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还是亏欠着林如玉母子的,不管郁青葱做了什么,他都不能将罪责归到他们的身上,所以他最终才选择妥协。
郁青葱果真在第二天就见到了林如珂,一天的时间林如珂整个人的精神都好像被抽走了,看到郁青葱她脸上不由得拧出一丝苦笑。
“你来这里做什么呢?是来看我的惨状的?我一直都想超越你母亲那个贱人在皇上心中的位置,这些年我都在等着这一天,但是我没想到,他马上就要一统天下了,你却出现了,你只是几句话就让他变了,竟然还让我进了十八杀的刑房,你们真是狠心,我这些年做了这么多,在他眼里竟然一文不值,我……”林如珂见到郁青葱的时候心底的绝望再也控制不住,她一边说着一边哭,脸上的泪水怎么都阻止不了。
“这和我,和我的母亲其实都没有什么关系,是你看错了人,如果你找个有情有义的,你不会到这样的地步。”郁青葱看着林如珂流泪,心底也生出阵阵的怜悯,她忍不住劝说。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对我这样的无情,你……”林如珂的哭声更大,说完话之后她就愤恨地盯着郁青葱,好像郁青葱才是导致了她现在处境的罪魁祸首。
“姨母,你自己可以好好想想,真的是我的原因吗?他处置你可是在我离开之后,你肯定是说了什么让他烦心的事情吧?”郁青葱轻声说道,她虽然是猜测,但是话语却是坚定的,她虽然不了解北仓皇上,但是如果林如珂做出了让北仓皇上失望的事情,他是不会将她送到十八杀的刑房的。
林如珂不再说话了,眼睛里却全是泪水,其实不用郁青葱说她都清楚的,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那你来做什么?你的母亲现在应该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了,我竟然是害了皇后的坏人,我这么多年竟然是坏人。”林如珂哭着说着就笑了,好像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坏人一样。
“我母亲依然在出岫阁中呆着,即使他愿意给我母亲皇后的名分我母亲都不会出来的,她对他已经失望了,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在出岫阁出来了,所以那北仓的皇后之位她还真的不感兴趣。”郁青葱轻声告诉林如珂,这就是她一生最大的悲哀,她心心念念抢夺的林如玉的东西是她最不在乎的。
“怎么可能,那可是北仓的皇后,以后就是天下的女主人,这样的身份他会不在乎?”林如珂难以置信的看着郁青葱,她怎么都没想到林如玉真的会不在乎,她一直以为林如玉的理想和自己一样,成为天下之主,却不想……
“天下之主可能真的不是你的夫君,他只能做这样的美梦罢了,他是抢夺的萧氏的江山,现在是时候还回去了。”郁青葱淡淡地对着林如珂说道,林如珂最大的悲哀就是选错了人,这个人是无情的,而且做这天下之主都是没有资格的,不过是一个乱臣贼子罢了。
“怎么可能,不可能,萧安澜没有这么大的能力的,他……”林如珂在听了郁青葱的话之后脸色都变了,他虽然知道这江山是萧氏的,萧安澜是有能力的,但是说要北仓皇上将江山还回去,林如珂却是不信的,因为萧安澜就是有再大的本事都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将东楚和北仓都拿下。
“东楚的皇上已经和我有了协议,等北仓覆灭之日就是东楚归顺之时,之前我也是觉得拿下北仓是需要时间的,只是现在看来是指日可待,因为传国玉玺已经被我送了出去,等萧安澜拿到传国玉玺,就可以以前朝后人的身份好号召各方群豪,到时候北仓,你觉得还会是问题吗?”郁青葱轻声问道,眼中带着淡淡的喜悦,那属于萧安澜的荣光,不管自己有没有机会参与,因为是关于他的,她总是忍不住心潮澎湃。
“可是北仓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努力养病,现在国库也是前所未有的充盈,你们想拿下北仓也不是指日可待的。”林如珂听到东楚已经准备归顺的时候心底是有些震惊的,毕竟在萧安澜占据南郑之后,西魏皇上就给萧安澜传了国书,希望能归顺,只是当时萧安澜没有答应,她当时觉得萧安澜应该是考虑到四国的平衡,如果西魏真的归顺了南郑,那到时候北仓和东楚必然会联手和西魏南郑为战。
可是如果东楚也要归顺萧安澜的话……,她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这些年北仓的强盛,而且说道北仓的强盛林如玉是很骄傲的,因为北仓这些年的强盛和自己是不无关系的,她甚至可以说是功臣。
“北仓真的如你想的那样强盛吗?为了招募兵丁,你们连人命都不顾,现在百姓家中连壮士点的汉子都没有,农活都是老弱病残在做,为了你们国库的充盈粮库的丰满,你们增加了多少苛捐杂税,这不用我说了吧?现在北仓百姓早已经是怨声载道,这个时候如果萧安澜打出前朝太子的名号,你觉得你们还有多少胜算?”郁青葱轻声地问着,话语却是锋利的,让林如珂一时间不知道要怎样的应答。
林如珂也不得不承认郁青葱说的是对的,这些年她和北仓皇上只顾着军队的强盛却忘了百姓,或者说如果不是郁青葱在这个时候说起,她都不会想到百姓的重要。
“你现在已经不是北仓的皇后了,所以北仓到底会成为什么样子,你没必要再管了,北仓皇上在多年前抢夺了前朝的皇位,是时候该还回去了。”郁青葱说完话之后轻声地叹了口气,她不明白为什么北仓皇后都到了这样的境地还在关心着北仓的国事,难道真的是做皇后时间长了,即使到了这刑房之中成了阶下囚都依然将自己当成了皇后。
林如珂听了郁青葱的话之后也有些尴尬,她看着郁青葱,很是不满地问了一句:“你来这里不是为了羞辱我吗?那你是为了什么?”
郁青葱说话的时候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眼中依然全是厉色,郁青葱看着她很坦然地说道:“两年前你想要我身上的东西,现在我想要你的。”
两年前自己想要郁青葱身上的东西为徐青治病,那时候自己还是愿意做一个慈母的,她听说了郁青葱能将人身上的东西给换了,而徐青的病只需要换了那东西就能好,只是需要至亲之人的,所以她才想到了郁青葱。
只是她忘了自己也是徐青的至亲之人,而郁青葱竟然会向她讨要这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