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会售卖的货物是薛瑾仪一直在准备的,这不楚王府的一处院子里都堆了不少呢。
“是,已经准备了一些。”薛瑾仪看到范昭仪眼中闪烁一道亮光,“但是我不知道范昭仪回到安德县子府,不然一定会带上几样送给你的。”
“不知道吗?”范昭仪有些失望。
薛瑾仪无奈道:“铺子快要开门做生意了,要忙的事情不少,所以两耳不闻窗外事,似乎错过了很多消息呢。”
范昭仪望着薛瑾仪的脸,尽管自己这些年保养妥当,使得模样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几岁,可到底是羡慕楚王妃这般的青春明艳,恨不得自己也能像她一样。
薛瑾仪瞧着范昭仪的脸色,又瞟了一眼凉亭那边。
人们的目光时不时的看过来,不少人蠢蠢欲动,可范昭仪也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不好随意过来打搅。
“感谢范昭仪挂念,”她缓缓开口,“等到铺子开张之日,我会叫人往熟识的各家府上送一些小样,先试着用用。”
“不是说要大夫看过,然后根据每人不同的情况下方子吗?”范昭仪问道。
“是一些所有人都能用的养颜膏。”
“这样啊……”范昭仪还是觉得不爽,要是能第一个得到特别的方子,那该多好啊?“铺子开张的日子定好了吗?”
“没有。”薛瑾仪回答的非常干脆。
范昭仪感觉噎了一下,“这不都要开张了,居然连具体的日子都没有定下吗?!”
薛瑾仪道:“我是第一回做生意,自然想千挑万选出一个好日子。”
范昭仪哭笑不得,“还是尽早定下日子吧?”
因为祖母八十大寿,所以皇上格外开恩,让她可以在安德县子府多待上几天,如果恰逢楚王妃的铺子开张,能亲自去一趟,那就再好不过了。
范昭仪的脸上多少透出迫不及待,薛瑾仪只是敷衍道:“我会的,范昭仪。”
范昭仪无声的叹口气,望向凉亭那边。
众人正在给范老夫人贺寿,一片喜气洋洋。
范昭仪整理了一下臂弯上的披帛,“我想大家也都有很多话,想对楚王妃说呢。楚王妃是想躲一个清静好呢,还是热热闹闹的与大家说说话?”
“今日是范老夫人的寿宴,自然是热闹的好。”
范昭仪挑了下眉梢,“今日没见楚王殿下来,你们又成婚没多久,大家一定会好奇打探的。”
“多谢昭仪提醒。”再怎么样的麻烦,对薛瑾仪来说都不是事儿,她跑来安德县子府可不单单是祝寿的,“楚王与我很好,否则我也不会有现今的模样呀?”
虽然范昭仪育有皇子,可她连太子都敢算计,又何须一定要在意范昭仪的心情?
反正无论如何,范昭仪的敌人都是蔡皇后与太子。
话里话外透着的自私劲儿,她得了好处能想到楚王府多少?
范昭仪松开捏这的披帛,顺势摆出请的手势,“楚王妃,请吧。”
凉亭周围布置了帷帐与桌椅,向范老夫人贺寿过的夫人小姐们由丫鬟们引去各自的位置,不过大家为了说话,也有四处走动的。
范昭仪要去陪着祖母,以显示自己的孝心,而薛老夫人也在凉亭里,和相识多年的范老夫人说话,所以只有薛瑾仪带着侍女们走过来。
众人一看到楚王妃回来了,不管心里头是不是真的愿意,纷纷起身行礼。
“大家无需多礼。”薛瑾仪微笑点头。
有的人立刻就起身了,眼中闪过一丝厌烦,可面对这样娇艳的楚王妃不得不挤出微笑。
薛瑾仪径直来到刘夫人与晋安伯府二夫人身边,“两位近来都好吧?”
“都好都好。”二夫人拉住薛瑾仪的手,“听说你近来忙碌,没去府上叨扰。这才多久没见,楚王妃越来越漂亮了呢。”
“你们也是呀?”薛瑾仪笑道。
三人小声说话,让苦等了片刻的人急红了眼睛,伸长了脖子,像听一听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范昭仪看来一眼,差点被逗笑了。
薛老夫人微微摇头,往日这些人都拿瑾仪当笑话看,随意嘲讽、戏弄,就算成了楚王妃,因为楚王尴尬的地位,人们也不过是表面恭敬,内里不知有多嫌弃呢,而如今个个赶着巴结,她们自身倒是越活越像个笑话了。
“楚王妃!”有人终于忍不住了,笑容可掬的走上前来,“上回见您,还是个只有这么高的孩子,没想到转眼间出落的这么漂亮了,也越像您的母亲了,我说的是亲生母亲。”
刘夫人差点想笑出来。
这位中书侍郎夫人真是太好笑了。
皇上下旨赐婚楚王与卫国公长女后的一次聚会,她还在嘲笑丑女配凶男,天造地设。
薛瑾仪哪会不记得薛瑾仪回门那天,这位也在场呢?
她也不揭破,笑道:“纪夫人过奖了。”
可其他人听了纪夫人的话,差点气得翻白眼。
这话说的好似人家天生如此,还怎么问出楚王妃到底是怎么变漂亮的?
又有人轻轻地推了推自家女儿,心想着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更容易说上话。
女孩子们却不大情愿,扭扭捏捏半天,终于有人被烦得受不了了,冷着脸来到薛瑾仪的面前,问道:“上回选秀时见到楚王妃,穿着花花绿绿的绸缎衣裳,脸色也比现在黑黄很多,落水之后,更像一只哈巴狗似的,难道楚王妃是遇见什么神仙,让您改头换面了?”
叫她奉承巴结薛瑾仪,那是不可能的,张口就是下意识的嘲讽。
她的母亲差点晕过去。
还不如不叫她去说话呢!
薛瑾仪平静的抬眼望去,在视线落在那位小姐身上的一瞬,她感觉到寒冷刺骨,身体不由一僵。
她不由难以置信望向天空,日头艳艳,怎么可能这么冷呢?
薛瑾仪认出她来,选秀时原主落水,她便是在岸边大肆嘲笑,而没有伸出援手的人之一。
“落水狗吗?”她提起那桩“糗事”,显得淡然极了,甚至还笑意深深的问道:“我落水,在场的人不是应该忙着想办法救人吗?怎么桑小姐记的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