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白玉娃娃的问题，叶昭默然点头。
    在和白玉娃娃对话的同时，叶昭已经敏锐地察觉到更加重要的情报。
    每一个方主觉醒之后，都基本上会第一时间得知自己的顺序排号。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方主觉醒的体系，与职业者升级的体系类似，与进化之源被刻意控制的情况也类似。
    职业者为什么拥有升级能力？为什么能够不断获得技能？
    进化之源为什么能让怪物短时间内迅速进化？
    方主为什么能够互相辨认，觉醒之后就明白自己的顺序排号？
    这三个不同类别的问题，简直都在指向同一个方向，那就是人类末日到来的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迄今为止，又究竟是什么在控制这一切？
    虽然方主自认为是不同与人类和怪物的第三物种，怪物之中，又有变异型怪物和非变异型怪物的区别，但是在叶昭看来区别并不大，方主应当作为另一个体系，而并非是另一个物种。
    所谓的方主，目前看来极有可能就是人类和怪物之中的佼佼者选拔而出。按照这个标准，叶昭自然注定会成为方主。
    选拔顶尖的人类和怪物成为方主，进入全新的体系，拥有全新的能力，控制这些事情的那个未知的东西目的又是什么？
    疑问似乎是越来越多了，叶昭也只能够做出这样一个判断：成为方主，似乎是更加贴合高层路线，似乎更有可能了解到更多的秘密。
    将这些疑惑、思虑、判断全部放在心里，叶昭面上不动声色，对那白玉娃娃问道：“云海市那边那个方主，是排号第几的方主？”
    “他既然没有告诉你，我也不好多说。”白玉娃娃咯咯笑着，又询问道，“之前忘了问你，你带着人类和召唤物来这里干什么？”
    “我要向北去。”叶昭说道，“云海市那边我遇上的那个方主问我想要做什么，我告诉他我要向北去，他说我只需要按照心里想的去做，觉醒的时间很快就会到来。说不定还会遇上一个……”
    说到这里，叶昭心中微微一震，神色古怪地看向白玉娃娃：“难道说，他口中说的我会遇上一个同类，难道他说的就是你吗？”
    白玉娃娃咯咯直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白白胖胖地身体在凌空悬浮的灰色马匹上打了个滚，险些掉落下去，随后又险之又险地滚回马背上。
    “当然不是我！”
    白玉娃娃用意念说道。
    “我带领这群亡灵骑士行踪轨迹还没有确定，他也不会知道我前往什么地方，所以他说的绝对不是我。”
    叶昭微微皱眉：“那么他说的到底是谁？”
    白玉娃娃歪着头，仔细想了想，大大的眼睛天真无邪地看着叶昭，可爱至极。若是叶昭不知道它的真实身份是怪物，而且是亡灵骑士进化而来的怪物，说不定还真会忍不住伸手去抱它。
    “啊，我知道了。”
    白玉娃娃传来意念：“我知道他说的究竟是谁了。再往北走你的确会碰上那个方主！”
    “哪个方主？”叶昭开口问道。
    “顺序排号为第一方主的那个方主。”白玉娃娃咯咯笑着说道。
    再往北走？第一方主？
    叶昭心中重重一跳，险些生出一些不妙的联想来——难道说第一方主会是在……
    “第一方主在什么地方？在那个城市？”叶昭急声问道。
    白玉娃娃回应道：“对于你们人类的地理规划我是不太懂，但是第一方主怎么说也是方主们的首领，我还是记住了的，那是在原来的华夏首都，名为京城的地方。”
    叶昭这才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幸好这第一方主不是出在自己的故乡，而是更往北的京城。
    若是第一方主出现在叶昭的故乡，那么叶昭要面临的情况只怕又要复杂许多，毕竟他还要考虑自己父母的情况。
    “你往北方，不仅仅是为了觉醒自己的方主，还有其他的目的？”白玉娃娃有些好奇地对叶昭问道。
    叶昭心知自己刚才的情绪变化实在过于明显，被他看出来了一些什么，因此也不否认，微微点头：“对，还有其他事情。”
    “对你来说很重要？”白玉娃娃又用意识问道。
    叶昭没再回应，而是看向白玉娃娃：“有关于方主的事情，我目前能够了解的也就只有这么多？”
    “对，更多的只有你自己成为方主之后才能够知道。”白玉娃娃说道，“那是关系到命运的事情。”
    命运……
    叶昭心中微微一冷，暗暗想道：“若是真的有命运，我已经更改过一次自己的命运，又有什么命运可言？”
    又对那白玉娃娃说道：“这些亡灵骑士都是你的手下，这样说来倒是我冒犯了，毕竟我现在尚未觉醒……”
    “正因为你没有觉醒，所以才不能算是冒犯。”白玉娃娃咯咯笑着说道，“我的这些废物手下，被我带着也只是一种习惯，你无意间杀死他们，也没有什么特别说的。”
    “不过，你考虑的思路并不错。等你觉醒之后，千万不要杀死其他方主的手下。对于方主而言，手下即便是再低贱、再微不足道的奴隶，也是自己的财产。兄弟之间再亲密，也不该互相毁坏自己的财产，你说对吗？”
    叶昭将这个情报记在心中，并没有正面回应白玉娃娃的话，而是开口说道：“那么我还要继续往北走，在这里就和你道别了。”
    “嗯？这就走吗？其实我挺希望你能够多陪我再说说话。”
    白玉娃娃笑着说道。
    叶昭微微摇头，白玉娃娃见他去意已决，便说道：“好吧，再见。我等待着快点觉醒，到时候再说话肯定和现在又大为不同。”
    叶昭抬起手来微微作势，乘着红羽鹰掉头飞去。
    红羽鹰轻快无比，他的心情却越发沉重——我真的会变成方主吗？真的会觉醒成为那种自认为高高在上、漠视人类的方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