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沫然瞳孔一紧锁,她脚下的步伐大咧的闪动了一下,跟着她整个人躲闪了过去,那一刻,仿佛世界都静止了一样。
人们只能看见一刀闪电般的身影飞驰了过去,然后以人类的想象绝不可能办到的速度,闪身来到吕蒙飞的面前。
只见洛沫然一把拉回了身体不平稳向前倾倒的吕蒙飞,一把拽了回来。
吕晓颜的心,已经扑通扑通的颤抖起来,她整个人都像停止了呼吸那样。她的爸爸,被救回来了,谢天谢地!要是洛沫然再慢一步,她简直不敢相信那结局……
那特种兵同样也愣住了。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身手了得的人,且还是血肆帮的人?
洛沫然这一手诡异的速度,无疑成了这人群中的焦点。
这些特种兵是生面孔,当然不认识洛沫然,自然洛沫然也不认识他们。董志深让洛沫然几人混到血肆帮这件事,算是最高机密,当然不是随便一个特种兵就可以让他知道的。
而且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只是一个十分隐秘的任务而已。
“爸!”吕晓颜也似乎忘了周围这么多受伤的人那鲜血涌现的可怕模样,就这样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
都说血浓于水,血亲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东西。
如果说洛沫然已经成了她吕晓颜感知世界中的一部分,那么吕蒙飞便是她真正的亲人,吕晓颜一辈子都不可能逃脱的人,她一辈子的亲人。
她已经没有妈妈了,绝不可以再失去爸爸!
吕晓颜的眼眸已经红肿起来,她吓哭了,刚刚看着吕蒙飞那身体往那边倒去的时候,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强烈的感觉涌现出来,她从来没有像刚才那一刻那样,想要好好的守护住自己珍爱的人。
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珍爱的人差点死在自己眼前,吕晓颜可以说,这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感到如此的惊悚,惶恐,那种百无一日的恐惧,是没有什么话语可以确切的形容出来的。
吕晓颜冲过去,便紧紧的抱着了自己的老父亲。
吕蒙飞其实一直觉得自己愧对吕晓颜,他作为血肆帮的高层,已经是不可能轻易说离开就离开的了,对于吕蒙飞来说,女儿固然重要,但是血肆帮,也已经成为自己本体的一部分,无法分割啊。
他一直觉得亏欠晓颜,因为他无法给她应有的母爱,自己却还一整天忙着自己的事情,要说唯一的一点弥补,所以他一直给予她最好的物质生活。
只要是晓颜想要的东西,他都可以买下来给她。这便是最好的生活。
可吕晓颜要的,也不过是他百忙之中能够抽出点点空闲的时间,来多多关爱自己罢了。
她缺少的,不过只是一个能够对待自己,像真正的亲人一样的人。
恰好,洛沫然那为她出头的样子,于她心底的那一感觉正好相仿了,所以吕晓颜才会想认洛沫然为姐姐。
她不过,只是想要别人的一丝关爱。
“爸!爸!我只要你好好的,只想要你好好的!”吕晓颜大声哭了,她的情绪隐藏的太深,叫人有些琢磨不透。这一刻,她总算是毫无忌惮的说了出来。
可有些事情,一旦步入了这个局,就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吕蒙飞本可以不用来这里,他本只是招收兄弟的核心人物,却要代替洛沫然来到这里。
来了,就是想走也难了。
警方的特种兵,当然不可能因为这小小变故而停留对血肆帮的剿灭。
刚才那特种兵并不知道洛沫然的身份,他以为洛沫然同吕晓颜也就是这血肆帮哪个兄弟的女儿,自然血肆帮这大人们的事情,是不能牵连到小孩子的,所以他想也没想,就冲着洛沫然和吕晓颜开口,“你们两个小孩快走,这是大人们的事情,还到不了你们插手的分!”
血肆帮的兄弟,这回一个也逃不了。
“你动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动他。”洛沫然的嘴唇动了动,张嘴就对那个特种兵说道。
她的语气夹带着强烈的叫人无法正视的威严,虽然年纪还看着尚轻,可她足间流露出来的一举一动,都是无比的威严。
“什么?凭啥?小女孩,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那特种兵也毫不示弱。
笑话,不过是一个血肆帮的人的孩子,有什么了不得的?他堂堂特种兵的人,还会怕她不成?
“我以高级警官之命命令你!”洛沫然的眼眸一闪动,她定要保下吕蒙飞。她本是可以直接带走吕蒙飞,可是这里的局势看来,明显警方的人比较多,何况她还带着两个人,要想以现在这个身份走出这里已经是不可能了。
然而洛沫然是不会就此放手的,她也并非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吕蒙飞的举动已经看在自己眼里,他就算是冒着去死的危险,也想要换下自己的性命。
至少他是真正为自己而考虑的,哪怕他或许是看在吕晓颜对自己如此亲切,已经不能舍下的情况下。
但只要是这样,就已经足够。
洛沫然从衣袋中拿出那块专属的高级警官通行证。
这是她得到它,第一次用它。
之前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何况她也不需要来验证自己的身份,然而现在却是不大一样了,她现在的身份是血肆帮的人,而面前这个特种兵也显然是生面孔,自己不认得,他也不认得自己,自然不会给自己这个面子。
所幸洛沫然就拿出这块绝无仅有的通行证。
曾说过这证,只要是在z国的范围内,但凡能够有点眼实的人,只要是警方的人,见了它,无论什么事情,总要给持有这证的人退让几步。
那特种兵的眼神果然在看到这个的时候,发生了变化。
可使出了这证的代价却是……
吕晓颜的眼眸一闪动,她以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洛沫然,“姐姐,原来你是……”
是谁说过,千算万算,却始终没有算到,害自己最亲的人差点丧命的人,是自己已经将她当初最亲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