余光里,白幽蔓离她越来越近,她发怵下意识的遮住一只手腕。
白幽蔓站在她身后,把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她讥讽的笑了几声,拍拍她的肩,沉着声在她背后。
“天黑之前,把这件事给我解决干净。”
语毕,离开。
出了宿舍楼,白幽蔓觉得她可能再也不会喜欢星期一了,亦或许是她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她目不斜视的往前走,身后跟着她的男人被无视的彻底,却也不发火,只耐心的跟着。
耿新电话又催了过来,“我到门口了,两分钟。”
手腕被人拉住,白幽蔓又应了耿新几句,收起电话,转身冷冷看着禹访。
“那天的事......对不起。”
“所以可以松手了吗?”她抽了抽被他拽住的手腕。
白幽蔓也没那个闲工夫听他解释,罪是她受的,殃也是她遭的,还莫名其妙被某个狗男人凶了一顿。
得到自由后,她转身就走,没几步,又一条手臂挡在她面前。
“又怎么了,一次性说完行不行?”
白幽蔓不耐问完,余光看到耿新穿的人模人样的往这边走来。
“我有男朋友,”她转头看向比她将近高一个头的禹访,“至于你说的那些事,我一概不知,你该找谁找谁,不要再来骚扰我。”
话说完,耿新刚好也站定她旁边,他虚搭上她的肩,以一种把她护在怀里的姿势,启唇:“宝贝怎么了?”
白幽蔓强忍住胃里的翻滚感,吞了口口水,笑着看向他:“没事儿,走吧。”
耿新戏瘾上来了,固住她不让她走,他温柔的把她肩上垂下的发撩到耳后,露出白皙纤长的天鹅颈,看向面前的男人,笑的漫不经心。
“这位是......宝贝,不介绍一下吗?”
不愧是精神病院逃出来的......
白幽蔓觉得禹访可能在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俩,她瞅了眼禹访,意外的没有,却发现他好像在一直盯着他俩,眼神却又没有聚集在他们脸上,且他眼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寸一寸崩裂。
肩被人捏了一下,白幽蔓回过神,这戏精还上头了?
她亲昵的环上耿新后腰,在他后腰上狠狠一掐,抬头笑着看向耿新,一字一句道:“新新宝宝,人家饿了,想吃饭饭嘛。”
她噘嘴箍紧他的腰,脑袋在他胸前往死里蹭,左右摇晃的撒娇:“走不走嘛,嗯嗯?!”
她抬头,朝他眨巴眨巴眼睛。
操......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