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族的势力一落千丈,他和母妃的地位变得岌岌可危。
这一次,他的好父王见安南王把小儿子送到了京城,也知道藩王势力太大是个隐患,便把自己也打包送来了,向皇帝表一下忠心。
虽然这件事看起来是对自己不利的,不过,若是运作得当,自己也可以趁势稳固世子之位。
所以他没有像母妃一样又哭又闹,只是很平静的接受了父王的安排。
现在到了京城,再看看君玉琼的处境,他觉得自己也可以。
萧金铭醉醺醺被手下扶回客栈的时候,心里都在盘算,自己究竟要投靠谁。
太子没有说的那么没用,二皇子人不错,母妃深得恩宠,还真不好说到底谁更胜一筹。
萧金铭心心念念的好人萧金棠,在散了伙之后,再次进了宫。
今晚皇帝睡在了其他妃嫔的宫殿,皇贵妃自己一个人。
他前脚刚进宫,后脚宫门就落了锁,这时间掐的也是很准了。
韵芙宫里,皇贵妃正自己对镜卸妆,摘下了钗环,散下头发,她感觉到了难得的放松,镜子里的自己容貌还是如二八少女一般,唯有眼尾细小的纹路暴露了她的年龄。
不过那点小瑕疵,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她满意的摸了摸脸,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她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果不其然,门外站着她的儿子。
“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进来说吧。”
皇贵妃给他倒了杯茶,待他走近,她敏感的闻到了酒味。
“去和谁喝酒了?”
萧金棠在桌边坐下,接过茶喝了一口,一瞬间驱散了冬夜的寒冷,他抬眸看向皇贵妃,低声道:“今天汝阳王世子面圣了,母妃知道吧。”
皇贵妃嘴角微弯,“这前朝后宫,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萧金棠也笑了,觉得自己确实是问了句蠢话,“他这一天一直跟着我四处认人,晚上特意在新开的那家流觞楼订了雅间,请了所有的皇子,一起吃了顿饭。”
皇贵妃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指甲,“这样啊,他一个好好的世子,跑到京城来做质子,心里肯定是很难受的,想找个人依靠一下,也正常。”
萧金棠拿捏不准她的态度,试探道:“那母妃,您觉得我有必要和他多多接触吗?汝阳王也是雄踞一方,手里兵多将广······”
“不必。”
这两个字说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萧金棠愣了,“为什么?我们没有母族的势力,与汝阳王结盟——”
“嘘!”
皇贵妃竖起食指放在唇上,妩媚一笑道:“棠儿,你还是太年轻了,经历的事不多,才会觉得汝阳王不错。”
她起身轻轻的抖了抖袖子,转过身去,“我知道你心中疑惑很多,今天我就一次和你说个明白——你将来的妻子必然是君玉绾,安南王府才是你的助力,汝阳王府一摊烂账,这位世子,也是朝不保夕。”
这短短的几句话里,隐藏着太多东西了,萧金棠消化不良。
“母妃为何这么说?”
皇贵妃只是幽幽的叹了口气,“你且等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