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起死回生,这位副使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将死之人呀
没弄明白他们就这么灰溜溜回去怎么也不甘心。
另一位品级高的御医手里正举着那份手术知情同意书,没有参与这个话来,而是仔细地看着。
这份手术知情同意书跟后世的又有些不同,除了免责条款之外,还写了一般手术的过程,根据这些,他大致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可是这是人能够做到的吗
那可是在人身上动刀子呀
稍不留神,这人怕不是死于伤口,而是死于刀下了。
他想到这里,便觉得有些怪异,这份同意书莫不是就为了给他开脱而设
那也太大胆了
他看了看周围,除了三七和进进出出的身着奇怪青色衣裳的医者,还有几个侍卫站在大门和通往内室通道的门口,带着英国公府明显的标志。
英国公是一点也不掩饰跟这家医馆的关系。
他有些闹不明白是这家医馆仗着国公府的势胆大妄为,还是其中又有另外隐情不是自己想的那般
总是得先见到那位副使才好判断。
于是他说“掌柜的,本官乃太医院左院判,巡防营副使大人的伤势本官曾探查一番,伤势极为严重,只是当时条件简陋不好医治,听闻送到此地由陆大夫医治,不知他如今的情况如何”
什么不好医治,明明是没办法,三七在心里嘀咕着,不过却也没揭穿,他在前堂,没换上专门消毒的衣裳,不好去后面,便道“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只是没将人推出来,里面也没消息传出,想必病情暂时是稳定的。”
左院判道“我等心里挂念,一直等到现在也是记挂着他的安危,若是陆大夫真不得空,可否让我等看一眼副使”
他话说的委婉,姿态放的也低,可是三七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院判大人,对不住,这位副使现在在监护室,医院有规定除了专门医护人员闲杂人等不能进入,所以还请二位见谅,多等些日子,待他转危为安,小的再派人通知两位吧。”
简直油盐不进。
左院判当场皱起眉来,另一位御医还未说话,回春堂的大夫便冷笑道“为何不让见人,两位御医也是经年的老大夫,宫里的贵人见过不少,还怕他们影响陆大夫治病吗或者说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这话说的三七不悦起来,这一个个年纪也不小了,说出来的话却跟个后院女人一般拈酸实在太掉身份。
“这位不知道怎么称呼的大夫,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您还真别说,陆大夫是真担心几位莽莽撞撞地影响到病人,要知道我们医院可是很讲究的,进后面病房,得沐浴更衣,换上医院已经消毒过得特制衣裳,洗净双手,戴上帽子口罩,防止说话喷溅出的口水里有看不见的东西感感染到病人,最重要的还得培训,嗯,培训,您冒冒失失就想进去,那哪儿成”
三七的话听不出真假,可是周围的国公府侍卫的目光却是望了过来。
一看就知道是得了命令过来防人闹事的。
人民医院背后的英国公不好得罪,最终两位御医还是没能进入后面,想想回宫复命要紧,便起身告辞了。
只是临走之前,那位院判还带走了一份手术知情同意书,三七虽觉得不妥可还是没有阻止,这份同意书看过的人太多,有好几份已经流出去了。
况且这份同意书还刻在手术室的门口,陆瑾明摆着就是让众人看的。
两位御医一走,回春堂的人等不出什么结果也离开了。
三七后来将这件事告诉了陆瑾说“少爷,总觉得他们不怀好意,您可得小心些。”
陆瑾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下了手术便去查病房,累得很,实在没精神跟别人打交道,说“待会儿宋大人来了,你跟他讲,他会解决的。”
术业有专攻,陆瑾对耍心眼和嘴皮子这件事一直不得要领,自然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来比较好。
三七张了张嘴,一言难尽地望着他。
心说您可真是不见外呀。
正说着,宋衡从外头进来,问“要我解决什么”
陆瑾懒得说话,对着三七抬了抬下巴。
宋衡听完点点头,没任何表情,只是说“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接着目光就放在面前的人身上。
只见陆瑾从头到尾皆是深绿色的打扮,此刻正慢慢地解下口罩和帽子,因为疲倦,所以动作缓慢,他眼睛里血色浓重,眼底阴影浓厚,一副什么都不想说,什么也别找他说话的模样。
宋衡心疼坏了,连忙拉着他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