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洲看到这个问号的时候,有些疑惑,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过,回了一个表情包。
表情包是他在其他群里看到之后下载的,一只蠢萌蠢萌的蜡笔猫,头顶左侧有一个“咦”和几个问号。
楚洛没想着能收到秦二爷的回复,但事实却吓了她一跳。
楚洛看着那个表情包,手有些痒。
真……可爱!
这张表情包,若是带入秦二爷那张脸……
不能想不能想。
简直就是引人犯罪啊!
楚洛知道刚才秦二爷是没打算说什么,有些尴尬。不过,她脸皮比较厚,还不至于脸红。
[发错了。]
秦洲伸手拿了根烟在手里,没点上,整个人在暖黄的灯光下安静下来,没有再回消息。
静坐在沙发上,偏头看着外面的夜色,眉眼之间笼着一层烟雾,让人看不清神情。
***
周六早上,楚洛原本还在睡觉,因拉上窗帘而暗沉沉的屋子里,只有平稳缓和的呼吸声。
屋外的初念敲敲门,“洛洛,洛洛,该醒了,今天要去上课。”
听到声音的楚洛睁开眼睛,想了一下今天周几,拉被子蒙上脸,哀叹一声:“知道了,马上。”
此时此刻,她无比的后悔,为什么她要应了老宋的要求去参加什么竞赛!
虽然不愿意起床,但楚洛还是非常迅速的洗漱完毕,穿戴好,吃过早饭,去学校。
因为是周六日并不需要穿校服,楚洛便穿了一件薄款格子衬衣外套,里面穿了一件紧身白色v领短袖,下身一件白色牛仔直筒裤,露出小白鞋之间的一截脚踝。
一米七的个子,瘦削的身形,让人忍不住的多看两眼。
楚洛和初念进了教学楼便分道扬镳,她进了能容纳一百多人的教室,看到已经有十几个人进来了,挑了一个后排靠窗的地方,趴下补觉。
暖暖的阳光洒在后背上,原本有些清明的脑子都迟钝了。
老宋卡着点到教室,一眼便看到了靠窗位置趴着睡觉的楚洛。
原本就不到五十个人的数学竞赛班级,别人都是坐在前排居中。
她可倒好,一个人坐在后排靠窗,是嫌弃自己不够显眼吗?
楚洛似是有所感觉,抬起头来,看到了教室座位的格局,对上老宋的眼,似笑非笑。
心中一句mmp,她这算是被“孤立”出来了。
不过,无所谓,正好睡觉。
拿出书和笔,摆在桌子上,然后便又继续趴下。
也幸亏讲课的是老宋,如果是别的老师,楚洛早就被请出教室了。
其实,楚洛在趴着的时候,也会听到老宋讲课的内容。只不过老宋讲的东西,她都知道。便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
直到老宋讲解例题的时候,楚洛才抬头看了两眼。
下课后,教室里面喧喧嚷嚷,楚洛有些烦躁,手中的笔都被她转出了花样。
有个人隔空喊了一声:“楚哥。”
楚洛看到是一班的数学课代表韩子旋,没好气:“干嘛!”
那人窜到楚洛的身边,拿着自己刚才做的例题,他刚才用的是另外一种方法,过来请教。
讲台上,老宋被围了一圈,他还不如来请教楚哥的好。
起码楚哥方圆一米没有人。
楚洛接过来一看,转笔的动作微微停滞。几秒之后,她圈起一堆算式,然后在旁边写下了一行定理,然后给了韩子旋。
韩子旋看着陌生的定理,不得不感慨楚哥的能力。
“我回去查查这条定理。多谢楚哥。”
说完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查手机。
楚洛扫了一眼前面的人们,注意了几个陌生的面孔,别的学校的尖子。那眼睛里的好奇是在映射她吗?
她翻了几页书,看了看上面的内容,百无聊赖四个字被她诠释了个完全。
早知道竞赛课上的这么无聊,她就在家待着了。
平白无故的扰她清梦。
中午吃饭的时候,楚洛便听到又人在讨论自己。
无非就是说她上课不听,例题不做,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会参加竞赛班,肯定会拖他们后腿云云。
楚洛不止一次觉得自己六感灵敏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儿。
外校生在一中食堂这个公共场合居然敢说这些,真是一群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孩子们。
初念一眼便看到了楚洛,走过去坐下。
实在是楚洛在食堂吃饭,位置万年不变。
“你今天上午又偷懒了啊!”
初念不是聋子,自然听到了食堂的议论,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她就知道是楚洛。毕竟除了她,也没谁敢这么无视课堂纪律,还让老师放过了。
“无聊。”
楚洛狠狠地咬了一块红烧排骨,浓郁的酱汁流出唇外,朱色的小舌一舔便消失了。
初念笑笑,没有说话,将盘子里的一块糖醋里脊夹到了楚洛的碗中。
心情不爽,那就多吃一点甜的。
楚洛爱甜,这一点她身边的人都知道。
下午又是一个无聊的下午。楚洛看了两眼书,舒舒服服睡了一个午觉。
晚间下课放学回家。
楚洛和初念等着电梯,突然身后站了一个人。
楚洛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偏过头,看到来人,眼梢微挑,挺漫不经心的。
秦洲?
他怎么又来凉城了,这一次还不见他那个小跟班。
初念见楚洛有些失神,眼睛从手机上挪开,看到了立在她们身后的人,颤颤巍巍开口叫了一声:“秦二爷。”
她后来听纪良辰说过秦二爷的事迹,对这个男人打心眼里有些畏惧。
楚洛垂下眼帘,她昨晚还和这位在微信上说了两句话。
不知为何,她居然觉得有些慌张。
电梯里的气氛十分沉默。
秦洲站在楚洛的身后,低垂着眼,看着小姑娘的发顶。
挺想上手揉一揉。
也不知道是什么触感。
又看到了小姑娘右眼侧下方的朱色泪痣,小小一颗,凭白多了许多妖冶。
若是让楚洛知道秦二爷心里如何想那颗小痣,绝对会嗤之以鼻。
什么许多妖冶,明明是只多了一两分的惊艳。
秦洲回到顶层自己的房间,坐在空空荡荡的屋子里,点了一支烟,朦胧之间可见他眼中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