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槛里面的大人,停了下来,没有回头,很小的声音说到,“王姑娘是王大妈家的童养媳,而王大妈的儿子在王姑娘刚到王家不久便在夜里无辜离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安少爷就不要再问了,更不要泄露了风声才好”。
安简没有回应,看着离开的大人,她的脑海里还想着大人刚才的话,一时堵塞有些不明白。
“大人的意思就是,希望我们能保守王姑娘入狱的消息,没人知道王姑娘犯事,也就最大程度的保护了王姑娘,想必很快,王姑娘就会被释放出来的”,旁边的云浅解释着,再道:“这个大人还不算铁石心肠,管理犯人很人性化,王姑娘是自己认罪的,所以大人一定会从轻发落”。
听则云浅的解释,安简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大人话里话外,都透露着王大妈儿子的死和王媳妇有关,王媳妇是怕黑的,而她的丈夫也是在黑夜里去世的。
安简很难想象,王媳妇杀了自己的丈夫,更难想象的是,当时他们才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怎么会有如此畸形的做法,买卖童养媳,种下祸根,已经是恶心循环了。
“自己身边的那些碎事都没有管好,倒是管起他人的闲事了,这样事情很常见,用不着在这里伤感”。
面对云浅的冷漠,安简是激动的,“你是司空见惯了,可我不是,从小就生长在和平的氛围里,突然让我改变思想接受这些,我做不到”。
“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奇怪的东西,不管你前十几年来经历了什么,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现如今你真确的生活在这里,就要选择接受这里,才能更好更舒坦的活着,否则会惹来横祸”。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我就是我,不能理解,不能接受,如果妥协那便不是我了”,安简朝云浅冷冷一笑不再辩解,便转身离开。
为何这人执拗的性子还是没有半点改善,还如从前般,云浅无奈的摇了摇头,迈步而去。
两人双双上了马儿,没一会就跟上了大批队伍,女厉鬼被叶幽抓获,叶幽超度完这些冤魂后,怨气散尽,鞋子村的天空终于见到了久违的阳光,坐在云浅的后面,沐浴着这半月来稀有的阳光。
街上买卖的人也一天比一天多了起来,整个鞋子村都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半个时辰的时间,马车行到了村口的边界。
安简不经有些感悟起来,鞋子村凶手的案子终于告了一段落,方才的那一刻她才明白了,为什么被害的新娘全身找不到任何被害的伤口,原来很早以前这些被害的新娘就已经有了问题,有了心灵的伤痛。
而女厉鬼就是掌握了新娘的弱点,进行威胁迫害。
王姑娘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女鬼利用王姑娘怕黑,以及对被自己杀害丈夫的愧疚和恐惧才得以成功的。
有时候,往往可怕的不是人,而是人心。
随着刚才感悟,内心对人心的恐惧,安简不由的抱紧了云浅的腰部,来寻找一丝丝安全。
似乎能感觉到后面人的不安,云浅用大手包裹住了搂着他腰间的一双小手,给予温暖。
马车这一行便是一白天,没有找到一家可以落脚的客栈,反而气候越来越干燥,越向西北,温度在一点点的降低,树叶也枯黄。
西北的秋天似乎比主城里的秋天要来的更早些。
驶在金黄的落叶上,直到天黑,马车才停在了一小树林里。
叶幽跳下来马车,“王爷,我们就在此休息一晚吧”。
云浅点头。
叶幽再走向豪华马车前面,“参见皇上,现在天色一晚,不宜在继续赶路了,还请皇上下榻歇息一晚,明早赶路”。
皇上掀开帘子,看着外面黑呜呜的一片,听着乌鸦的叫声,不由的汗毛肃立,“在这里休息?马车里让朕如何睡的安稳,没找到家客栈吗?”。
“回禀皇上,派去的衙役汇报,这方圆十丈都未找到客栈,现在天色已晚,再赶路恐怕会有危险,让微臣给皇上在马车外软软的枯叶上铺上棉絮,皇上可以平躺入睡了”。
“大胆叶师爷,岂敢让皇上睡地上,皇上可是精贵身子”,一旁的强公公立刻反驳着。
叶幽立刻跪下,“微臣不是有意为之,一心想着皇上睡的安慰,奈何这荒郊野岭的,微臣已经没辙了,只能委屈皇上”。
“罢了,朕没有责怪叶师爷的意思,既然朕决定去西北,就已经做好了露宿野外的打算,朕今晚就睡马车,你们也赶路一整天了,都歇息吧”,皇上开口了,便进去歇息了。
叶幽得到指令便开始嘱咐衙役的安全问题。
“你们轮着守夜,皇上的马车旁边必须有人守着,决不能有半点闪失”。
“诺”。
得到叶幽的指令后,一半赶紧补充睡眠,还有一半拿着矛围着马车转圈。
皇上的马车距离安简他们的马车是有一定距离的,两边是分开歇息的。
安简也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本想回马车里睡觉的,但是看到马车里早已睡的呼噜噜的疯离,还是算了。
这疯离日子过得真是滋润,一个人坐着马车,想怎么就怎么。
“王爷,安少爷,叶某已经在地上铺好了干草,过来睡吧”,大树下的叶幽朝安简喊着。
安简看去,叶幽如此快的速度已经烧起了篝火,铺好了干草。
其实露天睡着也不错,宽敞,马车里的软铺太窄。
安简走了过去,闻到了很香的味道,看到篝火上架起一个架子,架子上面放着四个馒头。
“烤馒头,好香”,安简蹲了下来,闻着。
“这还是王爷想出来的办法,才让馒头吃的那么香”,叶幽给馒头翻这面,边说着。
“是吗?幸好我们这里距离皇上那辆马车有一定的距离,否则皇上就会来凑一口,到时候这四个馒头都不够分了”。
叶幽笑着,“没想到安少爷的鬼点子这么多,就算是被皇上闻到了,皇上也不会吃这些沾着灰土的馒头”。
“也是哟,皇上那尊贵的娇躯,怎么看得上烤馒头”,安简挠了挠头发。
这时云浅从外面抱了些果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