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救不了,这些客人和艺伎,以及夜总会的工作人员,少说也有上百人。都拥挤在了最后面的通风口,毒雾传过去还有一段时间,但撑也撑不了几分钟。
这地方是个半地下室的结构,几乎是个封闭的空间。
“给每个人都注射上。”
陆飞喊过来妈妈桑,把解药都拿给她,能救一个算一个吧,她对注射器的使用倒很熟练,拿了就先给自己打了针才往那边跑。
客人的命再重要也比不了自己的命。
宫本绿就在那看着,狰狞的脸孔只是微微的发出冷笑。
在浓稠的毒雾攻击下,就是有解药,也挡不了多久。陆飞想要变成慢慢毒死,那更让他开心。
但陆飞也没坐以待毙,他等宫本绿走近了,拿起酒瓶就往前一掷。
眼看要打中宫本绿,就看宫本绿手一抬,铛的一声响,酒瓶像砸在了什么金属上,被弹到一边。
“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你们华夏人不是有句话吗?叫英勇就义,哈,现在就是你要就义的时候了。”
猪木神则待他亲如父子,他又一向看不起华夏人,谁想猪木神则竟死在了南海,这令他出离愤怒,这个仇要不报的话,他这脸面往哪搁。
好在陆飞买井月兰花毒的消息被他知道了,就让那卖家把陆飞叫来东京。
没想到,他还真来了。
送上门来,哪还有放他走的可能。
“哼,我这里面装了钢丝铠甲,你就拿最锋利的武士刀,都没办法砍得破。你也不需要垂死挣扎了,我会慢慢的把你毒死。让你体验死亡的恐惧。”
陆飞回头去看妈妈桑那边,她们正在想办法,把那卡在窗口的胖子给拽下来。先让瘦一些人出去,这样逃得了一个是一个。
她还在接连不断的给那些人注射解药,好像这些都不要钱一样。
“他们逃走不重要,你必须留下。”
“是吗?”
陆飞突然往前一跳,几步就到了宫本绿的跟前,他一拳由下往上,来了个猛虎抬头,直奔宫本绿的下颌。
砰!
拳头重重的打在他的头盔上,陆飞的手一阵发麻。
没想到他连头盔都是全罩似的,还好那护住下巴的地方,没什么尖刺,要不然这一拳,他手就要伤了。
但陆飞一点也没延缓攻击,跟上又是一拳。
这一拳更重,同样的招式,一点都没变。但跟先前的一拳相比,先前宫本绿只是身体微微一晃,这一拳下去,他却往后用力的一摆,退了四五步。
没什么别的原因,他的盔甲就算能保护他,也保护不了这强大的震荡力。
隔着盔甲,也一样能将力道传过去,只是会减弱一些。
但就陆飞的拳劲来说,这减弱的部分无关紧要,一样能隔着盔甲打死宫本绿。
而由于是全罩式的头盔,宫本绿不单没有防备,而且脑袋里全是嗡嗡的响声。等他回过神来,扔下喷杆,手去摸腰畔的胁差,手腕就被陆飞擒住。
他反应也极快,不给陆飞折断手腕的机会,身子一扭,就把手腕从陆飞手里救回来,跟着一他螺旋侧踢,一下扫中陆飞的胳膊。
力度之强,也不亚于陆飞的拳劲多少。
就身手而言,宫本绿在猪木神则的三位弟子中排在第二,稍强于洛北游而已。洛北游的长处是枪械,宫本绿的长项是毒物,真正身手最强的是铃木香风。
但比较起来,宫本绿已经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比赵柯苏生都要稍强些。
陆飞没想到他脚劲这么重,等回过神来,身子一歪,就看眼前,出现一把绿色的粉末,从宫本绿的手里撒过来。
他立刻摒息静气往后一跳,粉末就撒在他和宫本绿的中间。
“这是食尸虫晒干后碾成的毒粉,一沾上它,你就知道后果如何了。”
不用他仔细说,一听食尸虫就不是好名字。
陆飞虽然抗毒性比普通人强得多,也不由得脸色一变,抓起一旁桌子上摆着的酒杯,掷向宫本绿。
砸东西对宫本绿来说,只要不是太大件的,就是隔靴搔痒的事。
他那特制的护身铠甲,加上他的身手,对这些东西可说是防守到了百分百,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陆飞也只是要吸引住他,那边卡在窗那的胖子已经被拉下来。先是一些瘦削的客人逃了出去,接着还有艺伎和工作人员也出去了一些。
剩下二十来个体型实在过于臃肿,挤也挤不过去的就拿着消防斧在那用力的劈。
地上还躺了四五个人,都是被那毒雾给弄的,看那些人多半都是工作人员,就知道妈妈桑把解药都给客人用了。
不是她有良心,实在是能来这里的客人,都是权贵,她也惹不起。
那些工作人员,都是穷鬼,死了就死了,到时再请就是了。
“我说过了,他们走就走,我要的是你的命。”
宫本绿又拾起喷杆,一步步的走过来,他要看陆飞能挺到多久,他就不信了,在毒雾和毒粉的作用下,他就是用了解药,也不可能超过十分钟没事。
“猪木不是我杀的……”
陆飞的手背在身后,不知在做些什么,就宫本绿的视角,他也看不清。
“你少废话,一切事情洛师兄都告诉我了,是你做的好事!”
