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耀德忍了很久,终于还是在郁青葱要离开的时候问道:“师父,你为什么要和萧安澜保持距离?其实除了对你有些过分,我觉得萧安澜还不错。”
孙耀德的话是由衷的,他和萧安澜相交多年,萧安澜的人品他还是放心的,不然他也不会留在王府帮他研究解毒,当然今天没有给萧安澜用麻醉剂很大的一个原因是他想让萧安澜知道师父的好,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能够缓和。
可是现在他才清楚,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缓和的可能,因为郁青葱不想缓和。
郁青葱看着孙耀德终究还是没告诉他答案,其实在手术结束的时候她心动了,为这个男人的隐忍和坚强,在面对萧安澜的时候她控制不住地心动,可是心动的代价太大了,她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担心自己的人,所以她不能任由自己心动,任由自己不顾性命飞蛾扑火,所以她只能用理智将自己逼退。
没有人知道这样狼狈的逼退自己她的心底同样被酸涩填满,临走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齐天王府,心底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远离这个地方。
在郁青葱心底,这个地方和萧安澜一样,有让自己不顾一切沉沦的力量。
“你留下吧,等他好了,你想去哪里我都不管。”郁青葱再次嘱咐孙耀德,孙耀德不明白郁青葱为什么要这样,一面要与萧安澜保持距离,甚至不惜互相伤害,一面又要自己照顾好萧安澜。
但是,在郁青葱走出几步之后,孙耀德还是将自己心底的话说了出来,他说:“师父,你喜欢上萧安澜了。”
郁青葱的脚步猛地顿住,她回头看着孙耀德,高声说道:“再胡说小心我用药让你这辈子都说不了话。”
孙耀德看着郁青葱凶狠的样子笑了,他看到了郁青葱神色的躲闪,明白自己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底。
郁青葱说完话后就回头往前走,好像要逃离一般,孙耀德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愈发璀璨。
而郁青葱在回家的路上耳边不停地响着孙耀德话,师傅,你喜欢上萧安澜了。
她喜欢上萧安澜了,在很久之前,然后一直持续到现在,即使她对他说出最绝情的话语时,她的心底对他都是喜欢的。
为什么喜欢?或许是贪恋他当时给自己暖意,或许……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情深……
郁青葱现在和萧安澜保持距离,始终针锋相对,也不过是不想让萧安澜知道自己的心思,不过是不想让萧安澜多了对自己嘲讽的筹码。
她太想维护自己的自尊,尤其是在萧安澜面前。
她曾经为这样的爱情愚蠢过一次,身受重伤,她再也不想被伤害,所以只能保护好自己,即使别人都不理解。
郁青葱不敢再想下去,可是想到最后萧安澜那冰寒的声音,她的心还是控制不住地疼。
萧安澜是郁青葱心中挥之不去的名字,直到回到郁相府,她都是失魂落魄的,好像经历了一场大战。
可心就等在郁相府的门口,见到郁青葱着急地走过来,喊道:“小姐,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安王来了。”
说到安王,可心的脸上全是兴奋,这几天她俨然已经将安王列为对自己家小姐最好的人了,所以她才等在门口,她想让小姐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
只是见郁青葱有些失神,她很少见小姐这个样子,所以眼睛里全是询问。
郁青葱笑笑,对她说道:“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可是安王……”可心本能的以为郁青葱累了不想见安王,心底有些着急。
“我换下衣服马上去见他,他应该和父亲在一起吧?”郁青葱努力调整自己的心神,一边向青葱小筑走着,一边轻声问道。
“嗯,是老爷和安王一起回来的,安王来了就要见小姐,我告诉他您出去了,老爷吩咐了,等你来了让你过去,说他们在书房谈事情。”可心很是乖巧地回答,听了可心的话,郁青葱心底已经有了数,也知道安王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可心,你去书房请安王过来,就说我要和他单独谈谈。”郁青葱嘱咐可心道。
“可是老爷……”可心有些为难,她不知道自己家小姐为什么会突然要这样做,但是想到郁成仁那难看的脸色,她有些畏惧。
“去就行,父亲不会为难你,安王也会跟你来的。”郁青葱很是笃定安王会过来,也知道郁成仁会阻拦,但是他确定郁成仁阻拦不了安王。
她觉得很多事情她需要和安王好好谈谈,至于郁成仁,她显然不想让他掺和进来。
郁青葱的心绪刚刚平复,顾倾安就到了青葱小筑,看着郁青葱脸色不好,他不由得担心问道:“怎么了?”
郁青葱只是看着顾倾安笑,顾倾安被她盯得有些尴尬,终于低头轻声说:“他又为难你了?”
“没有,我只是有些累了。”郁青葱诚实作答,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做手术了,而且萧安澜的腿耽搁时间太长,所以很是费了她一些力气。
“以后别让你的人盯着了,我总感觉怪怪的。”郁青葱请求道,顾倾安一愣,说了句:“那个叫萧焰的也跟着你呀。”
郁青葱对着他笑笑,说道:“萧焰不是萧安澜的人,他现在是我的人。”
“我让他们出来和你见个面,以后也就是你的人了。”顾倾安显然不愿意撤走郁青葱身边的暗卫,所以笑着说话,希望郁青葱能通融一下。
“顾倾安,我不喜欢被人监视,如果你说那些人从此之后和你安王府没有关系,你也不会问他们任何一点我的事情的话,那我就留下,如果做不到,还是让他们走吧,不然你也别怪我对他们不客气。”郁青葱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语气冷漠,她显然很不喜欢顾倾安现在的态度。
顾倾安终于还是点头答应,即使他心底万般不愿,见顾倾安点头,郁青葱才对他笑了,说道:“我有什么事情,你直接问我就可以,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郁青葱好像保证一般地说话让顾倾安刚刚沉入谷底的心有了些许喘息的力气,他勉强维持着嘴角的笑意,轻声对郁青葱说:“我今天来是有事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