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大的杀意面前,郁轻烟显然已经忘了自己是在装傻,她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萧华,颤抖着声音说道:“不要,不要,我……”
萧华笑着看向郁轻烟,然后对身后的王骑护卫说道:“看来真的杀了,还说不要呢,这是王爷的赏赐,你得谢王爷赏的。”
说完之后,萧华就一脚踢到了郁轻烟的身上,郁轻烟一声痛呼之后,嘴角就溢出了鲜血,脸上带着痛楚的神色,哀伤地看向皇太妃的方向,她很聪明知道此时谁才能救自己的性命。
皇太妃满脸担忧地看向郁轻烟想要开口说话,却被顾舜民紧紧地扯住了身子,心疼在她的脸上蔓延,她忍不住看向顾舜民,顾舜民却只是对她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她不敢在看向郁轻烟的方向,尤其是不敢看郁轻烟满面哀求的样子,但是她却无法阻止自己的耳朵听到郁轻烟凄惨地喊声,她一个柔弱女子怎么能禁得起几个壮汉的拳脚,可是不远处的萧安澜却好像很享受听郁轻烟的哀嚎。
郁青葱心底是有些担忧的,但是想到是萧华,她又很清楚萧华是知道轻重的,如果是之前她可能会请求萧安澜绕过郁轻烟,可是刚才郁轻烟在自己差点被杀的时候都选择了视而不见,对她的遭遇郁青葱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开口,只是这报应来得太快了一些罢了。
“萧安澜,是哀家让人处死这个贱人的,你不用对她一个弱女子动手,都是哀家让人做的。”皇太妃终究还是听不下去了,她挣脱了顾舜民的手,高声对萧安澜喊道。
萧安澜好像听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吃惊地看向皇太妃,然后对着不远处的萧华做了个手势,萧华和几个护卫会意,马上就停了手,郁青葱看向郁轻烟的方向,她的脸已经血肉模糊,身上衣衫凌乱,可以看得到身体上斑驳的淤青。
郁青葱不由得摇头,郁轻烟完全可以好好地呆在府中安分度日,或者让皇太妃做主找个不错的男人安宁一生,可是她偏偏想要顾倾安,顾倾安又是个无情的,还要得罪自己,才有了这样的下场,郁青葱只希望她能在这件事情上吸取教训,以后不要再无风起浪,给自己招惹一些不必要的祸患。
郁轻烟已经没有了力气,软软地躺在地上,轻声地呻吟着,让人看着都心疼,皇太妃不顾此刻萧安澜的怒火,吩咐身后的人快点带郁轻烟下去,找太医好好给看看。
而萧安澜始终没有说话,因为刚才郁青葱表现出来的对郁轻烟的关心,他也算给足了皇太妃面子,等皇太妃吩咐了自己的侍女之后,萧安澜才轻声问了一句:“是皇太妃让人处置我的女人的?刚才你说什么,贱人?”
萧安澜很不高兴地看着皇太妃,眼中全是淬了毒的光,杀意也丝毫没有隐藏地露了出来。
“我处置她怎么了,她应该被处置,这也是皇上同意的。”皇太妃看着萧安澜的神色,心慌得厉害,却还是强装镇定地喊道。
顾舜民被她喊了出来,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看向萧安澜的时候神色都是尴尬的,而萧安澜好像没听到皇太妃话语中对皇上的依仗,笑着问道:“不知道皇太妃为什么要处置我的女人?就是为了那个装疯的女人,她不配。”
萧安澜的话说得很慢,一字一句,让皇太妃心底的不安更重,她不明白萧安澜和郁青葱的关系,但是她却明白刚才她只说了一个贱人这个男人就已经有了杀意,她不敢再乱说,只是紧紧攥住顾舜民的手,他清楚顾舜民现在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只是顾舜民却没有像之前一样,以维护地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这让她很担心,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只是强装着镇定站在萧安澜的面前和萧安澜对视,即使她现在心底早已经是溃不成军。
萧安澜见皇太妃没有回答,他好像心情很好地转头问郁青葱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让皇太妃和皇上都迫不及待地想置你于死地,连我的面子都不给?”
说话的时候,萧安澜的眸子里怜惜意味很浓,看得郁青葱有几分动容,她对萧安澜笑着,缓声说道:“因为我说了实话。”
“实话?”萧安澜脸上的兴味更浓,郁青葱明白他此刻眼中的兴奋是因为他知道皇太妃的秘密,齐天王府的暗探在皇宫也同样是神出鬼没,这样的消息,萧安澜怎么可能不知道?
“嗯,就是皇太妃怀孕这件事情呀,他们非要说我乱说话,然后要杀了我。”郁青葱故意将话说的漫不经心,而萧安澜却注意到了他话语中说的他们两字,其实他一直都明白要杀郁青葱,一个皇太妃显然不够分量。
萧安澜将脸转向皇太妃,脸上笑意凸显,却让皇太妃莫名的生出阵阵惶恐,而顾舜民心底也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他对着萧安澜喊道:“齐天王,不许胡闹。”
“胡闹?我的人说了实话你就要杀人,我当然是不能说实话的,所以只能胡闹了。”萧安澜扭头看向一脸紧张的顾舜民,笑眯眯地说道,顾舜民显然没想到顾倾安会这样说话,他正准备开口,萧安澜已经对着萧华做了手势。
萧华带着身后的几个侍卫扑向皇太妃,皇太妃显然没想到萧安澜会明目张胆到这样的底部,她满脸惊恐高声喊着皇上,可是顾舜民却有些无奈地看着萧安澜,他很清楚,此刻他不是萧安澜这几个武功高强的手下的对手,要想救皇太妃,他只能让萧安澜开口。
“齐天王,朕是皇上,朕命令你,住手。”没有人知道此刻顾舜民心底的惶恐,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担心,没有人知道他此刻说话的时候手臂的颤抖。
萧安澜笑着看向顾舜民,轻声说道:“住手也可以,但是我心情不好,关于您的秘密也就保不住了,所以您最好还是让我出口恶气的好。”
顾舜民呆呆地看着萧安澜,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他对萧安澜说:“皇太妃身怀有孕,是我的孩子,你当真要谋害皇嗣?”
“皇嗣?笑话,皇太妃是先太上皇的女人,放到二十年前可能会有皇嗣,现在,开什么玩笑。”萧安澜故作不懂顾舜民的意思,说笑间全是浓重嘲讽,而顾舜民只是阴沉了脸色,却始终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