洛北游在动手前跟宫本绿说的,虽然洛北游有充足的自信,但还是跟他交待了后事,说要是失手,在南海的家人就由他照顾了。
“你要怪我,不如怪你师妹铃木香风,是她出卖的猪木。”
陆飞心想:不要怪我,我要拖延会时间。
宫本绿阴着脸说:“早晚要把那贱货也一起收拾……”
“是吗?”
突然从他身后传来个声音,不说他,就是陆飞也吓了一跳,只见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的飘进来,一刀就砍在宫本绿的左臂上。
铛地一声响,没能将他左臂砍断,但那强烈的力道也让他左臂一痛,快要抬不起来。
跟上去又是三刀,每一刀,都砍得既沉又快。
别看铃木香风腰间插了两把刀,她还是双手持刀流。毕竟这能够让刀势更加,也能补足她跟男人之间力量的差距。
由于是双手持刀,加上这刀又长,拔刀就需要一些技巧,一般人就是拿了这种武士刀,也没办法能快速的拔出来,还会碍手碍脚。
但在她的手中,刀出鞘,就像是闪电划破夜空,一道银光过去,就是一刀斩在宫本绿的身上。
“你这个贱人……”
宫本绿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但靠着铠甲还没受什么大伤,就是全身都快麻了。
“你再说一句,我会让你死在这里。”
铃木香风冷冷地说,她才更有杀手的范儿,虽然正职是一位神官,但她动起手来,那种气质,就像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死神。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你找不到漏洞的。”
对于宫本绿这种光挨打,还不了手,可偏偏又找不到破绽杀不了他,让铃木香风也是头大。
这铠甲会不会有缝隙?对于本国的铠甲,铃木香风做过些研究,但不知宫本绿穿的是哪一类,要是那种上面是全身到膝盖的铠甲 ,下面还有一路护到脚踝的软甲的话,那根本没办法。
“哈哈,来啊,你就靠一块手帕,你能挡得住我的毒吗?”
铃木香风的嘴上绑了块湿手帕,陆飞早就注意到了,还以为她是怕暴露模样。
这时候外面都是警察了,要不是冲进来两个人时,头就发晕,又退了出去,这里早就是人了。
也是这样,陆飞才怀疑她怕被警察看见。
“哼,能挡多久,试试看吧。”
铃木香风一个旋身,正要加大力量让刀能更沉的砍在宫本绿的身上,陆飞突然冲上去,把她一惊,就看他身子随着刀势过去。
他的手一下按在宫本绿的头上,将他的头往上一扳,手中就有一样反光的东西,扎了过去。
“啊!”
陆飞拿着注射器,快速的在宫本绿的脖子上扎了下,将注射器里的液体推到他的脖颈里,就看宫本绿全身一阵哆嗦。
“快跑。”
陆飞一瞥后面的窗户,被砸开了个大洞,那些胖一些的客人都跑出去了,他就喊了声,跟铃木香风一前一后,提着皮箱,快速的离开了夜总会。
上了她的摩托车,手搂在她纤细的腰肢上,陆飞回头看着正戴上防毒面具,冲进去的警视厅刑警,长长的出了口气。
“吱!”
一声急刹车,铃木香风回头皱眉瞪着由于没留神,手滑到她胸部上的陆飞:“到地方了,你的手可以放下了。”
陆飞一脸尴尬,摆摆手,提着皮箱走进酒店。
她将摩托车停好,跟着他进去。
“解药的事,我可以帮你找,需要一两天。”
陆飞给她倒了杯热开水,这东京的春天也冷得让人发怵,又刚好来了一阵寒流,走到街头都是穿着羽绒服系着围巾的人。
脑中回想在车上时,搂着她的腰,也算是触感极佳,倒是后面那一滑,却没细细品味……
“他死了。”
电视上播着宫本绿的尸体被抬出来的画面,脸部打了马赛克,要不陆飞看到他那张由于长得积累的毒素,而变得扭曲的面孔,也不知会说什么吧。
“你要回神社吗?”
陆飞看她眼里有些萧瑟,站了起身,就问她。
“宫本绿的葬礼早就订在雾云神社,我要帮他处理……他没有家人。”
或许这一门三徒,从师父到徒弟,各自的结局,也让她有些心灰意冷吧。陆飞亲自送她到门口:“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你三天后还在东京的话,我要你帮个忙。”
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