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也是?”,难怪中午的饭菜如此合胃口,安简咀嚼的牙齿慢了下来,看着手里的味道不错的糕点,子衿哪知道,自从她入赘王府的哪一天,云浅就已经辞去了王府里所有干活的下人,而她安简就变成了王府里唯一个会做沙拉下面条的下人,厨房里只剩下她了,云浅做的好几次饭都被安简碰上,还吃过,正是这味道,如今这糕点除了云浅还会有谁会做。
安简再次塞了个糕点到嘴里,很松很软,突然有些莫名的想知道云浅现在在做什么,元宝应该告诉他,她回来了吧。
“咦,这不是奶娘的手记吗?奶娘每次闲暇无事的时候,都会写上几页呢,只可惜,以后奶娘再也写不成了”。
站在书桌旁的子衿,翻阅着书卷,便的伤感起来。
“你也知道这书卷的事情?”,子衿的话提点了安简,她放下手里的糕点看向子衿,“可以说一点吗?”。
“其实子衿知道的也是少爷所知道的,还记得子衿小时候调皮,将奶娘的手记偷了出来,因为子衿不识字,还拿来让少爷看了的呢,少爷当时还惊叹奶娘会写字,结果被奶娘发现了受了惩罚,子衿睡了柴房,少爷也被锁在房间里不准出来”。
“少爷还记得吗?当时子衿在柴房里,少爷还给子衿送了最喜欢吃的鸡腿呢,那时候子衿觉得少爷是个好主子,子衿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伺候少爷”。
“有些记得”,安简口是心非的应道,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安简,当然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但是子衿记得就好了,“子衿,我有问题要问你”。
“少爷有什么尽管问吧”,子衿毫不犹豫的说着。
“当时我额娘去世时候的事情,你记得吗?”。
“少爷,怎么问起这些了,少爷是想念三夫人了吧,三夫人走的早,现在连奶娘也走了,少爷一定感到孤单了,放心有子衿在,不会让少爷孤单一个人的”,子衿郑重的保证着。
“我没事的,我只是看到奶娘的手记想起和额娘在一起的事情,就随口问一问”,安简扯出一抹笑意,打消着子衿的顾虑。
子衿想了想,随即开口,“当时三夫人病的时候,少爷才五岁多,是少爷陪在三夫人的身边,少爷应该比子衿更清楚三夫人的情况的,当时少爷眼睛都哭肿了”。
“你是说当时是我陪在三夫人的床边?”,安简确认着。
“对啊,当时大夫说三夫人治不好了,少爷伤心,陪在这三夫人走过了最后一程的,难道少爷是不记得了吗?”,惶恐的语气,看到少爷全然不记得的模样,子衿感觉今儿的少爷有些不太对劲,心里慌慌的。
“额娘病的的时候,翡院有鼠疫吗?”,安简再次问道。
子衿紧张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子衿当时和少爷年龄相仿,很小,记得不太清楚了,少爷你怎么今天突然详细询问三夫人病逝的事情”。
应该是子衿记忆中,自从三夫人去世后,少爷都是从来不提三夫人病逝的事情,这是第一次,让子衿有些意外。
“没什么”,安简闭上了眼睛,深吸了口气,看来衙门案卷里记载的是虚假的,奶娘和三夫人如此疼惜安简,又怎会在得知自己得了鼠疫而让安简陪在床侧。
安简已经确定,三夫人不是死于鼠疫,衙门的案卷在说谎,奶娘的书卷在隐瞒着事情真相。
“真的没什么吗?少爷,子衿总感觉少爷有什么事情瞒着子衿,以前少爷不是这样的,以前少爷表面和心里看起来都是一样的,不像这半年来,特别是近日,子衿越来越不懂少爷了,总能感觉少爷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子衿说出了这几天憋在心中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说我表里不一”,安简假装生气。
“不是的”,子衿连连摇手,“子衿只是担心少爷,我知道我什么都不懂,又不能帮上少爷什么忙,每次还让少爷担心,子衿只是希望能为少爷分担一些”。
“傻瓜,要是到了真解决不了的事情,我自然会告诉你,让你一起帮着想办法,好了不要多想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安简拍了拍子衿的肩膀。
“那少爷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告诉子衿”,子衿认真的说着。
安简点了点头,子衿才肯离开房间。
书房只剩下安简一人,她收拾好奶娘的遗物,等明天招魂仪式,希望见到奶娘问清楚十年前的事情,便一清二楚了。
关好书房,安简踏出房门,夜幕刚刚降临,天边还有一道红霞还未完全下落,没想到在书房一呆就是一个下午。
安简伸了个懒腰,朝睡房走去。
推开房门,点燃了屋内的小油灯。
屋内呈现出的,像是被洗劫了一番,乱七八糟的,谁干的,肯定不是子衿,这王府更不可能会进了贼,肯定是元宝那调皮的家伙。
安简的目光环视一圈,落到了床上凸起的丘,这家伙把她的房间弄乱了,还能安心的睡大觉。
她并不打算吵醒这孩子,而是走到床边,打算将这调皮的孩子连同这被褥一起扔出去,当然只是吓唬吓唬这孩子。
安简跪在床上,张开手臂抱起床上凸起的物体,刚刚一使力又泄了气,因为抱不动放了下来,想不到一个五岁不到的孩子有这么重,
憋足一口气的安简尝试再次抱起。
然而床上的人还没有抱起,安简反而被床上的人一个翻身,压制在了床上。
“我的好简儿,还能不能让我好好的睡个好觉”。
趴在安简身上的人,揉了揉眼睛,睡梦中的懒懒的说着。
看清这人不是元宝,怎变成了疯离。
“你怎么在我床上?”,安简使力想要起来,太重,而失败了。
“当然是睡觉,不然还能干什么”,被吵醒的疯离吧唧着嘴巴。
“谁让你睡我这里,不是让你随便找个房间歇息吗”,愤愤的语气,安简蹙了蹙眉目。
“对啊,我就是随便找了间房,没想到我和简儿心有灵犀,选了同一间房”,似乎还没睡够的疯离往安简温暖的脖颈处蹭了蹭。
“给我滚下去”,粗鲁的声音,安简反感的用手抵在疯离的肩膀上,让两人保持着距离。
然而,好像,并不起多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