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适可而止啊!”
卢思礼撇嘴,“是我的cp它不香,还是我的照片它不甜?”
“甜甜甜。全世界就你的西柚cp最甜。你闭嘴吧你,录口供的时候再说话!”
*
夜里十一点,关于林述一的新闻又一次攻占各大头条。
只是这一次,他的名字赫赫然出现在社会板块,而非娱乐板块。
“林述一持刀伤人。”
“林述一入室抢劫。”
“林述一杀人未遂。”
耸人听闻的标题一个比一个夸张,就连夜间新闻也开始滚动播报这个消息。
配图是目击者爆出的照片:林述一邋里邋遢被警察铐上车,神行狼狈。
程又年在看到新闻的第一时间,给卢思礼打电话:“出什么事了?”
电话是早上一起讨论视频时留下的。
卢思礼说:“嗨,没啥事儿,他不是想红吗?我俩再帮他一把。”
“你们受伤了吗?”
卢思礼顿了顿,“徐浩被他扎了一刀,不过你放心吧程哥,小伤而已——”
“这会儿在哪儿?”
“诶?在外面吃猪蹄。”
“……”程又年没忍住笑了两声,松口气,“还能吃猪蹄,看来确实没什么事。”
下一秒,昭夕拿过了电话,镇定地说:“见个面吧。”
对面立马哑巴似的,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她补充一句:“你好,我是昭夕。”
对面这才磕磕绊绊说:“我,我知道你是昭夕——”
卢思礼捂住话筒,对一旁啃猪蹄的人说:“我靠,昭夕给我打电话了!她说要跟我们见面啊啊啊!”
啪嗒一声,徐浩手中的主题落入碗里,溅起一片汤汁。
“谁?干啥?”
他的眼睛也慢慢瞪圆了。
对面,拿着手机的人终于笑了,她说:“谢谢你们,真的很感谢。请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当面道谢吧。”
顿了顿,她笑着叫出他们的名字:“卢思礼,徐浩。”
在换好衣服,与程又年一同赶往路边的猪蹄店时,昭夕给陆向晚打了一通电话。
“睡了吗?”
“还没有,你终于想起我了姐姐?”陆向晚气咻咻地说,“给你打了一万通电话,这会儿知道回我了?你的新闻铺天盖地,西柚cp势头如火如荼,我哪里睡得着?”
昭夕笑了,“没睡就出来吃点东西吧。”
“吃什么?”
“猪蹄汤?”
“……”
陆向晚:“大姐我知道你现在有下家了不怕长胖,但堂堂女导演,请客就在路边的猪蹄小馆子里,你这人设是不是也崩的太快了一点?”
昭夕笑了,流利地报上地址:“快来吧,有个忙要你帮。”
“帮什么?”
“说不定是我帮了你大忙呢?”昭夕坐在车上,看了眼开车的程又年,“上次你不是说你们社里缺人吗?尤其是摄影记者。我这边有两个好苗子,你来看看。”
陆向晚:“?”
陆向晚:“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种苗子?有记者证没?是这个专业吗?有没有从业经验?”
昭夕唔了一声,说:“记者证有,专业也算对口,从业都好多年了……”
“好嘞,立马到!挂了!”
陆向晚风风火火挂了电话,只是等她赶到现场才发现……
昭夕给她找了两个……
狗仔。
拍过什么大新闻吗?
徐浩:“前年那个李xx出轨大新闻,big news,我拍的!”
卢思礼:“去年嫁入豪门的徐xx夜总会包养小白脸,轰动一时,我拍的!”
陆向晚:“……”
两人并不知道昭夕想替他们介绍工作,只是兴致勃勃、洋洋得意细数自己的战绩,最后才感慨:“可是狗仔生涯里最辉煌的一笔,还是您二位提供的新闻素材。”
卢思礼从包里抽出纸笔,小心翼翼递给昭夕:“能给我签个名吗?to签那种……”
昭夕笑了,拿过笔:“要我写点什么?”
“都可以,只要抬头写to粉头卢思礼,其他什么都好。”卢思礼笑嘿嘿地说,“我就是想有个御赐的粉头招牌!”
昭夕忍俊不禁,沉吟片刻,唰唰几笔,最后又把纸片递给程又年:“你也签个名。”
卢思礼受宠若惊:“可以吗?程哥也能签?”
程又年莞尔:“可以。”
他也低头,认真签上自己的名字。
最后纸片抵达卢思礼手中,他低头一看,看见上面写着这样两行字:
祝我们的记者朋友卢思礼徐浩万事顺遂,前程似锦。
感谢你们为我们做的一切。
落款是昭夕,程又年。
*
问过徐浩的伤势,大家又一起吃了顿宵夜后,程又年开车一一把他们送回家。
陆向晚临下车前,从包里拿出两张名片,分别递给卢思礼和徐浩。
“嗯?”
两人莫名其妙接过名片,低头一看,惊了。
新华社驻北京分社,新闻办公室副主任,陆向晚。
卢思礼、徐浩:“???”
震惊地抬头望着陆向晚,两人惊吓里还带着肃然起敬的心情。
陆向晚微微一笑,问:“有兴趣来试试吗?”
两人都快从座椅上弹起来了,正襟危坐,小鸡啄米般,点头如捣蒜。
“想想想!”
“可以吗?”
陆向晚说:“可不可以,这会儿我也不知道。我不了解你们的基本功,也不知道你们对新闻的嗅觉是否敏锐。但做新闻除了这些以外,还要有一颗正直的心,不管什么时候都勇往直前的热忱。”
她看了朝夕一眼,对两人笑了。
“一周时间,等徐浩把伤养好,你们来社里面试吧。”
前排的昭夕无声地对她比嘴型:“谢谢。”
陆向晚转身走了,抬手懒洋洋挥了挥,头也不回道:“下次请我吃大餐,要死贵死贵的那一种啊。”
夜色下,她身姿笔直,时刻都像她行文时手中锋利的笔,几欲划破夜色。
可那语气又懒洋洋的,带着几分柔软天真。
*
一场闹剧落下帷幕,林述一就此消失在了公众视野里。
有人说他坐牢了,有人说他出国了,但不论如何,他都算是自食苦果。
昭夕望着十二楼窗外的夜色,身后传来程又年的声音:“在想什么?”
她回头笑了,“在想,我好像有一个新的故事要讲。”
“什么故事?”
“暂时不告诉你。”
她思索着,保密工程也不知道能不能拍,还是先去地科院问一问,如果需要国家审批,还要麻烦点走个流程才好。
他愿意做她的观众和听众,永远永远。
那么,她也想让他参与到她的故事里,每天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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