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服务员的目光下意识地又往里瞟了一眼后才匆匆离开。心里有些猜不透这两人的关系。
    *
    “服务员啊？”顾则笙拉开门出来，伸头往走道里看，服务员已经离开。
    “嗯，让她帮着开门。”关子墨这才开了全房的灯，明亮的灯光将刚才昏暗里的暧昧一下子全扫光了，整个房间显得明亮而磊落。
    “哦。”顾则笙洗手后，用冷水拍了拍脸，整个人立即清醒起来。转身边走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边问道：“andrew应该在出结果前就联络演员那边了，他有说联络的结果吗？”
    “演员时间没问题。已经安排了两天后补拍，苏谨明会将现场布置到位。柏总明天上午的航班飞回去，他会在拍摄现场。”关子墨拉了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来，然后将那盅银耳汤打开推到她面前：“还是热的，先喝吧。”
    “谢谢。”顾则笙轻抬眼皮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转回到电脑上：“andrew这方面很有经验，安排得挺紧凑的。”
    “是。”关子墨点头。
    “肖小姐月初上的一部剧正火，写补拍镜头的时候心里很是担心请不到她。”顾则笙打开邮箱，将andrew的邮件看完后，扭头看着关子墨说道。
    “合同有签补拍条款，她应该也正好有档期，虽然我们是临时通知，但这时候耍大牌对她没什么好处。”关子墨说道。
    “也是。”顾则笙点头，想了想又说道：“我想明天回江城。”
    “盯现场？”关子墨皱着眉头问道。
    “我知道有simon在应该不会有问题，但拍摄的时候不在现场，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顾则笙点头。
    “……还是不行，时间来不及。你要准备做演示。”关子墨想了想后说道。
    “我倒是觉得，由我回去盯拍摄，由simon来做演示会更好。”顾则笙想了想说道：“simon的现场更稳，而且广告公司是客、品牌公司是主，所以我认为simon更适合。”
    “我看过几场柏总的产品演示，太专业、太职业，缺少了些温度。虽然也是极好的，但不如你的演示更有感染力。”关子墨温声说道：“我也与andrew商量过这个安排，他表示同意。”
    “……andrew没和我说。”顾则笙皱了皱眉头，端起面前的汤喝了一口。
    “热的吗？”关子墨问。
    “嗯。”顾则笙点头。
    “andrew认为我们的沟通没有问题，不需要事事都让他这个上级来下指令。”关子墨这才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则笙，你要相信我，无论是片子的选择、还是现场的演示，我都希望有最适合的选择。”
    “……当然，那我明天还睡半天。”顾则笙犹豫了一下，想想这次的结果自然是关子墨最重视，所以也相信他的决定。
    “行。”关子墨将小笼包打开推到她面前：“时间放得有些长了，不过将就着吃两个填填肚子，这样才能好睡。”
    “andrew是11点40发的邮件......杨洋应该还没睡吧？”顾则笙问道。
    “有事？”关子墨拿了筷子，自己先吃了一个。
    “让他明天去了解演说会场的环境、背景色、播放屏幕的材质和大小。”顾则笙看着关子墨问：“会不会和去年一样？”
    “不确定，明天我和他一起去。”关子墨点头：“服装上有什么想法？”
    “如果现场环境和背景色允许，我想穿广告女主的同款。”顾则笙说道。
    “她是长发，给你接假发？”关子墨问道。
    “当然不用。”顾则笙不禁失笑：“我要的效果就是增加观看者对广告的记忆与回忆，但又知道不是同一个人。”
    “ok，懂了，我去安排。”关子墨笑着说道。
    “那就没有别的问题了。”顾则笙点头，看着连吃了两个包子的关子墨问道：“你没吃晚餐？”
    “现在不是宵夜吗？”关子墨说着又吃了一个，然后将剩下的几个推到顾则笙面前。
    “……”顾则笙看了他一眼，只觉得无语。
    顾则笙倒真是饿了，喝完银耳汤后，那小汤包明显已经干得没什么汤了，她还是将余下几个全吃完了。
    “行，你睡吧，明天起来后给我信息。”关子墨伸手将碗盘收拾在袋子里后，起身看着她说道。
    “哦。”顾则笙见他自然又熟练的帮她收拾东西，不禁觉得尴尬，起身将他送到门口后，低声说道：“以后这些事，安排杨洋做就可以了。”
    “……我想，在照顾你这件事上，我并没有太失了分寸。”关子墨在门口停下来，沉眸看着她说道：“每次过来都是服务员开的门，我也只看你睡得还安稳就离开了。”
    “至于吃的，我不光给你安排了、也同样给柏总、杨洋安排了。无论是对员工、还是对客户，我自认为还是个有温度的老板和甲方，你说呢？”
    “当然......你就当是我想多了吧。”顾则笙低下头，后退一步伸手去关门。
    “你没有想多。”关子墨伸手抵住客房门，看着她说道：“你明知道我的克制和分寸。”
    “可能......你那天和我说的、你对姜闻复杂的感情……对不起，我想我是太笨了，也没有想太明白。加上这几天忙，也没有用心去想…….”顾则笙轻声说道：“关子墨，我……”
    “是以前对姜闻的复杂感情，现在没有，现在就是很简单的－－有过救命之恩的前搭挡。”没等顾则笙说完，关子墨便打断了她，看着她沉声说道：“我知道你的脑子在创意之外就是单细胞状态，想不清楚那么复杂的事情。”
    “喂－－”不禁对他怒目而视。
    “所以那些话我总结给你听：当时忽略你而选择救她，是因为我回到了童年的状态，不是你不重要，是我有心魔。”关子墨轻声说道。
    “对不起。”道歉的话，顾则笙脱口而出。
    不是因为分手，而是因为让他这么个强势的人，因她的介意而剥开了那些不愿意面对的过往－－让人难受、难堪的过往。
    子墨因为爱情而选择了面对童年创伤，则笙因为爱情而选择了从过去的幻像里走出来。无论这段爱情的结局如何，都给他们带去了自我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