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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前朝余孽?
    金扬的猜测不无道理。
    大周开国二十多年来,前朝余孽断断续续的挑事,从未断绝过。
    前朝人的复国之心,从未消失过。
    因为有传闻说,前朝废帝的儿子没有死,忠心耿耿的废帝心腹偷梁换柱,将他带出了风雨飘摇的都城。他被抚养长大,成为前朝余孽们的领袖,被寄予了厚望,不管付出多少人力财力,一定要摧毁大周,光复前朝!
    这些年来,大周不停地追捕废帝之子与前朝余孽,可是一座座“老巢”被攻破后,始终没能抓住废帝之子,并且这些前朝余孽犹如春风吹又生的野草,怎么也除不尽。
    所以,极有可能是躲在西夜古城这样的废墟中,周边官府怎么可能来到这个充满鬼神之说的危险之地一探究竟呢?如此,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的蛰伏在此,壮大兵马,等待时机。
    空地上,哀嚎声不断,被奴役的人们难忍伤痛,却不得不强撑着,继续锻造兵器。
    那个被烫伤的人仍躺在地上,歹人上前狠狠地踢了几脚,见那人一动不动,探了探鼻息后,冷笑道:“今晚又多了一道菜。”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不寒而栗,深深的埋下头,更加卖力的干活。
    这些人的恶行真的是比索国人更加残暴,如果这样的人万事俱备,起兵发动战争,会有多少百姓将深陷在水深火热之中?
    濮阳瑄眸色深沉,向田斌等人打手势。
    为了有更多的证据印证这个猜想,一行人绕过锻造场地,来到一条灯火通明些的小路口,要进入前面那条小路,需要穿过一条一丈宽的小河。
    河面平静无波,在火光的照耀下泛着奇怪的色彩,仔细看去会发现那河水居然漆黑的如墨汁一样。
    不可能有人做一条墨河的,也没有强烈的腥臭味,
    濮阳瑄想到什么,扯下一条布,丢进河水里。
    “呲——”布条刚落在河面上,顿时如被火燃烧了一样,冒出袅袅青烟的同时布条扭曲焦枯,很快消失,河面又恢复了平静。
    这是什么诡异的河水?
    众人正经,走过石桥的脚步不由更加小心。
    濮阳瑄若有所思的回头望一眼河水,对田斌低声吩咐两句,后者立刻从怀中掏出一物,藏在石桥下。
    接着,一行人走进小路,两旁是倾塌的房舍,土块、石块散乱一地,上面有明显的刀剑战火留下的痕迹,无声的诉说着千年前的战役与屠戮有多么的惨烈,偶有灰白的骷髅无声无息的窝在一捧杂草里,有小小的沙鼠从黑洞洞的眼窝里跳出来,猛然撞见几个人在跟前,吓哧溜溜躲进杂草深处。
    再往前走,整齐划一的吼声传来,他们躲进矮墙后面,透过石块的缝隙窥探。
    前面又是一大块空地,一百多个年纪从十几到三四十不等的强壮男人排泄有序,手中拿着长枪,正在操练。
    长枪扫过,冷风猎猎。
    他们个个武艺不凡,寻常的大周士兵十个一起上都不是其中一个的对手。
    一行人意识到这将是一场恶战了。
    如果想减少伤亡,必须智取。
    “再去其它地方看看。”濮阳瑄道,只怕眼前所见只是冰山一隅。
    “您看那里。”田斌在行动前,指着上方一处。
    濮阳瑄望去,只见破塔上的火盆边,坐着一名弓箭手,冷冷的扫视着校场,再细看,可以发现四周的高处上都有弓箭手监视。
    弓箭手们都隐匿身形的极好,轻易难以发现他们的身影。
    他们一行人伪装的不错,所以还未引起弓箭手的注意,但若是行为有异,恐怕一支冷箭就会射来。
    他们先在矮墙后按兵不动,等到有一队人走过去的时候,悄无声息的闪出来,跟在他们的身后。
    那群人和他们的穿着打扮差不多,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
    “你们看看,那个乔师父来咱们这儿才四个月,就让所有人都信服了,太厉害了。”
    “他是唯一一个取得蒙将军信任的外人吧?”
    “是,据说以前是云游四方的游侠,看尽了大周皇帝的残暴昏庸,百姓们的困苦无助,所以恨死濮阳晟了!”
    “哼,脑子没问题的人都知道姓濮阳的没一个好东西。”
    一番对话下来,再一次的证实了他们是图谋颠覆大周的前朝余孽。
    田斌转头要对濮阳瑄说点什么,但见他的眸色深深,火光都照不亮眼底时,不由地闭上嘴巴。
    濮阳瑄思考片刻,示意众人赶紧跟上去。
    走出去一段路后,来往的人更多了,各个行色匆匆地做事,其中有不少是衣衫破烂的普通百姓,在歹人的威吓下,颤颤巍巍的扛着对他们来说太过沉重的箱子、箩筐。
    濮阳瑄稍微留意一下,他们扛着的东西里有铠甲、布料,还有不少已经钝了或者坏了的兵器,看来是要拿去锻造场地,重新锻打。
    他们混在人群中,更加不打眼了。
    田斌发现濮阳瑄在跟踪那群谈论“乔师父”的人,他们穿过两道破旧的石门,来到一座相对完好些的土楼前。
    他们没有敲开门,而是有些犹豫不前。
    “乔师父收徒要求极其严格,我们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吧?”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我们有没有可能呢?”
    “对啊,万一成功了,我们还用丑不能在这里平步青云吗?你们想做一辈子的小兵啊?”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商量着,忽然土楼的门从里面打开来,接着一只酒坛子飞出来,正好砸中当前一人的脸。
    “啊!”一声惨叫,那人仰面栽倒在地上,接着酒坛子砸碎在他身边,酒水和碎片飞溅,吓得那几个人纷纷跳开。
    “犹豫不决,没有胆识,滚。”
    几个人顿时抱头鼠窜。
    “砰”,门重重地关上,带起的风吹起尘沙,自始至终众人都没能见到那位乔师父的真面目。
    等他们走了以后,濮阳瑄上前去。
    田斌紧跟在后,不解的问道:“您这是……”
    “拜师学艺。”濮阳瑄丢下四个字,手指已经叩响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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