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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霜寒_224
    耶尔腾不满:“所以还要一个一个将牧民带来你面前?”
    云倚风与他无辜对视,我没说,你自己说的。
    另一个部族首领脾气急躁,已经大声道:“那就直接打吧,推平巨石阵,将凫徯与毫猛都杀了,仙国的谣言自然也就散了。”
    银珠叹气:“若实在想不出办法阻止流言,也只有这样了。只是不知在这段时间里,又有多少部族要被煽动得家破人亡。”
    在众人商议的时候,阿碧依旧陪坐在耶尔腾身边,像是在神游天外。只有在云倚风说话时,才会回神看他一眼,碧绿的瞳仁透着翠色,眼线上挑,睫毛又长又卷,似乎眨一眨就会落下光——也难怪李珺这两天对她避之不及,太漂亮的美人啊,确实会摄魂。
    江凌飞莫名其妙,看向身边的人,你掐我干什么?
    李珺拼命暗示,你看云门主,一直在盯着那雪妖,是不是被摄魂了?啊?是不是?我好慌张!
    耶尔腾也觉察出异常,他不悦地皱起眉头,刚打算带着侍妾离开,却听云倚风道:“或许还有另一个办法。”
    所有人都看向他。
    季燕然问:“什么办法?”
    云倚风答:“我们也造一个仙国。”
    一语既出,其余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江凌飞已经率先表示赞成。他是亲眼见过大场面的,深知论起忽悠人的本事,风雨门若排第二,江湖中怕是没有谁自称第一。建一个仙国算什么,哪怕建十个八个,也是信手拈来的,到那时,哪里还有凫徯老骗子的生意做。
    季燕然猜道:“所以你也要仿照凫徯的方法,来建立一个更好的理想国?让他们相信不必离开故土,不必放弃一切,一样能获得想要的生活?”
    “具体要怎么说,我还得再想一想。”云倚风道,“但红鸦教关于仙国的故事已经传遍了大漠,我若照猫画虎编一个,哪怕情节再精彩,能起到的作用也不大,倒不如搭建一片真实存在的乐土,来得更加直白震撼一些。”
    银珠想了一会儿,笑道:“那可好玩了。”
    “我回去之后,会先将计划写下来,大家再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改动。”云倚风道,“此外,最好能找到一处适合装神弄鬼的地方,不需要太大,能泛起白雾最好。”
    “这就交给我们吧。”银珠道,“正好这一片是草丘,夜晚若漫上露水与星星,倒还真有几分像仙境。”
    耶尔腾虽说不悦云倚风与阿碧的对视,却也知道这主意不算烂,能打败谣言的除了真相,其实还有另一个更大的谣言。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阻止邪教教义的扩张,都是对战事有利的,值得一试。而其余部族首领们,见大梁、葛藤与云珠三方都无异议,自然也不会出言反对,这件事就算是暂时定了下来。
    李珺也挺兴奋,他原以为打仗嘛,定然无聊得很,却没想到还有装神仙这种有趣的事。因此在商议结束后,还意犹未尽想与云倚风再聊一会儿,结果却被江凌飞自后领一把扯走,小别胜新婚,听没听过,你凑什么热闹。
    大帐内,梅竹松替云倚风把完脉后,道:“虽说连着赶了十天路,倒也无大碍,只是稍微有些虚弱,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季燕然问:“那霁莲露不必再服了吗?”
    “暂时停一阵吧,药吃多了总归不妥。”梅竹松道,“云门主内力深厚,若能试着不靠霁莲,就能维持住现在的状况,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明白。”云倚风点头,“多谢前辈。”
    季燕然亲自将梅竹松送回帐篷,回来后就见云倚风还在桌边坐着,手中一支狼毫刷刷如飞,眸子亮闪闪的,看起来半分困意也无。睡觉是没指望了,说不定还要写到通宵天明,季燕然无奈叹气,取过大氅搭在他背上,又问:“计划?”
    “这件事,还是得越快越好。”云倚风道,“凫徯喂牧民们服下的药丸,也不知是什么玩意,总觉得有些担心。”
    根据俘虏们所言,所有人在抵达荒草沙丘后,都需服下一枚黑色丹药,而后便会变得力大无穷,彻夜练武劳作也不觉累,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梅竹松在替他们检查过后,却并没发现脉象有何异常,实在诡异。
    季燕然道:“倘若真有这种药,我倒是想让你也吃两粒。”
    云倚风疑惑:“……嗯?”
    “已经很晚了。”季燕然站在身后,替他轻轻按揉肩膀,“赶了这么多天路,连阿昆都让你多休息,方才答应得倒是听话乖巧,现在却又写个不停,可不得吃些神药撑着。”
    “嘶……酸。”云倚风歪着脖子,“好好好,我写完这几行便去睡。”
    季燕然笑笑,坐在旁边替他磨墨。清雅秀丽的人,字也写得清雅秀丽,又工整又端正,看着便赏心悦目。握笔的手指细瘦纤长,袖口挽着,手腕雪白,半截小臂也雪白,视线再往上,便是露在寝衣外的锁骨、脖颈,白净的下巴,和……幽幽森森的眼神。
    萧王殿下单手撑着脑袋:“喂,我可没打扰你。”
    “去床上。”云倚风道,“有你在我面前,怕是明早都写不完。”
    季燕然问:“为何?”
    “因为……”云门主斟酌了一下用词,诚恳道,“看王爷如此英俊高大,迷人潇洒,实在难以忽略,整颗心都恍惚荡漾了,哪里还能做正事。”
    季燕然嘴角抽动,半天才忍住笑。
    另一处帐篷里,耶尔腾握着侍妾的手,柔声问:“为何要一直盯着他看?”
    阿碧垂下眼帘,过了许久,方才道:“我曾经见过一幅画,画里的人和他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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